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他啊,他是大壞人。」
搞的好像她心里就只記得兩種人,大壞人跟大好人。
「你似乎跟昌平王沒什麼交集吧?他怎麼你了?」
顏不歡打心眼里不喜歡昌平王那一家子,尤其是昌平跟昌吟,一個囂張跋扈的毫無理由,另外一個自以為是的毫無理由。
倒是即將嫁給軒轅穆的昌念好些,只是性子有些太弱。
「我記得有一回,昌平王跑到鄭溟面前,要求鄭溟陷害回江王,鄭溟沒有答應,回江王就回去了。」
還有這種事?當真是沒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了。
顏不歡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在心里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昌平王對他們顏家諸多不滿,處處刁難不說,甚至跑到鄭溟面前要求鄭溟幫忙除掉父王。
若今晚,昌平王死于非命的話……
佛語有雲︰雲沒動,風沒動,只是人的心在動。
再善良的人,一旦想過邪念,那麼便已經入了魔道。
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如果馬車里真的只有昌平王一個人,那麼加車夫,也不過才兩個人。
「小雅,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我有點事。」
「你去哪啊?」
「別多問,自己回去知道嗎?如果你貪玩被抓回去,別怪我!」顏不恐嚇道。
面具下面的小臉果然嚇的一怔︰「好,我馬上回去,對了,王爺如果問我,你去了哪里怎麼說?」
顏不歡左想右想,不由得想到了蛟離︰「嗯……就說我去了穆王府,看望顏離小王爺了。」
父王再怎麼懷疑,也不可能親自叫人跑到穆王府把她揪出來的。
穆清雅認真的點點頭︰「好,我去了。」
……
月夜慘白,寒星點點,大地上的一切皆承受著月光的洗滌,遠處山巒連綿起伏,被勾勒的好像一只隨時會爆發的獸。
顏不歡循著車轍的痕跡追到這里,卻只發現趕車的馬夫。
冰冷的匕首抵在車夫的脖子上,顏不歡並未蒙面,這代表著她今晚勢在必得。
「說,昌平王去了哪里。」壓低的聲線充滿了威脅性。
車夫被嚇的瑟瑟發抖,顏不歡眼底的冷光與匕首散發出的光澤相互輝映,車夫吞了吞口水︰「在……在山頂上。」
話音剛落,車夫瞪著眼楮緩緩倒下,一道血痕赫然印在他脖子上,顏不歡彎腰將沾了血的匕首往車夫身上擦了擦,足尖一點,朝著山頂方向掠去。
……
蛟離迎風而立,雙手負後,完美的下顎微微抬起,貪婪的呼吸著獨屬于夜晚的氣息。
昨晚留了一封書信給軒轅穆,算是宣戰了,若軒轅穆繼續不讓他出來,那麼往後的日子,一旦讓他有機可乘,他蛟離敢發誓,絕對會讓軒轅穆每一天都過的很有節奏感。
可喜可賀的是,軒轅穆衡量了下輕重之後,並沒有再喝藥,所以他才能在今晚順利醒來。
立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孤墳頭,沒有修葺完整,好像是匆匆忙忙之下壘起來的。
蛟離緩緩勾唇,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