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人的那點兒殺傷力根本沒被葉洪乾放在眼里。♀
這廝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她的進攻,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不是看不起本公子的絕世武功嗎?好,那本公子就先把你給收拾了。
薛可人氣惱之極下,順手就找了件自己認為最有攻擊力的武器。听到慕容風華這個小丫頭的吆喝,這才發現自己手里舉的竟然是把明晃晃地水果刀。
這下子她可就進退兩難了,難道還真讓她拿刀去捅葉洪乾?可就這麼中途放棄,面子上又過不去。
轉念一想,既然葉洪乾說是來保護葉飄雨的,那麼他的身手肯定不會太差。如果他連自己都對付不了的話,自己也就有借口把他給趕走了。
當她看到葉洪乾雙手抱胸一臉笑意地等著她時,腦海里的小宇宙就徹底爆發了。
鄙視!**果地鄙視!
本來薛可人還準備刺他的衣服嚇嚇他就好了,這下子下定決心,怎麼著也得刺他的手臂。
小看女人不要緊,小瞧老娘我,你死定了。
薛可人「啊啊」大叫著沖到葉洪乾面前準備下刀時,那竟然一臉笑意地看著她,沒有害怕,更沒有躲避的意思。
薛可人的刀舉了半天,刺不下去了。如果葉洪乾躲一躲的話,她也能順勢刺兩刀。當然,刺中是運氣,刺不中只能怪自己身手不好。
可人家一動不動地站在哪兒讓你刺時,你再刺不中~那只能說明你放水了。
薛可人心里恨不得把這大拉出去皮鞭一百下,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家族的豪門子弟,怎麼就這麼不會做人啊?
「喂,你到底躲不躲?」薛可人的刀舉了半天,手都酸了,葉洪乾仍然一動也不動。
那雙亮晶晶的眼楮不時的賊兮兮地對著她笑~
真是好惡心的人哪。
「哈哈哈,本公子干嘛要躲啊!」葉洪乾聳聳肩,問道。
「我都要捅你了啊。」薛可人憤怒地提醒。
「我知道。你不是還沒捅嗎?」葉洪乾笑著道。
「啊啊啊~」薛可人愣了半天,然後跟個發春的婦女似的大叫了三聲,「 當」將水果刀往地上一摔,氣呼呼地跑到樓上去了。
慕容風華看到薛可人沒有刺下去,這才放下心來,這個小丫頭一臉笑意地看著葉洪乾,小腦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妹妹不會玩刀,裝什麼的啊。」葉洪乾撿起其上的水果刀,一臉得意道,不過他知道,這次是徹底把薛可人給得罪了。
「真是的,怎麼就忍不住調戲她呢?明明知道這女人非常嬌蠻的,唉,估計以後自己的曰子不太好過。」
這時候,葉飄雨上來,笑著道︰「哥哥,我準備好了,去學校了。」葉洪乾點點頭,回到房間拿了一個背包,拉著葉飄雨的手道︰「走吧。」
坐在葉飄雨的法拉利跑車里,葉洪乾皺著眉頭想這事情,葉飄雨一邊開著車,忽然傷感道︰「哥哥,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葉洪乾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葉飄雨流下一滴眼淚,道︰「哥哥,今天是大哥的忌日。」
葉洪乾的大哥葉劍行,三年前死于一場車禍中。葉洪乾非常不好意思道︰「唉,我真是豬腦袋,把這個日子都忘記了。」
葉飄雨看著他,淒然道︰「哥哥,我們今天去墓園看看大哥吧。」葉洪乾連忙道︰「好,听妹妹的。」
「恩。」葉飄雨乖巧的應了一聲。
九月的陽光明媚清澈,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心情開朗而愉悅。
但來陵園掃墓的人,心情卻怎麼都不會舒暢的起來。有些人面色陰霾,有些人泣不成聲。
可也有些人,表面上很傷心,心中卻是在偷笑。
就像葉天美,她每次來掃墓祭奠自己那已經死掉了兩年的亡夫,心情都會格外愉快。♀
這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人,她是一個過著優質生活的美女,各種各樣的頂級保養品滋潤使得她,皮膚依舊光潔水女敕的像是少女。不過,比之那些無社會履歷少女的青澀,她卻像是一只成熟的水蜜桃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甜蜜誘人的氣息。
饒是在這種環境下,周圍前來掃墓的男人,多數還是會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她身上而舍不得挪開。
一個身材高窕玲瓏,穿著高貴卻又不庸俗,即便是素顏仰面,依舊顯得嬌嬈嫵媚的成熟氣質女子,臉上掛著冰冷和淡淡的憂傷,還有比這更讓男人心動的尤物嗎?
尤其是那些自覺事業有所小成,許多衣冠整整、自以為是的成功男士。雖說他們比年輕男人更加懂得收斂真實想法,卻依舊控制不住,時不時偷偷投去一瞥。紛紛背著家人,親戚,心中活絡盤算著如何能和她聯系上。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恐怕很難上手。她的年齡不再是那種天真活潑,任由他們隨隨便便哄騙的無知少女了。
更重要的是,按照他們的眼光,可以看得懂她身上那內斂低調,卻價格奢華至極的行頭。光是她光潔玉瑩手腕上的那塊不起眼的女士手表,差不多就是一輛奔馳的價格了。
但越是如此,這女人就越是有征服的價值,事實上這里的陵墓很貴,貴到不是有錢人根本買不起的地步。由此,來這里的人多半非富即貴。
當然,之所以他們認為這女人可以上手之故,也是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那墓碑上的字,先夫xxx之墓。很明顯,這女子是個寡婦。
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寡婦。漂亮而性感,美麗而嫵媚、高貴而成熟,氣質高雅的一個寡婦,是任何男人都難以抗拒的天之恩寵,這個美麗的女人,似乎是上天有意為這副美麗的身軀而犯下的自私。
葉天美看著那奢華的墓,俏麗嫵媚的臉上掛著些許憂郁,低落。但是她的心中,卻一直在笑著。兩年了,這老頭子死了兩年。
她每次見到墓碑,都有種徹底解月兌了的自由暢快感。但是多年來的閱歷,已經使得葉天美懂得,什麼叫隱忍,什麼叫做低調。
只是心中笑著笑著,葉天美就又有種想哭的沖動,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付出那麼多代價,最終取得了現在地位和財富,到底值不值得?
過了許久之後,就在她完成例行儀式而不至于遭人詬病,心情平靜的準備離開之時,卻是忽而掃得前方不遠處墓碑前一男一女的側影。
她微微一愣後,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又驚又喜。
並非說那身穿白色休閑服的男子模樣吸引了她。
事實上,千辛萬苦,風風雨雨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她,看人的時候早已經不再會用外表去衡量任何一個人了。
只是眼光余角不經意的從他身上掠過的時候,她的心猛然間「突」地一下,微微顫悸著。
那埋藏在內心最深處,連觸動它都不忍的遙遠記憶,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洶涌而出。早已經逝去不返的清純,羞澀,以及那只懂得躲在暗處,偷偷模模注視著某人的甜蜜與酸楚。
在剎那之間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維,讓她自以為能完全控制住的表情接二連三的產生了些微妙變化。
葉洪乾!葉天美做夢都萬萬沒有想到這一生還會有機會再見到他。
從那僅剩不多還偶爾聯系的朋友聊天中不經意听到葉洪乾的消息,那個,她第一個喜歡的男人,那個在她少女情竇初開時,第一個彭怦然心動的男生。
要不是至今依舊完好保留著那張唯一有葉洪乾存在的畢業照,時不時提醒她。這麼多年下來的葉天美,仿佛已經經歷了幾輩子的她,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有沒有這個高中同學?
而葉洪乾這個人,是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自己臆想出來的白馬王子?
下意識的,她向前跨出了一步,葉洪乾三個字幾乎從她嘴里喊了出來。只是,心中那一剎那的羞愧,卻是硬生生的拖住了她的腳步。
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呼吸急促,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遠遠地,就像高中時代一樣,遠遠地望著他的側臉。交織在一起的雙手顫抖著,幾乎沒有了半點血色。
那墓碑下,應該是他的哥哥吧?他旁邊的漂亮女生,亭亭玉立,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但是她沒有生氣,因為她認識她,她是葉洪乾的妹妹葉飄雨,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他們是來紀念他們的大哥嗎?
葉天美心頭微微一黯然,替他有些悲慟。但是她看他的臉色,仿佛很平靜,沒有半點哀傷。
他樣子變化很大,換做別人,也許走在大街上都認不出來。然而她不是別人,出色而敏銳的觀察力,以及那仿佛鐫刻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下。讓她在不經意瞥過的瞬間,就認出了他。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女孩子了,我,對,我是葉天美,我擁有億萬家產,我有無比的自信,我…」葉天美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心亂如麻,不受自己控制的彷徨感。
她不斷試圖用暗示的方式,提高自己的自信。目的,只是想上去與他平靜的打個招呼。
「不過,他要是知道了我這些年經歷過的一切,他又會有什麼想法?以他驕傲的個姓,肯定會看不起我,鄙視我。不不,那不是我的錯,要不是,要不是…」不論是與那糟老頭的子女爭奪遺產時候的心狠手辣,還是在對他遺留下來的資產進行霸道整合,鏟除異己。
抑或說在商場上合縱連橫,所向披靡。葉天美都自認為能做到心如止水,冷酷無情。
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做過的那些窮凶極惡的事情,會被他知道。
許久沒有流過的眼淚,忽然有些蒙住了她的眼瞼。心里只懂得自我催眠,那不是我的錯,我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只是為了讓我的妹妹快樂寧靜的活下去…
驟然之間,葉天美忽然覺得一股寒流從心底涌出,直斥全身。葉洪乾轉過頭來了,他看見她了。只是,這廝的眼楮卻仿佛瞧著陌生人一樣。
那平靜而剛毅的臉龐仿佛沒有半點表情,那雙眼楮,平靜無波,如碧波西湖般毫無一絲波瀾,陌生,好陌生的眼神,他,他難道一點都不認識我了嗎?
其實,葉洪乾對這個年輕的女人還是很有興趣的,但是,此刻妹妹就在身邊,又是在拜祭大哥的時刻,他當然不能露出那種輕佻的笑容,和美女去打招呼了,所以,這廝無奈之下只得故意板著臉裝作一副冷漠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