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麟看著李東華猙獰的表情,死到臨頭的恐懼感讓他忍不住的全身顫抖起來。♀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
「我開槍嘍?我現在就要開槍嘍?」在李東華嘿嘿的怪笑聲中,王銘麟被嚇得劇烈喘息著,鼻孔張得老大,眼楮也瞪得滾圓。李東華的手指慢慢扣上扳機,輕輕一勾,「 嗒」一聲撞針擊空的聲音,清晰的傳進王銘麟的耳中,他全身猛地一縮,精神在瞬間崩潰。
一股刺鼻的尿臊味突然竄入朱東華的鼻端,「媽的,這小子尿褲子了。」李東華皺著眉頭嫌惡的從王銘麟嘴里拔出槍,站得稍遠一些。
全身癱軟的王銘麟揚起糊得滿是鼻涕眼淚的大臉,拼命的哭叫︰「爸!爸!快來救我!他們要殺了我,爸!」
「就他媽這點出息?」李東華與丁曉楓交換了一個嘲諷的眼神,李東華把握在手心里的一顆澄黃的子彈在王銘麟眼前晃了晃,「蠢貨,子彈在這兒呢。」他當著王銘麟慢慢把子彈壓進彈匣,再次舉起了槍對準王銘麟的頭。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你們別殺我!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了!」王銘麟用絕望的語調大聲叫喊著,身體也象蛆蟲般拼命蠕動起來。
「就他媽這副熊樣兒也想跟老子逞強!」李東華笑嘻嘻的對丁曉楓道︰「我不管了,你來審吧,媽的,真臭!」他踢了王銘麟一腳,坐到稍遠些的椅子上。
上午十點,谷凡接到丁曉楓的電話,「二哥,王銘麟交待的爽爽快快,他的情報確實是王博安親手交給他的,這場交易的實際主導者是王博安!其他牽扯在內的官員名單也全都交待清楚了。我現在就把音頻資料給你傳過去。」
「太好了,我馬上去檢察院通報情況,你也要回總部去,立刻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向上級匯報,我們要爭取所有的主動權。」
「好!老五老六那邊有沒有消息,談得怎麼樣?」
「談判破裂,不過大哥說讓我們不要著急,他已經找了人在境外股市下手了。」
「嘿嘿,安大公子怕是沒想到這一手吧。」
「老四,還沒到笑的時候,趕快去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你去總部匯報,讓老三一定要把人看好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我知道,這邊我會安排好,你要當心,王博安現在一定得到消息了,他不會束手待斃的,一旦反撲起來會非常激烈,千萬小心!」
「放心吧。」谷凡收線,把所有資料整理好,匆匆出了辦公樓,奔向檢察院。
谷凡進入檢察院的時候,丁曉楓也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總部大樓。
虎年的正月初一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總長一掌拍碎了辦公桌上的玻璃板,勃然大怒道︰「查!給我一查到底!」
自古以來,官場中都是官官相護,關系千絲萬縷,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隨著王博安被逮捕歸案,王銘麟失蹤,王純瑤停職反省,王家徹底敗了!而做為王家後援的安家也自顧不暇,「正邦」海外上市公司,在一夜之間受到神秘大資金對沖,幾乎瀕臨破產。
這雷霆之勢讓京城大大小小的官都渾身哆嗦了一下,紛紛跳出是非圈子,所有的眼楮都集中在谷凡和丁曉楓的身上,要看看這兩位公子哥準備如何把戲唱下去,唱到什麼程度才會收場。
正月初一的夜晚,又下雪了,鵝毛大的雪片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
西北風凜冽地吹著,夾起雪花打在人的臉上,好象一把冰刀在臉上切割一般。在這個無星無月的夜晚,林若蘭身上裹著厚厚的大衣,和金昊一起觀看夜空中綻放的禮花。
手機響了,金昊走到一邊接听,對方只說了四個字︰「幸不辱命。」
金昊收線,仰頭看向夜空,如墨的夜,朵朵煙花在黑暗中盛開,瞬間迸射出璀璨奪目的光彩。這光彩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林若蘭柔美的臉,以及那唇邊勾起的淺淺笑意。
「金昊,你干什麼呢?快來幫我放煙花呀。」林若蘭的聲音里也帶著淺淺的笑。
「來了。」金昊邁著大步向她走去。
……
被關押起來的王博安如同困獸般在小小的斗室內游走著,「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把兒子救出來!」他猛撲到鐵窗邊,大聲喊道︰「我要見我女兒,讓我見她一面,我就把一切都交待清楚!」
負責這件大案的檢察官們相互一商量,決定允許他在密切監視下見王純瑤一面。
短短的幾天時間內,王純瑤像是老去了十歲,濃厚的粉蜜也無法遮掩她臉上疲憊黯淡的神色,瘦削的臉龐看起來楚楚可憐,看見身陷囹圄的父親,她的眼中隱約有淚光閃爍,「爸。」只叫了一聲,她就已捂住臉泣不成聲。
王博安繃緊了臉,看了一眼無動于衷注視著他們的檢察官,低嘆道︰「乖女兒,別哭,這些天你和媽媽是怎麼過來的?」
「家……沒了,親戚朋友都不肯收留我們……帳戶也被凍結了,我和媽媽租了間地下室暫時安身……」說到這里,父女二人抱頭痛哭。
一旁的檢察官咳嗽了一聲,厲聲說道︰「王博安,坐回你的位置。」
王博安悄悄地瞄了一眼檢察官,借著給女兒擦淚的機會,把一張小紙團強行塞進她的手里,這是他事先用手紙寫好的一封短信。王純瑤一怔之下,立即借轉身之機將紙團塞進褲腰內。
探視時間只有十五分鐘,王純瑤在檢察官的催促下離去。剛剛離開羈押處,她立刻就近找了一個廁所,躲進小格間里把父親的信拿出來細看︰
「瑤瑤︰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我在xx大街的銀行內,以你的名字開了一個保險箱,里面有一個u盤,那上面記錄的是這次你哥哥與境外交易的情報副本,這份情報非常重要,能保你和你哥哥一輩子衣食無憂。你拿上u盤,就去我給你的地址尋找接頭人,要求他們出面救出你哥哥,帶你們兄妹二人出境。記住,一定要出了境,才能把情報交給他們,在此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情報就在你們身上。女兒,現在只有你能救你哥哥了,他是我們王家唯一的希望,就算是爸爸求你了!我和你媽媽你就不要再管了,趁他們還沒找到這份證據,趕快逃命去吧!父王博安親筆」
紙的最後一行,還用扭曲的字跡寫下了一個地址。王純瑤彎彎的柳眉微蹙著,默誦了一遍地址,將信撕碎扔進馬桶里,放水沖走。
……
大年初三的清早,金昊和陳劍峰接到總部命令,要求他們在十五個小時內趕到新疆,參加赴俄軍演觀摩小組。
林若蘭抱著毛團安靜地倚門而立,咬著下唇看金昊收拾自己簡單的行裝。
金昊輕輕的嘆了口氣,把行李箱往門邊一放,伸手攬她入懷,點了她的鼻子一下︰「小東西,不許鬧,最多十天我就會回來。」
林若蘭窩在他懷里,毛團爬進他的衣服里,一人一貓霸佔住他的懷抱,她皺著眉反駁道︰「誰鬧了?」
「我。」
「這還差不多。」林若蘭滿意的降低了音量。
「在家里要乖一點兒,不準離開營區,除非有重大任務,否則龍飛和羅捷都會留在大隊,有事情一定要和他們通氣。」金昊托起她的下巴,一件事一件事的交待著。他說一句,她就應一聲,末了,她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咬著指甲。
金昊微嘆一聲,把她的手從嘴邊拿開,雖然很不舍,可是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去俄羅斯的觀摩團明天就要出發,他要先去新疆和大家會合,從某個他不知道的機場出發,到一個沒人說的出名字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
金昊環住她的腰,「怎麼了?這麼不開心,不過是十天而已。」
「你忘了,到初五就是咱們認識一周年紀念日了。」林若蘭把頭輕輕靠在他胸前,低聲嘟囔著。
金昊笑笑,伸手輕撫她的頭發,順滑的發絲自他的指尖傾瀉而下,他緩緩說道︰「不對,那只能算是重逢的紀念日,蘭兒,我初識你的紀念日是在四年前的七月二十日。雖然,那匆匆一瞥,你沒有記住我,但是我卻永遠記住了你,記住了你當年掛在唇邊的那抹微笑。」
林若蘭大睜著眼楮,看著他認真的眸子,她的嗓子突然就啞了,眼楮也變得酸酸的︰「我以為……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記得那場不期而遇……」
不期而遇?金昊同意的點頭,他和她之間,確實是一場沒有期待也沒有預見的緣份,在茫茫人海中的驚鴻一瞥,想也沒想到的一次猝不及防,卻在兩個人心底銘刻下那麼深的印記。就像三月里的一縷風,不經意間便綠了一江春水;又像夜空中的一點星光,乍然相見便璀璨了一段如夢的時光……
「你的意思是,你也記得我?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對我提起。」金昊把她摟進懷里,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拍打著懷里的人。
林若蘭突然推開他,轉身跑向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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