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正式儀式很快就結束了,新人夫妻和賓客們都轉移到了場外的草坪。♀麟太郎和美和開始切蛋糕了,繪麻到處蹦,很是開心地拍照,日向祈便端著一杯紅酒隨意地四處走著,享受這閑適和安逸的感覺。
很快,婚禮的經典環節拋繡球,奧不,是扔花的活動開始了。美和拋出的鮮花最終落在了繪麻的手上。
日向祈發誓,美和阿姨絕對是故意的!繪麻還這麼小呢休想把她嫁出去!(╯‵□′)╯ ┴–┴妹控請自重
不出日向祈所料,椿果然是第一個開始調戲繪麻的︰「恭喜,下一位新娘就決定是你了~我要不要先預約掉呢~」
接觸這麼些天,日向祈漸漸習慣了椿這種調調,因此沒有特別生氣。正準備向妹妹走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一陣心悸,接著眼前開始模糊,失去了知覺。
繪麻看見哥哥一瞬間就倒在了地上,嚇得驚呼了一聲。隨即,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異狀。
要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到了,他立刻就趕到了祈身邊,緊張地抱住了對方。見對方神色痛苦的樣子,趕緊叫上雅臣,然後就往休息室走去。麟太郎和美和面面相覷,也都緊張地跟了上去。
雅臣檢查著日向祈的身體狀況,眉頭越皺越緊。朝日奈家的全體人員都焦慮地注視著雅臣,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听到些讓人放心的消息。
雅臣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憂慮地說道︰「我不確定祈到底是怎麼了,並沒有任何明顯的癥狀,除了……」
在雅臣開口後大家心里就有些不安了,要著急地追問道︰「除了什麼?」
雅臣的神色有些糾結地說道︰「祈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心跳。他的心跳很奇怪,跳動頻率不規律,時快時慢,而且我感覺是慢的居多。我建議帶祈去大醫院仔細查一查,畢竟我只是兒科醫生,這里又沒有先進的設備,我很擔心,萬一真的是心髒的問題……」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重了起來。在場的大部分人雖然都不了解醫術方面的知識,但在他們的認知里,只要是涉及到心髒的病癥都不是小問題,甚至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繪麻的身子有些顫抖,她不敢去想那個可能,她不想失去重要的家人。
侑介看著繪麻難得的弱勢,無法抑制住自己的心疼,他靠近繪麻,試探著搭上了她的肩膀。繪麻看著對方眼中的擔憂,控制不住地抓緊了對方的衣服。朱利也難得地沉默,沒有阻止雄性靠近繪麻。
要的內心同樣很煩躁,他向在這方面唯一有些權威性的雅臣發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雅臣?喂,雅臣!」要見雅臣遲遲不回話,有些急躁地提高了聲音。
雅臣放開了抓著日向祈的手,抬頭看向要,平淡地回答道︰「等。」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等?開什麼玩笑,雅臣你回來!雅臣!」要看著雅臣腳步絲毫不停地離開,憤怒地握緊了拳。這到底算什麼啊!前面還說得那麼嚴重,一副擔心的樣子,現在倒是平靜地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他媽的到底怎麼回事?
右京看著雅臣離開,眉頭深鎖。他了解雅臣,剛剛雅臣的反應太奇怪了,那樣淡漠,像是變了個人。而且,剛剛雅臣抬頭的那一瞬間,右京總覺得對方的眼神不對,沒有神采,非常空洞,就好像…被奪了魂魄一樣……右京打了個冷戰,在心里默默地想,怎麼可能呢,一定是看錯了。♀
日向祈看著四周的黑暗,沒有絲毫驚慌,他知道自己又開始做夢了。他甚至激動地不能自已,他期待這次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日向祈隨意地選擇了一個方向,然後向前飛快地跑了起來,他要離開這片黑暗。跑著跑著前方突然明亮了起來,日向祈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豪華的飯廳,四周有很多女僕筆直地站立著,隨時都準備著為主人服務。而中央的飯桌座椅上坐了三個人。
日向祈的呼吸一窒,其中唯一的孩子模樣的人竟是幼時的自己!他向前走去想看清楚些,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只好煩躁地站在原地不動。
他听見那個孩子開口說話︰「母親,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說起來,姐姐的成人禮要到了吧?我要為姐姐準備一份飽含我心意的精美禮物。姐姐就好好期待著吧~」那語氣里滿滿的都是驕傲和自信。然後眼前的畫面驟然消失。
當日向祈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紛紛上前關切地詢問對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大概只是貧血吧。」日向祈微笑著很平靜地回答,試圖安撫緊張的眾人。
「可是…雅臣說你的心髒……」要想起雅臣的話,月兌口問道。
「我說了我沒事。」日向祈的眼神一瞬間犀利了起來。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後,日向祈垂下眼眸,淡淡道︰「我真的沒事,只是有些累,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吧。」說完就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眾人也只好先行離開。朝日奈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日向祈,然後才最後一個離開,關上了房門。
在安靜的房間里,日向祈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日向祈知道那反復出現的夢絕不只是單純的夢境,他可從來不是愛好幻想的人。他想起自己與日向家羈絆的最初起源︰當時蘇醒的自己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麟太郎說他是自己的父親。以前他從沒懷疑過這一切,但是現在他開始猜測自己根本不是麟太郎的兒子,夢境中的一切才是自己過去的生活,是自己丟失的記憶。
通過那些夢境,日向祈知道了自己曾經和母親、姐姐生活在一起,並且自己的家族很可能是豪門大族,至少也是非常有錢的。很明顯,這一切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全部都被毀了。他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母親和姐姐現在在哪里。他想起第一次夢到那個白衣女人的時候出現的烈火。那是否是在暗示什麼?當年的事和火有關系嗎?
日向祈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繼續做那個夢,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他覺得有些頭疼,干脆不再去想這些。正準備悶頭睡一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發信人︰悶騷冷艷
有工作,你在哪?
這家伙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簡潔。日向祈撇了撇嘴。
回復短信︰
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酒店。話說今天我父親結婚哎,竟然還安排工作?而且我病了。
對方的回復也很快,只有幾個字︰我來接你。
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日向祈無奈了,只好坐等經紀人過來接他。
日向祈的經紀人名叫藤原默,同時也是黃瀨的經紀人。在日向祈的印象中,藤原總是一張沒有表情的面癱臉,永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在工作上非常認真,且態度強硬,倒是和黃瀨的相性很不錯。雖然日向祈不太喜歡對方的性格,但不可否認,藤原是個優秀的經紀人。
在向麟太郎他們保證自己真的已經沒事,事後一定會去醫院檢查後,日向祈坐上了藤原的專車。
藤原丟給日向祈幾張資料,簡明扼要地說道︰「這是一會要和你合作的搭檔的資料。」
日向祈接過看了,挑眉道︰「遠矢莉磨?她不是一向和支葵千里以情侶的形象在界內活躍嗎?怎麼突然要和其他男模特合作了?」
「這和你無關,做好你的工作就好。」藤原默不帶感情/色彩的嗓音響起。
「ok,我不問了。」即使知道對方的話沒有任何對自己不滿的意思,不過是敘述,但日向祈還是沒辦法喜歡對方的這種說話習慣。
到達地點後,日向祈一下車就看到了自己這次的合作搭檔。
遠矢莉磨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裙,姣好的面容,橙色的長發扎成了雙馬尾,顯得美麗純真,撐著一把洋傘,安靜地看向下車的銀發少年。
兩人的合作非常順利,攝影師拍了一堆的照片後,終于滿意地收工了。此時已近黃昏。
工作結束後,支葵千里親自來接莉磨,兩人一起上車離開了。
看著莉磨陷入沉思,千里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莉磨看向窗外。她覺得今天一起合作的那個少年身上有著不同尋常的氣息,但那股氣息很淡,她不能確定,所以她只是沉默。
另一邊,日向祈欣賞著黃昏的景象,藤原則催促對方上車。
「真是不懂情趣的男人。」日向祈揶揄了對方一句。走了兩步後,突然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大樹,枝椏上赫然蹲著一只白色/貓頭鷹。
「又怎麼了?」藤原的耐心顯然已經不多了。
「沒什麼。」日向祈轉身坐進了車里。
樹上的貓頭鷹注視著漸漸遠去的私家車,金色的瞳孔眨了眨。下一秒原先的樹枝上已經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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