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婧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的,從忘憂山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剛回來的時候,母妃還一直問她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回頭想想,自己似乎真的在外面呆了許久。可是再多的情緒,也不能她母妃說呀,那些都是她的心事,還是有時間找靈兒說說。可是這都一年多了,嫂子都生了小寶寶,不知道靈兒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嫁給宇文宸,自從回來以後,她誰也沒有聯系。之前,嫂子還跟她說,納蘭煜每隔兩個月就會過來詢問她的情況,可是現在已經三個月,他都不曾來過。其實說這一年來不想念他肯定是騙人的,但是,她還是決定在外面修煉。不為別的,只要能讓自己在堅強一點,遇到事情的時候,可以多一點主見。她不後悔當初自己離開。她與納蘭煜之間,本來就是缺少一點坦誠,以前在納蘭王府的時候,納蘭煜無論去做什麼事,都不會跟她說。在他眼里,始終把自己當成孩子一樣看待。那時已經非常不爽了,後來又發生了二哥和嫂子的事情,就讓他們的矛盾逐漸開始暴露出來。分開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她每天潛心修煉,偶爾還會西涼國闖蕩一下,如今江湖閱歷也多了許多。這天,北冥王妃難得的把她叫到房里,說是要與她商量事情,北冥婧就有預感,母妃這次一定會跟她提起她不喜歡的一些事情。果然,她才剛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北冥王妃就淡淡的開口說道︰「婧兒啊,你如今已經年芳十八,在我們國家也算是大姑娘了,到了適婚的年紀,母妃與你父王商議過了,準備在朝中的為你選一位青年才俊,作為你的夫婿,你覺得可好?」北冥婧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她在矛盾,要不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母妃。萬一母妃不同意,她要怎麼辦?雖然她會堅持,但是不想弄到什麼不愉快。「婧兒,你怎麼想的,倒是說說看。」北冥王妃見北冥婧一直低著頭沉默,不禁蹙眉,這個丫頭,從回來以後,就有很多心事,作為母親,她怎麼能看不出來。「母妃,婧兒心里已經有意中人了。」她當然不敢說,早已經私定終身,要是說出來,她覺得母妃一定會將她趕出家門。「喔?是哪一家的公子?」北冥王妃挑眉。難道是在出去的這一年結識的?「不是我們國家的,是靈川國的。」北冥王妃臉色沉了下來,她自己就是遠嫁她國的,身邊沒有親人的孤單比誰都清楚,要是以後嫁過去,夫家對她不好,受人欺負了,都不知道要跟誰傾訴。「婧兒,靈川國太遠了。」北冥王妃冷冷的說道,語氣里已經透著明顯的拒絕之意。「母妃……婧兒是真的喜歡他,他也喜歡婧兒,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你還年輕,現在說的喜歡做不得數,以後就忘記了,你听母妃的話,忘了他,在我們的帝都找一個良人,這樣身邊至少有親人。」北冥婧沒有想到,母妃竟然那麼直接的就否決了他們在一起的事,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母妃說讓她忘記,可是怎麼忘,都已經有肌膚之親了,她早已經是他的人,怎麼能忘記。「母妃,婧兒忘不了他,您可以問一下二哥,二哥也認識他的。」北冥婧試圖再說什麼,可是北冥王妃已經擺了擺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母妃累了,反正你就趕緊忘了那個男子吧,母妃不會同意你遠嫁的。」至此,北冥王妃已經把話說死。北冥婧咬了咬唇,無奈,只能退出房間,沮喪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與納蘭煜昏暗的未來,北冥婧就覺得心里堵得難受,她總不能忤逆母妃的意思讓她傷心吧。到底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她現在竟然有點迷茫了。納蘭煜也不來找她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回來,還是這一年多,他也移情別戀了,但是這樣的話,應該不會派人再來打探她的消息了。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然都到了二哥的院子,可是他們已經出去好幾天了,現在突然好羨慕他們,寶寶都有,還可以每天都在一起。要是她與納蘭煜也能像二哥和嫂子一樣就好了。只是現在遇到了這麼大的困難,而且是她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突然覺得心好累。站了一會,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頭一看,原來是嫂子回來了,卻沒有見到二哥的身影。「嫂子,你回來啦?二哥呢?」北冥婧好奇的問,神色卻依舊有些沮喪。「喔……他有點事,出去了,婧兒怎麼了?怎麼悶悶不樂的?」北冥婧向來是把情緒都些在臉上的,雖然這一年來收斂了許多,但是雨藝察言觀色的能力向來很來,只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好。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籠罩著她。「剛才母妃叫我過去了。」「喔……來,我們進去說。」說著雨藝挽著北冥婧的手走回房間,她現在已經對待北冥婧,已經像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母妃找你過去做什麼?」坐在桌邊,雨藝給北冥婧倒了一杯水,其實她想想,大致也猜到了,現在北冥婧面臨的不就是婚嫁的問題。「她說讓父王在朝中給我選一個合適的人做我的夫婿。」「那你怎麼說的?」「我說我心中已經有了意中人,並且說是靈川國的。可是母妃說不準我嫁到外面去,直接叫我將那人給忘記了。」雨藝沉默的點點頭,看來他們的感情遇到了很大的考驗,古代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有現代人那種追求幸福的強烈願望。「那婧兒要放棄納蘭王爺麼?」雨藝暫時不想發表看法。「我不放棄有什麼用,他都不來找我,或許也在生氣,當年我就那麼走了。」北冥婧的聲音悶悶的,整個人顯得異常失落。她從來沒有見過北冥婧如此沮喪的樣子。「要是納蘭王爺過來找你了,你會違背母妃的意思,一意孤行的嫁給他麼?」「我會努力說服母妃的。」「要是母妃就堅決反對呢?」雨藝不給她有任何希望,凡事總是往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