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
「嗯?」他狐疑的停下腳步。
細雪之下,魚不歡深深嘆口氣︰「其實你以後都不用上課了。」
褚燕竟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
看他高興的樣子,魚不歡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了。
褚燕意識到什麼似的,忙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樣來︰「唉,真是可惜呢。其實我還比較喜歡上課的……」
魚不歡無力的笑了笑︰「現在也用不著我教了呀。你已經是皇帝了。」
笑容如潮水般從他臉上褪下,褚燕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你……你什麼意思?」
謝天謝地,褚燕終于意識到了。
魚不歡道︰「我要走了。」
「我們不正在走嗎?」
「我的意思是……我要回去了。」
「對啊,這就是回去的路呀。」
不管他現在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這都不重要了。
該完成的使命已經都完成了,所以她必須離開。
「褚燕……」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直呼他的名諱。魚不歡看著他︰「我要回蓬萊山了。」
「蓬……蓬萊山?」褚燕結巴起來,眼底的光澤被她這句話毀滅的干干淨淨。
「是啊,我是從那里來的,現在也該回去了。」
褚燕的手不由的收緊少許,生怕她會突然抽走。
魚不歡任他握著,勉強笑道︰「你這是做什麼呀?有空我再回來看你唄。」
褚燕動了動唇,眼底一片痛苦的不舍。
魚不歡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可她又如何舍得他呢?在山上那麼久,除了師傅,她不認得任何人。
在褚國的這段日子里,與她接觸最多的也只有他了。
「不歡……就算要走……也……也該嘗嘗那家河粉吧。」
「不要了,我在這里已經留的夠久了,師傅難為,不能耽擱了。」
天下無不散宴席,就算再停留一個月又怎麼樣呢?只是徒生傷悲而已,倒不如趁著還能抽身,走的干脆些。
但魚不歡覺得,還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
「褚燕,我走以後,你找楊斌做你的太傅,在牢房里,我听了他說的治國之策,句句精湛,字字珠璣。如果有他輔佐,定是如虎添翼,宗青峰有勇有謀,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脾氣似乎有點太清高了,你得悠著點。至于單長震,他一心為國,倒是不用操心,其他人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我也不太了解,哦對了,你得小心褚懷真,還有那個褚平,這點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你自己該曉得怎麼辦的。」
該說的好像都說了,魚不歡頓了好一會兒,干笑道︰「行了,我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了,明日我就動身回去,你且好好保重。」
褚燕一把拉住轉身的她︰「不歡,為什麼?我剛剛登基你就要走?是覺得伴君如伴虎,你害怕了?」
魚不歡皺緊眉頭,這小子怎麼想的那麼遠呢?她哪里有這個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奉命前來幫助你的,現在你登基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