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意想不到的迎來不速之客。
「嘛,還真是狼狽呢,gin。被小孩子嚇得逃走可真不似你的性格。」
深麥色皮膚的少年靠在沙發上,掩嘴輕笑。
「哼。有什麼事?」
放心,在我之後倒霉的就要輪到你了,讓你親身體驗一下行走的死神是怎樣的人間兵器,你再悠閑的笑給我看看!
「沒什麼大事,基爾在新的任務里表現一直都不錯。」
「……」我掏出槍,想著給他腦袋上來一下清理好尸體就好。
「唉,我還以為你對她多少感興趣才——好啦好啦,其實我在調查赤井秀一的下落,我不信他會那麼輕易的死掉。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gin。」
對于波本的懷疑我並不奇怪,畢竟赤井秀一是讓我吃過那麼多次虧的死對手,相信他會死在kir的手中這種事,就好比相信一個用核彈對付不了的人被叉子殺死一樣可笑。
「哼,如果還活著,讓他再死一次就好。倒是你,對于他的下落過于熱心了,不要為此耽誤了該做的事。」
「啊啦,這是當然的啦。」
波爾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相信他才有鬼,這貨肯定120%的精力放在追查赤井秀一身上。不過我還是收起槍,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不小心真走火就不太好了;畢竟,波本也是那位大人所看中的人。
「gin,其實你是知道那家伙在哪里的吧,從以前開始你就很擅長玩‘抓鬼’游戲呢。」
「呵。」我冷笑一下,「怎麼,是希望得到提示嗎,零。」
「——!!」
波本終于收斂起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對他的稱呼終于讓他警醒起來自己的身份,順道喚醒了他對我隱藏至深,根深蒂固的恐懼。
「我以為你想親手抓住他,原來是我誤會了。畢竟為此你甚至跟那女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不是?」
「……」
波本有些緊張的盯著我,我掏出煙,點上。
「你跟貝爾摩德玩什麼把戲我不感興趣,但是我不希望你們的愚蠢影響到組織。♀現階段我放任你們隨便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因為我的目的而放任工藤新一跟庇護他的偵探,貝爾摩德跟波本為的是什麼,我也清楚的很。當作沒看見,不代表會放任他們的行為。畢竟我討厭意料外的事發生。
「真不好意思,這里有一點小誤會。我們完全沒有私自行動的意思,只不過為了各自的目的達成了某種共識。」
是啊,你的目的是赤井秀一,她的目的是雪莉。在貝爾摩德已經暴露的現在,也只有你能潛入到目標身邊了。但是說實話,你跟貝爾摩德還不算幸小五郎跟行走死神的對手。他們那種最惡組合行走在這世界恐怕天下無敵了。
……除非,我認真起來對付他們。
「比起這個,有件事一直都想問你,gin。有關hellangel,你——」
在我冰冷的目光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無關自己的任務不能探問,作為資深成員的他明明知道,真是愚蠢。
「我不會就此放棄的,Ж⑦。」(注︰ヱ①Д③Ж⑦為琴酒本名,其中Ж⑦的寫法與琴酒相同)。
哼,那麼就讓我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吧,小子。
我抱起走到我腳邊的黑貓,看著波本離開。
如我所料,波本跟貝爾摩德已經心動起來,波本已經明目張膽的潛伏到毛利小五郎身邊,以偵探助手的身份。
從以前我就看這熊孩子不順眼,他的長相和畫風跟只用三分鐘畫出來的我不同,肯定是後期的重要角色,而且以某個拖稿大神的尿性說不定還會洗白之類的。跟他相比,我這種角色一開始就是炮灰預備役,主角用來刷的小boss,用來練級刷**oss什麼的。
竟然以真實面目直接潛入,波本冒著相當高的風險,要知道情報的獲取是雙向的,在他從毛利小五郎那里獲得信息的同時,他跟組織的情報也會流入那個行走的死神耳朵里。
最終,我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是我,gin。」
****
毛利蘭和柯南正在蛋糕店挑選甜點,選了幾款甜品之後,店員開始給蛋糕打包。♀
最近毛利蘭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雖然柯南左右旁敲側引毛利蘭也不肯說出心情不好的原因,這次哪怕他用新一的身份給蘭打電話,蘭都沒有說。柯南想,果然還是上一次差點被琴酒殺死的經歷讓蘭擔心了嗎?于是今天柯南便主動要求說吃甜點,其實是為了讓她能散散心。
就在付錢之時,毛利蘭透過糕點店的玻璃反射,看到了站在玻璃門外看向里面,最終轉身離去的身影。
「柯南,你等在這里,我一會兒回來。」
手中還拎著糕點的毛利蘭立即轉身跑出去。
「蘭姐姐?」
柯南剛想追出去看,就被店員小姐一把抓住衣領。
「小朋友,你不能跟出去,沒听你的姐姐說讓你呆著嗎?你們——還沒結賬。」
額!!柯南趕緊翻遍口袋,錢竟然不夠!該死啊,怎麼會這麼巧!他終于找到博士給他的信用開,結賬用了一下。等他折騰完跑出去,外面早已不見毛利蘭的身影。
「蘭姐姐?蘭——!!」
路上吵雜來往的人群,偶爾有人看向他,只當這是一個走失的小孩子。
「小朋友,都說過你的姐姐讓你等在這里,亂跑她會找不到你。到店里等著吧。」
店員小姐又將他拉回來。
「唉?可是——」
「好好听話,姐姐請你吃布丁。」
「……」
可惡,為什麼正好遇到沒事干的熱心人?柯南敗北了,只能立即打電話給蘭,可惜沒人接听。于是他打電話給博士來救援他,看來是有大人在,熱心的店員才會讓他離開。
毛利蘭的手機在響,毛利蘭其實听到了,但是她沒有接听。
因為她正在一條巷子里,站在她面前背對她的人,正是琴酒。
她想喚住前行的人,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連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雷?琴酒?還是他曾經告訴她的那個名字?還是說……全部都是假的。
「就算想叫住你,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呢喃的輕聲說,前面的人卻停下了腳步。
「全部是虛假的嗎?全部都是……」
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最終回過頭了頭。
「知道我名字的,除了同類只有死人。還是叫我gin就好。」
毛利蘭輕攥一下拳頭,讓自己的淚水不要如此輕易的落下來。告訴她這個稱呼,最終他還是將她當做陌生人。
但是,有一個稱呼,怎說也比沒有好。這代表著他也認同了他們有著將來繼續見面的可能。這個人最終還是決定不殺死自己,真是讓人欣喜不來的榮幸。
「你,是殺手嗎?」
毛利蘭沒有看到柯南追著直升機,差點被殺的情景。她看到的是這個人殺死另一個本該是凶手的人的場景,而且听他們的對話,兩人本該是一路的才對。
「……」
對方沒有回答,毛利蘭已經知道了答案。
「為什麼?」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問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用虛假的名字欺騙自己,為什麼一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為什麼在她開始信賴他的時候卻了解這樣殘酷的事實。為什麼,要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在剛剛于自己眼前殺死了誰之後?
為什麼,用新一作為借口接近自己。為什麼……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虛假的,包括感情?
她知道思緒混亂之下自己問的問題其實很傻,對方根本沒必要也沒辦法回答。但是,他還是回答了。
「我是一個死人。」
穿著黑衣的男人說道,通過小巷子的風吹來,蕩起他銀白色的發絲。
「很早以前便已死去,站在這里的——僅是個亡靈。」
強大的風力令毛利蘭不禁閉上眼,然而很快風壓消失。她睜開眼,黑色的影子已經走進她,不遠不近,正好為她擋住了從他的方向吹來的風。
此時此刻,她終究還是無法抑制淚水。
這個人總是這樣。
在自己並沒有察覺的細小時刻維護著自己,一次又一次,如同無意識一般並不讓自己察覺。
其實,這個人救過自己不止一次。但是,這恐怕是他絕不會承認的事,因為自己本應是他該殺死之人。
「你……」
該說什麼呢?說你本該殺死我,卻一再救了我?說你不要再說謊,我希望見到真實的你?說你不要再做殺手,不要殺人?
別天真了,毛利蘭,你知道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個男人,跟工藤新一一樣,有著自己的目標跟意志,沒有誰能阻止他們和改變他們。
天生的偵探,天生的殺手,有些人總是如此的固執,因為他們的生命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你……為什麼不殺我?」
她最終還是說了。
男人看著她,垂下眼簾。
「曾有天使對我微笑,只有一次。大概是不希望那樣的過去也成為不可觸及的回憶。」
所以希望你活下去,僅僅是這樣。證明這個世上的確有天使,不是我們這些黑暗中人內心構築的幻想。
毛利蘭想起了很久以前,誰曾經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天使從未對我微笑,一次都沒有。
moveit,angel!!(離開她,天使!!)
這個人……那個人……他們是一樣的。毛利蘭未曾深想,卻已直覺的將這些聯系起來。
「那麼新一呢?你其實不是新一的同伴吧?」
她追問。
「我是他的敵人,終有一天,我們中的一個會讓另一個倒下。」
「——!!」
似乎覺得回答完了她所有問題,甚至澄清了與工藤新一的對立關系,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再多說了。黑色風衣的男人轉過身,朝與毛利蘭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要死。」
毛利蘭咬緊嘴唇,最終吐出這幾個字。
「請不要死!!」
雖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但是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繼續下去。不得不去殺人的人,不得不去阻止的人,不得不被殺的人……我不希望你跟新一之中的任何一個死去。
這一回那個人的腳步沒有停下,直接離去,仿佛是在嘲笑她似得。假如他真的開口,也多半會說,呵,傻姑娘,我早已死了啊。都告訴過你,很久之前,我早已死去。
可是,我不希望你死。
我希望你……活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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