林若蘭垂著頭,手指玩弄著他胸前的鈕扣,一想到要和那些沙盤和作戰地圖打交道,她就頭疼的要命︰「我知道你是怕有人欺負我,不是還有你在嗎?誰能把我怎麼樣呢?」
「可我也有不在的時候,你必須有足夠的威信來保護自己。♀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金昊垂頭,憐愛的看著她沒有自信的表情,「我的蘭兒是世上最聰明的女孩兒,慢慢學一定能學會。藝多不壓身,懂嗎?」他抬手,溫柔的從她臉上撫過,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一個念頭閃過林若蘭的腦海,她興奮的抬起頭來,滿懷期待的問道︰「那是不是說我可以每天名正言順的粘著你,隨時和你在一起?」
金昊失笑,「對。」
「那我就學。」林若蘭滿意地笑了,暫時把有可能出現的困難放在一邊,她把頭抵在他胸口,眉眼間盡是小女人的幸福。
林若蘭感覺到無比的幸福,李燕卻萬分惱火。
和林若蘭分手以後,李燕推說頭疼,也沒去參加軍嫂聚會,而是氣沖沖的回到住在對面的自己的家。她筆直的走進劉新杰的書房,重重地一坐進沙發,沉著臉生悶氣。
「怎麼了?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有聯歡,不回家吃飯嗎?」劉新杰放下報紙,起身走到她旁邊看著她。
「太氣人了!他們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你說你是怎麼混的?」李燕忍不住把滿腔的怒火全撒在丈夫身上。
劉新杰困惑的皺著眉,「誰呀?誰沒把我放在眼里?你這是說誰呢?」
李燕的聲音越拔越高,「還能有誰?陳劍峰、金昊,他們誰把你往眼楮里放了?那麼好的一只貓不送給我,倒送給那個不懂得看人眼色的小丫頭,我想起來就來氣!」
劉新杰急忙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探身向客廳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勤務兵或小阿姨在外面偷听,趕快關上房門,壓低了聲音道︰「你能不能小點聲?當心隔牆有耳!我告訴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要是傳到金昊耳朵里,咱們全都沒有好日子!」
李燕蹭的站了起來,一臉鄙夷不屑的神情︰「你干麼那麼怕金昊,你不是政委嗎?要在別的部隊,政委不比主官大也是平起平坐,你倒好,看見金昊跟看見祖宗似的,你怎麼這麼慫啊!」
劉新杰一把堵住她的嘴,低喝道︰「你懂個屁!這里是實戰部隊,政委在這兒吃不開!實話跟你說,優秀的特種部隊指揮員全軍區只有金昊一個人,可適合當大隊政委的人,全軍區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在總部,金昊也是出了名的。獵豹大隊長期擔負總部派下來的艱巨任務,從來就沒有失過手,這樣的軍事主官哪個首長不給他撐腰!今天你說的話要是被金昊听見,他往上一打報告,過不了三天我就得卷鋪蓋走人!你以後給我老實點!」
李燕顯然不懂得特種部隊和普通部隊的區別,她拽下丈夫的手,瞪大眼楮看著他︰「你說得都是真的?」
「廢話!你怎麼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你能調到這兒來,全是因為金昊幫你跟上面打了招呼,要不是他戰友遍天下,你就算等到猴年馬月也別想解決調轉問題!你剛才說什麼?什麼貓?怎麼回事趕緊告訴我,要是得罪了人,我還得替你給人家道歉去!」劉新杰煩躁的扯開襯衣的領口,滿臉不耐煩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李燕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音量一下子變得小了很多,把下午陳劍峰送貓的事跟劉新杰說了,末了又搶白道︰「我也沒說什麼得罪人的話,不過就是哼了一聲,再說那是哼陳劍峰的,關她什麼事?她一個小姑娘,又不是金昊本人,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劉新杰翻了翻白眼,懊惱的從鼻腔里發出一聲重重的哼聲︰「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小姑娘,她厲害著呢!專門扮豬吃老虎的主兒,連王博安的女兒都不被她放在眼里,何況是你!以後看見她說話千萬要客氣,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金昊下不來台,結果怎麼樣了?你還不清楚她在金昊心目中的地位嗎?」
見妻子不吭氣了,劉新杰焦躁的在房里踱了幾步,又站住狠狠盯著李燕道︰「還有陳劍峰,那就更是你得罪不起的人,他不但戰功赫赫,與金昊不相上下,更有一個當軍長的爸爸,你居然敢去惹他,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李燕眉頭皺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氣焰倒是消了一大半。她猛然間眼神一亮,湊到丈夫身邊,「你說咱們要是撮合成了陳劍峰和方小童,那不是對咱們有好處的事嗎?」
「愚蠢!」劉新杰粗聲罵道︰「陳劍峰根本看不上她,你這個馬屁只會拍到馬腳上。方小童那個女人別看長得單純,心眼多著呢,她跟你這麼親近純粹是為了把你當梯子,去接近陳劍峰,你讓人當槍使了,自己還蒙在鼓里。我警告你以後離方小童遠著點,安安份份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少去給老子得罪人!」他狠狠瞪了垂頭不語的妻子一眼,又道︰「家里有什麼好菜,趕緊弄兩個給對面送過去,緩和一下關系。」
離大年三十還有兩天,獵豹大隊已經開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很有些過年的味道。金昊和陳劍峰已經連續五個春節帶著兵在戰場過年了,今年他們早早就電話詢問了總部,得到的答復是沒有任務,可以安心過個平安年。
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金昊命令所有作戰分隊每天訓練六小時,其余時間可以自由活動。這條命令讓大家很高興,許明亮等幾個中隊長帶著自己的兵著手準備年貨,戰斗分隊甚至輪流跑到炊事班幫廚,憋足了勁要過個團圓熱鬧的春節。
金昊坐在辦公桌邊整理著開年以後的工作計劃,時不時抬起頭來,看看半個身子都趴在沙盤上皺著眉頭制訂作戰路線的林若蘭。
毛團因為被冷落而不甘心的跳到林若蘭面前,她看什麼地方,毛團就臥在什麼地方,反正是決心跟她搗亂到底。林若蘭趕了它幾次都趕不走,本來就在溝溝壑壑中迷失了方向的她,經不起挑逗之下,跟毛團廝鬧在一塊,把沙盤上插的各種標志撞得東倒西歪。
「毛團。」金昊沉著聲音喚了一句,毛團立刻擺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端坐在沙盤一角一動不動,好象在說︰「我很听話,我沒胡鬧。」
自從毛團進駐小樓以後,原本冷清的樓里增添了不少樂趣,毛團喜歡趴在金昊的腿上,有時也會去趴在陳劍峰、江震或者羅捷的腿上,很享受的眯著眼自顧自的打著呼嚕,或者認真的抬著臉看著腿的主人。林若蘭經常一臉鄙視的看著毛團,對它這種看見帥哥就往人身上爬的作法非常不屑。
說來也怪,毛團來了沒幾天,已經能分清楚誰好欺負誰不能惹。只要金昊出聲,毛團就絕對服從。
金昊扔下工作計劃,起身走到林若蘭身邊,「完成了多少了?」他順手撫了撫毛團的背,毛團立刻對他粗糙的大手又是舌忝又是蹭的,然後毫不客氣的順著衣服爬上金昊胸口,從敞開的拉鏈里鑽進他懷中。
林若蘭噘嘴看著毛團的舉動,不滿意的往金昊懷里擠去,「不準跟我搶,這是我的位子,再說你該洗澡了。」
毛團平時老實,遇到水就亂竄,往往弄得給它洗澡的人一頭一臉的水。每次林若蘭都威脅它,要把它從窗戶里扔出去、要把它拔了毛炖湯喝,所以給毛團洗澡的任務總是由金昊來完成的。
金昊強大的自制對林若蘭完全沒有免疫力,他無可奈何的伸臂抱住她,低聲道︰「小賴皮,又給我偷懶。」衣服里傳出「喵喵」的叫聲,險些被擠成貓醬的毛團抗議的叫著,伸出頭來眨巴著眼楮看著兩個主人。金昊把它放在桌子上,伸臂將林若蘭橫抱起來,走到沙發邊坐下,「確定一條路線有這麼難嗎?」
「嗯。」林若蘭鴕鳥般把頭埋進他懷里,「金昊,不學這個了好不好?你教我點簡單的。」
金昊輕輕拍著她的背,頭仰靠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有了辦法。「蘭兒,咱們出去走走。」
打開辦公室的門,金昊吩咐勤務兵把毛團抱回小樓,自己拉著林若蘭上了276主峰。他指著站立的山道周邊問道︰「告訴我,假如敵人從東南方這條小路走來,這里什麼地方適合作為伏擊地點,伏擊成功後又從哪條路撤退?」
林若蘭咬著嘴唇四面看著,真實的景物比地圖要形象具體得多,她指了一個位置,又指一條下山的路︰「在這里設伏,之後由這里撤退。」
金昊笑笑,「這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嗎?」
「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確呀。」林若蘭仰起頭看著他,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把柔軟的身軀賴進他懷里。
「先要敢于定位置,其次才是正確性問題,你連位置都不敢說出來,又怎麼能證明自己是對的?」他垂頭,眸底的深沉逐漸變得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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