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軒這人容易心軟,只要花未情面上露出可憐之色,即便他知道是裝出來的也會百般順從。♀花未情轉身面對著蕭嵐軒,眼里轉著淚花,「哪是這水涼,分明是你嫌棄我。」
「我……」
花未情苦著臉,「罷了,我也不想討你嫌,你要我出去我出去便是,今晚我睡書房。」
花未情作勢要起身出去,蕭嵐軒拉住他的手臂,「還沒裝夠?」
「是你要趕我出去……」
一句話還沒說完,蕭嵐軒便傾著身子過來,堵住了他的唇。花未情睜大眼楮,身子往後倒去,雙手十分利索地勾住他的脖子,兩人一起浸入水中。
花未情漸漸閉上眼楮,到達極限時,蕭嵐軒才扶住浴桶的邊沿將花未情一並帶起,相貼的胸腔躍動異常,花未情將蕭嵐軒臉頰的濕發拂到一邊,眼里暗|潮涌動。臉湊過去,再次吻住他。
蕭嵐軒自然看出了他眼里的意思,將花未情推開少許,「不準在這。」
花未情唇角勾起,「總在床上,你也不嫌乏味。」
「怎麼,你乏味了?」
上挑的眉梢,語氣里別有用意,花未情也知說錯了話,立即道︰「有你怎會乏味。」
「水涼了,快些出來,莫要著涼。」
「嗯。」
兩人穿了衣裳,花未情賴在蕭嵐軒身上,借口腿軟要抱。蕭嵐軒不跟他理論是否腿軟,打橫抱起他就出了澡房。
澡房離寢房不遠,這個時辰府上的下人大多都就寢,卻沒想到還是遇上了宋柯。宋柯正要巡夜,拐了個角便見到自家大人抱著夫人迎面走來,兩人的頭發都濕噠噠的,還只穿了中單,夫人的一雙手勾在自家大人的脖頸上,風景十分迤|邐。
宋柯第一反應就是愣著,臉上漸漸泛起紅暈,有些無措,等到蕭嵐軒過來,他支支吾吾地說了句,「屬下去巡夜。♀」匆匆忙忙地走了。
花未情看著宋柯的背影,對蕭嵐軒道︰「看來,你這忠厚老實的下屬也離斷袖不遠了。」
「怎麼,你有意?」
花未情笑了笑,「哪敢。」
進了房,剛才還喊著腿軟的人立即生龍活虎。寧靜的夜里傳出一絲聲音,「等會……你,慢些……」
皇帝下詔將海外貿易特權交給花氏商號的事,在三日之內人盡皆知。陸家元氣大傷,在蘄州的絲織坊被迫全數關門。
陸逵當即決定將蘄州的絲織坊店鋪轉賣出去。莊易璃听聞大怒,先前不收一分一毫將莊家名下的幾百家店鋪以及絲綢方歸于陸家名下,為的是讓陸家撐腰,莊家名下的絲織坊店鋪依舊由他來掌管。只是沒想到,陸逵竟然不問他意願,便自作主張將作坊店鋪轉賣。
陸逵剛從外面回來,莊易璃立馬迎上前去,道︰「陸老板,听說你已將蘄州作坊店鋪轉賣,這可屬實?」
陸逵漫不經心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你有意見。」
莊易璃壓制住心里的怒火,「莊某曾與陸老板協議,我莊家名下店鋪作坊掛上陸家字號,但依舊歸我所有,如今陸老板不問莊某意思就將店鋪作坊轉賣,可是有違你我當初約定。」
「嘖,約定?」陸逵輕蔑一笑,「我可不記得與你有何約定,掛上我陸家字號的理所當然是我陸家的東西,何時要歸你所有?」
「你……」莊易璃瞪圓眼楮,咬牙切齒道︰「你出爾反爾!」
「哼,當初是你拿著莊家作坊店鋪的地契要拜我門下,我只當你可憐才收容你,如今你口口聲聲說我陸家的作坊店鋪歸你所有,誰出爾反爾,一听就見分曉。」
莊易璃眼里發狠,「既然你要我莊家店鋪作坊也可以,那還請陸老板將這筆賬算清楚。♀」
「我跟你之間,能算的賬也就是這三年你在我陸家的吃喝用度,若真要算,這一筆銀子可不小,怎麼,你定要我讓賬房給你一筆一筆地清出來?」
莊易璃袖下的拳頭緊握,「你這什麼意思?」
「是你要說算賬,怎麼又問起我來?」陸逵冷冷地笑了笑,「可是也心知肚明自己還不起?既然曉得,那就別信誓旦旦地當著我的面提起算賬一事,不然,丟人的可就是你自己。」
如今的莊易璃于陸逵而言,不過是個毫無用處的窩囊廢,當初若不是看在莊家名下的店鋪作坊,他決然不會與他聯手。
莊易璃也知是被陸逵所利用,心里憤憤不平,但又不能奈他如何。臨走前,他咬牙切齒道︰「好一出過河拆橋的戲碼,不過,你可要記住,日後,我定要將你欠我的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陸逵揚著下巴不可一世,全然不當一回事,「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莊易璃甩袖離去,陸逵被家丁擁著入府。身後的管家善于揣摩主子的心思,一邊屁顛屁顛的跟著一邊小聲道︰「東家,莊易璃,你想要如何處置?」
陸逵停住了腳步,眼里泛著戾氣,道︰「斷他一腿,當是給他個教訓。」
「是。」
陸逵繼續往前走,「讓蕭召昀來見我。」
「東家是想……?」
「我陸府從來不養閑人和廢人,廢物放在那不用只會佔地方。」
管家立即明了,陪著笑了笑,「東家英明。」
蕭府。
花未情接到聖旨後,便籌備著買船出海的事宜。
如今來中土的南洋人並不多,大都因為中土絲綢瓷器一類價格大漲而望而卻步。花未情打算在蘄州買船,承載絲綢瓷器茶葉等物前往南洋諸國,一來將中土的絲綢瓷器茶葉等物賣到南洋,賺取大額差價,二來將中土絲綢瓷器茶葉廣泛傳播,重新將南洋人吸引到中土。
率船出海之事花未情並不親力親為,他在蘄州經商的那三年與許多南洋人有些交情,且聚集了一些會講南洋語懂得南洋文字的伙計,如今這些人都在蘄州打理生意,出海一事交由他們去辦,再派個信得過的人做總管便足夠。
京城里的生意有小酒和趙福慶等人照料,花未情也不必擔心太多,便打算這段日子去一趟蘄州。把出海的帆船置辦好,順道在蘄州附近等地物色幾塊好地方擴建絲織坊。日後要與南洋人通商,靠著僅有的絲織坊定然供貨緊張。
花未情剛從外面回來,五歲大的蕭逸塵便小跑著過來,「爹親!」
五歲的孩子樣貌越來越像花未情,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就如這世間最美的玉璧,花未情見到兒子,听到那一聲爹親,心里的花都開了。連忙彎著腰將他抱起,抱在手上掂了掂,「輕了這麼多,可是近日沒好好吃飯?」
蕭逸塵搖了搖頭,「不是。」
花未情輕輕笑了笑,給他拂了拂肩膀上的一些污物,邊抱著他往里走便問︰「今日先生教了什麼?」
「教了《望岳》。」
「那塵兒會不會念?」
「會!」
「念給爹親听一听。」
蕭逸塵委屈地扁嘴,搖著頭,「不念。」
「為什麼?」
「爹親都不帶我出去玩。」
「怎麼不帶,下次爹親就帶你出去玩。」
「下次是什麼時候?我听小酒叔叔說,爹要出遠門,好久好久都不會回來。」一臉的委屈。
花未情輕笑一聲,「怎會,我會想念塵兒,所以定會盡快趕回來。」
「那爹親會想念爹爹麼?」
沒想到這孩子會問這個問題,花未情愣了愣,「當然也會想。」
「爹親不能在外面住太久,不然,爹爹會想念爹親。」糯糯軟軟的聲音。
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嘴里听到這些話,花未情心下動容,「塵兒怎知爹爹會想念爹親?」
蕭逸塵把玩著自己的袖子,「每次爹親出遠門,爹爹就會對塵兒說塵兒長得跟爹親很相像。」所以,五歲的孩子便曉得,那是爹爹想念爹親才會說的。
花未情輕笑一聲,「哦,原來還有這回事。」心里就像抹了蜜似的,每次他出門辦事,少則幾天,多則幾個月,回來後也沒見蕭嵐軒有甚想念他的地方,听塵兒這麼一說,花未情釋然,果然那人還是面上不在意,心里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晚間吃飯,花未情和蕭逸塵一大一小坐在餐桌上,對著一桌子菜發呆。蕭逸塵家教良好,若是大人不喊吃飯,自己絕對不會動筷子,就算再饞也忍著。
蕭嵐軒今天回來得晚,花未情怕蕭逸塵餓著,便夾了塊他喜歡的雞中翅到他碗里,「塵兒先吃罷。」
蕭逸塵抿了抿唇搖頭,「我不餓。」
花未情模了模他的頭,柔聲道︰「不餓也先吃。」
「等爹爹回來再吃。」
見兒子這般懂事,花未情心里十分欣慰。哪像兒時的他,出了名的難伺候,氣走了幾個丫鬟。
蕭嵐軒此時正好提步進門,見到兩父子都在等他,有些歉意,「有些事耽擱了,日後莫要等。」
花未情起身給他移出椅子,「吃飯要一家人一起吃才好,再說,平日里你也沒少等我。」
蕭嵐軒剛走到椅子旁,花未情驀地往前傾著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蕭嵐軒猝不及防地被他襲擊,愣了半響,才道︰「孩子面前少胡鬧。」
花未情入了座,看著很淡定吃飯的蕭逸塵,「塵兒,你方才見到了什麼?」
蕭逸塵吃著碗里的雞中翅,若無其事地道︰「沒看到。」
花未情撫了撫他的頭,「乖。」樣子十分滿意。
蕭嵐軒笑罵道︰「不正經。」
花未情這人在蕭嵐軒面前有多少時候又是正經的?
作者有話要說︰一不小心就把小花花寫成厚顏無恥滴銀了,大家表嫌棄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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