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情回到院子,讓小酒將府上藏的幾壇好酒都捧了出來。♀看得出掌櫃今天心情大好,小酒下了廚房炒了一疊花生給他們做下酒菜。
花未情和弘駿捧著壇子在房里喝酒。花未情今日從心底里高興,捧著壇子一個勁往肚子里倒酒,弘駿剝了一顆花生扔進嘴里,別有深意地看著臉頰酡紅的花未情。
這人本就長得一張招惹桃花的臉,臉上浮上兩朵紅雲後,更有幾分嫵媚。
花未情打了一個酒嗝,發現弘駿正看著他,他顯然有些醉了,「賀兄不喝酒,看著我作甚?」
弘駿直直地看著他,「花兄長得這般傾國傾城,任是誰都想多看幾眼的。」
花未情輕笑一聲,「再好看,也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
「但往往,就有人靠著一副好皮囊享盡了一身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不是靠自己雙手得來的,又有什麼意思。」他捧著酒壇子繼續往嘴里灌酒,弘駿也捧起酒壇子仰頭跟著他一起喝。
花未情眸中秋水盈盈,粉色唇上沾著晶瑩的酒液,臉頰便淡色的紅十分妖嬈,弘駿看著他的目光一時難以移開,許是方才喝了酒的緣故,看著這樣的他竟有些口干舌燥。
花未情用手撐著下頜看著弘駿,大著舌頭道︰「賀兄不是江湖中人罷。」
弘駿神色一頓,看著他問︰「何以見得?」
花未情打了一個酒嗝,「賀兄劍上的配的寶石,只有宮廷才會有。」
真是有趣。弘駿繼續問︰「那花兄覺著我該是什麼人?」
花未情想了想,道︰「賀兄武功了得,我猜該是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
「我長得像侍衛?」
「只是覺著賀兄長得不像太監罷了。」撐著下頜的手擦著臉劃過,他的頭便落在手臂上。
弘駿看著他醉酒的模樣笑了笑,「花兄醉了,我扶你上榻歇息。」
弘駿過來扶起他走到床邊,讓他躺下後,扯過被子給他蓋上。自上而下地看著他微垂的濃密眼睫,粉女敕的唇微微張開,脖子下的鎖骨從這個方位看得清楚。弘駿咽了咽,俯,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極力抑制自己繼續下一步的沖動。離開他的唇,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次日,花未情因昨夜宿醉而起得晚。小酒在門外敲門,道︰「老板,老板,外面來了一大幫人!」
花未情揉著太陽穴起來,穿了鞋子開門,眨了眨脹痛的眼楮,「什麼人?」
「我也不曉得,方才我剛要出門開鋪子,就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
花未情一個機靈,醒了泰半,心想難道是賭坊的人上門找事來了?花未情握住小酒的肩膀,道︰「你先躲起來,我出去看看。」
小酒听花未情這麼說很是焦急,「不,我跟老板一起出去。」
「花兄別急,外面的都是我的人。」側面一個聲音飄過來,花未情和小酒偏頭去看,正是一身藍色錦衣的賀歸元。
花未情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賀歸元提步走過來,小酒自動退到花未情身後。
「花兄昨日猜我是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賀歸元別有意味地看著他。
花未情淺笑,「酒後亂語,也不記得說了什麼混賬話,賀兄莫計較。」
「我又怎會跟花兄計較。只是想說,花兄這次猜的不對罷了。♀」
「哦?」花未情懷疑似的眯起眼,「看來閣份非同一般,在下那聲賀兄還是稱不得。」
「你要喜歡,直呼我名諱都可。」賀歸元勾唇一笑,上前一步,抬手將他攬住,身子貼著身子,在他耳邊道︰「日後,你可喚我弘駿。」
花未情身子一僵,身後的小酒目瞪口呆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花未情前世雖少有關心皇室中有誰,但跟一般紈褲子弟混得多了,得興時也會談論些宮廷趣事,正巧,就談論過因有斷袖之好而被皇上派到邊境戍守的八皇子。
花未情良久才恢復過來,弘駿松開他時在他側臉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向來都是他來調戲別人,何時輪到別人來調戲他?花未情心里一驚,正想一把推開卻又礙于對方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而忍了下來。
弘駿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交到花未情手上,「日後要是在來了京城,只管來找我。」
花未情看了看手上的令牌,道︰「如此大禮,草民承受不起,還是請殿下收回。」
弘駿勾唇一笑,「你乃我救命恩人,你受不起,天底下還有誰能受得起?」
「殿下為草民報仇雪恨,救命之恩一筆勾銷,你我兩不相欠。」
弘駿看著他,「只是,我不想和你兩不相欠。」
花未情干笑,「殿下還是莫要拿草民玩笑。」
「我向來不喜歡玩笑。」弘駿負著手,頓了頓道︰「我有要事在身,今日不得不走,賭坊之事我已吩咐下去,讓蘄州知府清理干淨,也是給你討個公道。」
花未情拱手道︰「多謝殿下。」
弘駿對他拱了拱手,「告辭。」
「恭送。」
等到弘駿走後,花未情松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個好人,還遇到了這等人物。也听蕭嵐軒說過,如今八皇子和三皇子爭奪太子之位,雙方勢均力敵,這八皇子搞不好還是來日的君主。
小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老板,你和賀公子……」
花未情睨了小酒一眼,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別亂想,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心里就只有我夫君。」
小酒模著痛處,咧著嘴笑,「那就好。」
京城,蕭府。
時至秋末冬初,夜微涼,月色入戶。
魏靈溪倚在軟榻上,身旁的矮幾上放了一盞茶,瑪瑙燭台上燃著橘黃的燭火,將他精致的五官照得忽明忽暗。他手里持這一卷醫書,自從得知蕭嵐軒有孕,他便開始專研妊娠孕育方面的醫書。
這才看了沒多久,便覺著頭暈乏力,他端起矮幾上的茶再喝一口提神,房外一個黑影。他警惕地看著門,「是誰?」
房門應聲打開,「是我。」門外站著蕭政勛的兒子蕭召昀。
魏靈溪看著他,「大公子深夜來我這作甚?」
蕭召昀進門反身將門關上,看著他道︰「十分想念你,便過來看看。」
魏靈溪微微蹙眉,「大公子說笑了。」
「不是說笑。」蕭召昀提步向他靠近,「靈溪,你可知我為何到現在還沒娶妻?」
魏靈溪道︰「大公子深夜來訪就是要告訴我你為何不娶妻?」
「那是因為你。」蕭召昀微微提高聲音道︰「因為我日夜思念的都是你,就算我如何去青樓喝花酒抱花娘,就是管不住自己心里想著你!」
魏靈溪頭暈乏力地離開,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皺起眉頭,「時辰不早,還請大公子回房歇息。」
蕭召昀根本不理會,自己說自己的,「不要趕我走,靈溪,我喜歡你,從16歲那年看見你,就喜歡上了。」
身子漸漸酥軟,魏靈溪用手半支撐著身子,「想必這其中有所誤會,我不過一個嫁為人妻的老頭子,哪值得風華正茂的大公子喜歡?」
蕭召昀已來到他面前,他彎下腰,愛憐地抬手撫著魏靈溪的臉,「靈溪,你一點也不老,你看上去比我還年輕,怎會老。」
「大公子逾距了。」魏靈溪抬手拍開他的手,酥軟的身子少了支撐便倒在榻上。
蕭召昀在榻上坐下,「靈溪,別亂動,若是傷了可就不好了。」
魏靈溪盯著他,「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不過在你茶你加了些軟骨散,你現下定是覺著全身無力。」蕭召昀的手貼著魏靈溪的衣襟游走,「靈溪,你可知,我整整想了你八年。」
魏靈溪連說話都覺著困難,「大公子請自重!」
「你告訴我,怎樣才叫自重?」蕭召昀漸漸俯去吻他,魏靈溪偏開頭,躲開他的吻,口中無力喊著︰「雪兒!」
魏靈溪拼盡全力掙扎,踫到了矮幾上的茶盞,茶盞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蕭召昀將他的雙手壓過頭頂,自上而下看著他,「靈溪,我說過,別亂動,你會受傷的。」
「放開。」
此時門突然打開,魏靈溪的貼身丫鬟雪兒此時開了門進來,正看到魏靈溪被蕭召昀壓在榻上,「大公子,你做什麼!」
「沒你的事,下去!」
雪兒跑過去,拉著蕭召昀的手臂,道︰「放開我家公子!」
「滾!」蕭召昀手臂一甩,將雪兒甩了出去。雪兒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蕭召昀怕他將人喊來,站起身再補了她幾腳,雪兒被他踢中胸口,口中還吐出一口血。魏靈溪無力地撐起身,看到手上的雪兒,無力喊著︰「雪兒……」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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