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天怒喝道︰「胡地,你們快出手啊。」胡地後面的手下躍躍欲試。
胡地卻橫出了手,擋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下們,冷笑著道︰「呵呵,大家別急,先看看馳名中外的洪幫高手。是不是這人的對手,洪幫不行的話,咱們天龍幫再出手。」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洪幫已有數人慘呼著倒了下去,哀鴻遍野。
動也不動的站在黑暗中的葉洪乾,忽然間,已像是一直敏捷的豹子般跳起。
月光下,眾人看清了他的面貌,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這年輕人竄出來的時候,竟然又變回空著手了,太奇怪了,他剛才明明手上有一把武器晃動著雪亮的寒光的,若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證明,這人是個暗器高手,收武器,放武器的速度都快過了眾人的雙眼。李浩天心情漸漸陰沉了下來。
葉洪乾雖然收了嗜血鋒利的龍吟劍,但是他的這雙手,卻變成了凶殘的殺人武器。
他的出手狠辣而怪異,明明一拳打向別人胸膛上,卻又突然翻身,一腳踢在別人胸膛上。
然後就又是一串骨頭碎裂的聲音。「瘋刀」的刀明明好像已刺在了他的胸膛上,突然間,手臂已被葉洪乾撐住。
接著,就又是「格」的一響。
「瘋刀」額頭上疼的出了大顆豆大的冷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左手突然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短刀,咬著牙向著葉洪乾沖過去。
他打架真是不要命,不愧為「瘋刀」之名。
只可惜他的刀還沒有刺出,他的人已經被葉洪乾踢出十米開外,撞到一個大箱子上,噗嗤,嘴巴里吐了一大口血吐沫,然後,「砰的!」大響,摔倒在地下,濺起一片飛灰。
李浩天見瘋刀受傷,終于也咬了咬牙,揮手大呼,「退!」
十來個人還能站著的,已只剩下三四個,三四個人立刻向後退,胡地揚起斧道︰「大家給我追!」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一人站出來,拉著她的衣袖,聲音冷冰冰道︰「胡天王,不必追了!」
胡地瞪起了眼,看著這人怒道︰「張東,為什麼不追?」
這張東長的文文弱弱的,但是他的聲音卻冷的猶如萬年寒冰,冷冰冰道︰「天龍幫要的是貨,不是洪幫門生的頭!」
胡地怒聲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在管的?」
張東不可置否,淡淡道︰「本來是你。」
胡地沉聲道︰「那現在呢?」
張東的聲音更冷,死氣沉沉道︰「現在我既然站出來了,就歸我管。」
胡地大怒道︰「你一個死讀書的,連刀都不會踫的人,竟敢管我的事?」
「這是李天王交代的。」張東依舊拉著一張冰塊臉,冷冰冰的說道。
听到李天王這三個字,胡地眼眸內閃過一絲恐懼之色,他突然說不出話了。
張東冷冰冰的聲音中,好像又多了種說不出的輕蔑譏嘲之意,道︰「胡天王,你放心,這筆生意的功勞還是你的,只要我們押著這批貨回去,就算你大功一件。」
胡地怔在那里,怔丁半天,終于跺了跺腳,手一揮,大聲吩咐道︰「回去,先押這批貨回去!」他後面的一幫子手下听話的把這些貨幫走。
張東那張冰冷的臉上忽然泛起一抹玩味的微笑,繞有興趣的看了葉洪乾一眼,也跟著胡地等人的身後離開了。
晚上的冷風從護城河的江面上吹過來,冷而潮濕。
美麗淒美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那巨大的鐵鉤,低垂在江面上。
月色淒迷燦爛。
遠處有盞燈,燈光和月光都照不到這神秘的男人的臉。
葉洪乾靜靜的站在那里,面對著孫梅花,只有一雙眼晴在發著光。
這雙發光的眼楮,好像也正在看著孫梅花。
孫梅花忽然感覺到有種無法描敘的壓力,壓得她連氣都透不過來。
過了很久,她總算說出了三個宇︰「謝謝你了。」
葉洪乾淡淡道︰「不必客氣。」
孫梅花忽然覺得已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她本來是個很會說話的女孩子,但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卻好像有道高牆。
她忽然笑了一笑,就像是冬天里芳香宜人,端莊高潔的梅花綻放一樣,她剛抬起她那雙修長的美腿要走。
誰知道這武功高強帥氣的年輕人卻突然說出了一句讓她覺得很奇怪的話,只听他道︰「難不成,你不認得我了嗎?」
孫梅花怔了怔,看著他道︰「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葉洪乾眼眸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點點頭道︰「嗯。我們認識。」
「你認得我?」孫梅花道。
葉洪乾的聲音中竟有了很奇妙而溫暖的感情,甚至仿佛在笑︰「你是一朵小梅花!」孫梅花張大了眼楮,看著他,從頭看到腳,以腳再看到頭。
明亮的月光,淒美的月色已有一線照在他的臉上。
葉洪乾的臉輪廓分明,英俊帥氣,皮膚細膩而有光澤,黑亮垂直的頭發微微偏斜鬢角,斜飛的英挺劍眉高聳,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好一個翩翩美男子,任何一個女人仔細看他的臉,恐怕都要被他迷住吧。
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恍惚間憶在心頭,孫梅花以前看過他的笑,她時常都看到他在笑。
她的眼楮突然亮了,比月光更亮,美眸中閃過絲絲異彩。
她突然沖過去,捉住了葉洪乾的手,驚喜道︰「哎呀,原來是你,葉洪乾,你這個小鼻涕!」
京城的護城河,江面上吹的冷風雖然很冷,現在已經是時維九月了,秋風瑟瑟,悲秋晚景。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不知道為什麼,葉洪乾看著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想起了這一首他昨天剛剛看的這首詩句,也許是記憶深處,是那死去葉洪乾的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