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床上,毛利蘭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她慌忙四顧,發現自己之前居然在不知道誰的家里和衣而眠。
啊,實在是太失禮了!
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她還未忘記將被子疊好。推門出來一看,她就被眼前看到的情景嚇了一跳。
說實話,哪怕是她醒來看到自己身邊躺著一個果男也沒有這麼吃驚了。
哦,不,或許果男更吃驚一些!
等一下,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為、為什麼……眼前有這麼虛幻的場景?
「起來了,可以吃早餐了。」
毛利蘭看著穿著白色花邊帶褶皺圍裙的銀發男人將荷包蛋放在桌上,再看看桌上同樣熱氣騰騰的土司,深覺自己一定是昨天的酒還沒醒。
「謝……謝謝。」
毛利蘭坐下,稍微嘗了一點,味道還不錯?
「昨天真是麻煩您了。」
「哼,未成年人要是在店里出問題,你是想讓我們做不下去生意嗎?」
就連賣酒給高中生都是犯法的,更別提是醉倒了。不過,這位先生你真沒有自己差點用冰錐殺人也算大問題的自覺嗎?
「對、對不起!」
毛利蘭不敢抬頭看對方,回想起自己的之前的幼稚行為臉立即紅了。
「我用你的手機給你家人打過電話,一會兒吃過飯之後送你回去。」
「咦?!!」
毛利蘭猛的站起來,打電話回家?等一下,如果是爸爸接的電話——!?
腦海里想象出眼前男子冷漠的對著電話說︰「你女兒在我這里,不用多操心了。啪(掛電話)。」
毛利小五郎︰「……!啊啊啊!小蘭啊!!!誰綁架我的寶貝女兒!!!警察!!不,一定是恐怖分子,去找軍隊!!!」
「糟糕了!得趕緊回去才行!」
毛利蘭嚇得完全醒來了。
「听聲音你爸爸醉的很厲害。嗜酒是遺傳嗎?」
毛利蘭憋紅臉,爸爸!!真是的!!!不過太好了,這下可以放心了。
現實中,昨天晚上……
「……」還沒來得及說話。
「哇哈哈哈,小蘭嗎?盡情玩,不用擔心老爸,老爸正在享受孤獨啊~~!」
于是電話掛斷,一會兒柯南等人回來,擔心小蘭現在還沒回家。
「小蘭啊?不用擔心,剛才打電話回來了,應該是跟朋友在一起。讓她好好放松一下好啦!」
柯南連忙跑去查看來電記錄,果然是小蘭的手機號碼,這才稍微放下心。
……所以不負責的父母果然會貽害終生。
于是兩人沉默的開始進餐。
小蘭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偷偷打量這個人。男人拿起手邊的咖啡杯,微熱的水蒸氣騰升,這情景竟然有種奇異的美感——如同本身就是詮釋‘冷’這個詞的男人,端起燙手的熱咖啡,給尷尬的寂靜增添了幾分柔和。
其實就算觀察這些小的細節,她也無法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她所以為的那個人。♀畢竟,實際上他們面對面的機會並不多,反倒是聲音更為熟悉些。可這世上近似的聲音遠比近似的臉孔多得多,對于一個本就不熟悉的陌生人,又讓她用什麼來分辨?
「請問,您真的不是gin嗎?」
小蘭輕聲問道。
是的,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確認方法,那個人從沒有騙過自己,一次都沒用。
「不是。」
最後的希望被打破,她感到一陣難受。
是啊,她所認識的那個人怎麼可能在酒吧做酒保,或者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給自己做早餐,果然只是一個不該有的巧合。
「沒自我介紹,也一直將我當做別人,不覺得自己也太過失禮了嗎?這是你對收留你的恩人的態度?」
「抱歉,我是毛利蘭,之前打擾您了。」小蘭趕緊鞠躬道。
男人用手示意她坐下,拿起叉子戳向荷包蛋。
「我叫死澤介人,舉手之勞不用道謝。你在找的那個叫琴酒的人,跟我很像?」
已經坐下的毛利蘭抬頭再度仔細觀察眼前之人,是啊,很像,但是也有些不一樣。應該說事氣氛不同,眼前這個人雖然也冷淡,但是相當的隨和,不像是那個人已經固執到骨髓里的冷硬。
「對不起,是我太失禮了。」
「不用總是道歉,你並沒有做需要道歉的事。」
「啊?好、好的。」
「該抱歉的是我,讓你失望了,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您知道我在找人?」
「啊,還有什麼理由讓一個女高中生裝成大人跑到酒吧,東張西望,還差點被人賣了數錢都不知道。」
「才,才沒有!」
明明就有。
「我只是,我只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就什麼都沒想的跑過來了。」
「……傻丫頭。」
「——!!」
毛利蘭驚訝的盯著介人,因為曾經有個人也喜歡這樣叫她。但是對方似乎只是隨口說說,注意力在已經開啟的電視上。
「我也很驚訝我們會因此相愛。在我看到她站在*游行的隊伍里時,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她了,盡管我是一名士兵依然不由自主注意她。听到她告訴朋友電話,我偷偷記下來,給她發短信;她想要說服我了解他們的團體,沒想到我們墜入愛河……」
介人冷哼一聲,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
「死澤先生討厭這樣的話題?」毛利蘭注意到他的厭惡情緒。
「是啊,所謂的軍人,就是政府的棋子。棋子就好好的做棋子的工作,竟然搞這種無聊的輿論出來,簡直是對他身上軍裝的侮辱。」
「是嗎,是這樣覺得啊。但是我覺得,如果能夠控制的話,也不會被稱做感情了。」
毛利蘭喃喃自語道。
有的時候,連你都未曾來得及察覺,洶涌的河流已經將你沖向不知何方,又該如何控制呢?
「那麼你覺得這個結局皆大歡喜是嗎,被‘感化’的士兵跟反對政府的情人奔向愛河,完全放棄他們曾經的責任與信仰?」那還真是——令人作嘔。
毛利蘭搖搖頭︰「不是的……」
「好了,趕快吃完,我送你回去。」
毛利蘭心情壓抑的繼續早餐。等吃完飯,介人找車鑰匙的時候,她趁機打量了一下這個住房。
太過整齊干淨了,不像是人類居住的房間,更像打折雜志上的那類商品房,沒有生活的氣息。在整個房間之中,唯一居家生活的部分就是剛剛做晚飯的廚房,和不遠處櫥櫃上的小立式相框了……這恐怕是她目所能及的唯一私人物品。毛利蘭走過去,看向相框中的相片。
「咦?」
真難以想象,死澤先生會露出這樣開朗的笑容啊?另外兩個人是……?
「走了。」
「好的!」
毛利蘭連忙跟隨死澤跑出門。
不過,等著跟他一起下樓,看到他的車時,毛利蘭內心只剩下點點點。
「死澤先生,這是你的車?」
「怎麼,瞧不起摩托車?」
「沒有!」
「哼,戴好頭盔。」
等一下摩托代表要摟腰吧?不得不摟腰了!不,她想太多了,只是普通的送一下她,普通意義的摟腰。
「怎麼,不準備戴頭盔?果然有夠狂野的,先是未成年去酒吧,接著要——」
「我戴好了!!」求求你別說了,這是人生污點啊!
被對方的頭盔狠狠砸了一下後,介人在為自己腦袋上幸好有頭盔而默默自省。
摩托載著兩人朝毛利蘭的家駛去,他們不知道就在這里不遠處的轉角,有一個人手上拿著的飲料灑出一半……參照他的襯衫上的污跡,明顯整個構圖是剛剛通過嘴部噴灑出才有的效果。
「喂,說笑吧?」
金發古銅色皮膚的帥哥安室透,也就是波本同學狠狠用手臂擦去嘴邊的水。
「真是看到了相當耐人尋味的情景啊!」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