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後 107.【107】可爺偏偏就要一個女人(最後一更)

作者 ︰ 素子花殤

「你該不會……」男人頓了頓,深眸如潭,緊緊盯著她的清瞳,薄唇輕動,一字一頓︰「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蔚景臉色煞的一白,愕然抬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

蔚景彎唇,輕輕笑開,「你是說我嗎?」

男人沒有回答 。

蔚景笑著將視線掠開,落在遠處的不知哪個地方,不以為然地開口︰「我早已失去了這些能力,這世上,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

「那你為何要走?」男人緊跟其後問道。

蔚景怔了怔,這兩者有關系嗎?

轉眸,疑惑地看著男人。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夜逐寒是男人是女人又有什麼關系?對你來說,她是女人反而更好不是嗎?你不用在她面前偽裝,不用擔心與她同房,她跟我是盟友,跟你就也是盟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你又為何要走?」

男人直直看著她,淡聲反問。

蔚景心口一突,再次將視線掠開。

她很想問,夜逐寒只是盟友嗎?想了想,豈不是正好落了他的口實,所以終是沒有問。

而男人還在自我感覺良好的路上越走越遠。

「如此鐵了心要離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喜歡上我了,你在吃夜逐寒的味兒……」

「沒有!」蔚景終于抑制不住地嘶聲將他的話打斷,「我已經說了沒有,沒有,沒有!你為何就那般自以為是呢?到底我要怎樣說,你才會相信……」

「留下來,證明給我看!」

男人沉聲將她的話打斷,黑眸深深。

蔚景微微怔住,須臾,也是嗤然一笑︰「有這個必要嗎?我離開,只是不想再被你傷害,不想哪一天真的死在你的手上!」

「死在我的手上?」男人垂下長睫、低低一笑,「那日去雲陌和親的路上,錦弦推你下懸崖,如果我不出手,此刻你在哪里?那日龍吟宮里,你身中媚香躺在龍榻之上,如果我不出手,現在你又會怎樣?那日在鈴鐺冷宮,你誤中醉紅顏,如果我不出手,你又豈能活到今朝?蔚景,這樣的你,這樣的我,你卻說,你不想哪一天死在我的手上?」

男人抬眸,含笑望進她的眼。

蔚景一震,被他問得噎住,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你,這樣的我,你卻說,你不想哪一天死在我的手上?

這樣的你,這樣的我……

哪樣的她?又哪樣的他?

不知為何,腦子里竟忽然浮現出那日在東盟山上,他將她從懸崖下救起,她問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說,不管他是什麼人,都不會是害她之人。

這樣的他……

正微微失神間,手背一熱,男人再度將她的手裹住。

「此時的你沒有太多的體力可以折騰,如果真要離開,等傷好了再說。」

男人聲音淡然,听不出一絲情緒,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的手,往廟里面走。

蔚景略略怔忡,心里早已滋味不明,唇瓣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就任由他牽著,入了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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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錦溪站在窗邊失神地望著窗台上掛的一個鳥籠。

美麗的鳥兒抖著漂亮的七彩羽毛在精致的鳥籠里跳上跳下,格外歡快。

秋蟬端了鳥食過來,雙手呈給錦溪,笑道︰「瞧皇上對公主多好,听說,這鳥兒珍惜得很,世上再難尋第二只呢。」

錦溪微微一笑,小臉上卻盡是落寞之色︰「皇兄是怕本宮孤單,送只鳥兒給本宮做做伴、逗逗樂子。」

秋蟬一怔。

幾時听她們心高氣傲的公主說過這樣的話?

正想著安慰幾句,卻又見錦溪驀地回過頭︰「對了,二爺還是沒有回來嗎?」

「沒有,」秋蟬搖搖頭,「听說,是陪相爺跟

tang夫人一起去找什麼神醫去了。」

找神醫?

錦溪渾身一震。

那會不會扯出紅殤?會不會牽扯出她?

也真是的,不就是月信痛嗎?多少女人這樣?至于要如此興師動眾,還去找什麼神醫嗎?

而且,找就找,夫妻兩人去就行了,干嘛還扯上她的男人?

自從她誤會夜逐曦跟鈴鐺之後,她還沒有好好跟那個男人談談呢。

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生她的氣?

昨日原本想著親自下廚討好一下,結果又被那個鶩顏給搞得不歡而散。

所幸,她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看到時那個男人怎麼表現?

而且,她看了一下日子,黃歷上說,那一日適合同房有喜。

這幾日,她得好好保養保養身子。

如果她比鶩顏先懷上,那她更是不用將那個女人放在眼里。

伸手自秋蟬端的托盤里,取了幾粒鳥食,攤在手上,遞到鳥籠的旁邊,七彩鳥長嘴一啄,咽下,然後便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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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長時間,那個被凌瀾支去跑腿的黑衣人就返回了破廟。

雙手不閑擰得滿滿當當,手上擰不了,脖子上掛的也是,掖下夾的也是,那樣子,就像是搬家一般。

放下所有東西,那人跟凌瀾說,相爺、二爺一起陪夫人去找神醫看病去了。

凌瀾一怔,瞥了蔚景一眼,說,知道了。

蔚景獨自反應了一下那句話,才明白過來,這是在傳遞消息呢。

凌瀾昨夜徹夜未歸,今日也沒有去上早朝,現在對外的消息,就是夜逐寒跟他,都陪著她外出去看神醫了,是嗎?

如此說來,夜逐寒也沒有上朝,想必是又藏在相府的什麼秘密的地方在修養。

那麼,這個消息,也是她放出來的吧。

果然是個女強人!

思慮周全、面面俱到!

想想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呢,一個女相,叱 前朝今朝,榮寵不衰,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樣的女人怎能讓男人不愛?

這樣的人才配做盟友吧?

而她…….

就像凌瀾例舉的那麼多事件,似乎都是她處險境,被動地等著他人來救。

而她自己真正辦成的事似乎一件都沒有。

哦,有,有兩件。

一件是畫出了那個提交名冊給錦弦的內奸,凌瀾已秘密將那人除掉。

另一件就是成功掩護了夜逐寒和凌瀾,打消了錦溪對其二人的懷疑。

只是,這兩件,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第一件,她失去了一個女人的第一次;第二件,她差點丟掉性命,重傷在身。

她終究是蠢笨的,她終究是不及人家。

正一個人兀自失神,驟然,身子一輕,她驀地回神,發現男人不知幾時已經將軟席鋪好,薄被放在上面,而此時,男人正將她抱到軟席上面。

黑衣人早已離開。

「你先吃點東西!」

將吃的喝的都擺在她面前,男人又開始生爐子煎藥。

蔚景稍稍吃了一些糕點,就坐靠在那里,靜靜地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

說實在的,她越來越糊涂了,她跟這個男人到底什麼關系?

如果說是盟友,他們卻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他抱過她,吻過她,牽她的手更是家常便飯,她的第一次也是給的他,她在他面前洗澡,他在她邊上看書。

這是盟友之間做的事嗎?

明明不是!

這是情人之間才做的吧?

可如果說他們是情人,顯然也不是!

他有心頭的女人,她也有她冷凝的高牆,他不愛她,她亦不愛他,這樣的兩人卻糾纏在了一起。

這是怎樣混亂的關系啊?

************************

夜,如期而至。

被凌瀾收拾了一番,又擺了許多日用的東西,殘舊不堪的破廟竟儼然有了幾分家的味道。

燭火搖曳,橘黃色的光暈灑滿廟堂里的每個地方。

炭爐中炭火燒得正旺,紅紅的炭粒子不時炸出一串火星,在空氣中璀然一亮,又瞬間消失不見。

藥壺在炭火上煨著,水汽裊繞、藥香四溢。

煎藥的空檔,男人等在炭爐的旁邊,身下是那方蒲團,身後靠著牆壁,男人微微闔著雙目,似是在想心事,又似是睡了過去。

蔚景透過燭火靜靜地看著他。

也難怪一向心高氣傲的錦溪甘願屈尊為這個男人低聲下氣,他的確有著讓女人瘋狂的資本。

夜逐曦的面皮本就做得眉目如畫、俊美無儔,再加上凌瀾自己本身的神韻和氣度擺在那里,無論在哪里都是耀眼的。

就算現在,這樣坐在一個破廟里,也依舊難掩渾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尊貴氣質。

緩緩從軟席上爬起,她取了昨夜他月兌下來給她裹身子的外袍走過去,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

昨夜他一宿未眠,她知道。

今日又忙碌了一天。

正欲轉身離開,忽然一陣夜風吹來,「噗」的一聲帶滅了燭台上的燭火,她一怔,準備走過去重新掌起,手腕就驀地被男人握住。

「噓!」

黑暗中,男人示意她不要動,而他自己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炭爐上的藥罐拿開,將水澆在爐子里燒得正紅的炭粒子上,頃刻之間,炭火熄滅,殿內就一片黑暗。

她不知怎麼回事?剛想張嘴詢問,就听得遠遠的,有腳步聲傳來。

逐漸清晰,越來越近。

不是一人,似乎很多人。

她一驚,還沒反應過來,腰身就忽的一重、腳下一輕,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她跟男人已經站在大佛的身後面。

這是殿內唯一可以藏身、也適合藏身的地方。

只是兩人的姿勢……

雖然大佛和牆壁之間有那麼點空間,但也必須是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才能容得下,就這樣,蔚景緊貼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溫熱的氣息噴打在耳畔,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透衫而來,而身後卻是冰冷的佛像。

很極致的觸感,很奇怪的感覺!

此情此景,蔚景突然想起,錦弦給凌瀾賜婚的前天夜里,在凌瀾的廂房里,兩人為了避開錦弦派來的黑衣人,躲到房梁上。

當時同現在一樣,也是她緊緊靠在男人的胸口,也能听見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但是如今不知為什麼,她竟生出了一絲的抵觸,還有一絲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愫,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不喜歡這樣。

她想試著稍微與男人保持一點距離,可她還沒動,男人就似乎了然她的想法一樣,攬在她腰身上的大掌更是一緊,溫熱的唇瓣落在她的耳珠上,略帶警告地輕聲道「別動!」

蔚景微微一顫,緊繃了身子,剛想開口說話,忽然感覺到眼前一亮,她連忙噤聲,本能地回頭看過去,誰知唇瓣就直直的刷過男人的臉,蔚景心尖一抖,也明顯地感覺到男人的身子一僵,她窘迫得臉上一熱,所幸光線暗,看不到。

外面人影綽綽、火光熊熊,多人舉著火把。

因破廟沒有門,所以外面的情景一覽無余。

蔚景攥了攥手心,只希望這些人不要進來,如若進來,發現里面那麼多日用的東西,終究還是會發現他們。

不過,她的心中竟也無一絲懼意,有身邊的這個男人在,不是嗎?

外面似乎越來越熱鬧。

人聲、腳步聲紛沓。

心中好奇,微微偏了腦袋,透過佛像,她

偷偷探頭看向外面。

就見幾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帶著一個穿著華服的女人站在那里。

幾個男人蔚景不認識,待看清穿著華服的女主人時,蔚景卻是渾身一震。

那女人她再熟悉不過了,那眉那眼…….

是她的。

難道是皇後蔚卿?

她愕然看向邊上的凌瀾,凌瀾也發現了蔚卿,眸光微微一斂。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看向外面。

「爺是讓我們在這里等他嗎?」

「是的,錯不了!」

「你說,爺要這個女人做什麼?難不成看上她了?不過看著這個女人的樣子的確長得不錯呢!」

「去去去,你把爺想成什麼人了!小心讓爺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幾人七嘴八舌。

空氣驟然異動。

就像是寧靜的天氣忽然起了沙塵暴一般,剛剛還無一絲微瀾,頃刻之間就飛沙走石、風沙迷眼,狂風掀得眾人衣發翻飛,火把明明滅滅。

幾人一驚,心知他們的老大來了,全都噤了聲。

白衣飄飄、墨發飛揚,男人偉岸的身影就像是來自九重天邊,在眾人的注視下,徐徐飛來、翩然而降,載著一身清冷月輝,如同天神一般。

穩穩落在場中,負手而立,尊貴如皇。

所有人都俯首行禮,面色嚴謹恭敬,一時鴉雀無聲。

蔚景透過佛身的縫隙,看到白衣男人的面容時,渾身一震,愕然瞪大眸子。

狹長的鳳眼,立體的五官,微微上揚的唇角,讓他此時冷然的表情中無端的帶著一股邪魅。

蔚景眸光一斂,手臂驟然一疼,她蹙眉抬頭,不期然的撞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什麼意思?

她有些懵,男人卻在下一刻別過頭,透過縫隙看向外面。

蔚景一愣,也許是因為仰頭的動作,身體偏離了男人,沒了依附,膝蓋猝然一疼,身子向下滑去,她一驚,伸手纏住男人頸脖的瞬間,就驀地感覺腰間一緊,她的身體下一瞬更是毫無縫隙地貼著男人的胸膛。

這樣被他死死扣著,胸口和後背的傷口火燎一般的疼著。

她的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分,腰上的力道又松了半寸。

感覺到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頭上,蔚景連忙別過臉、急急看向外面。

動作太急,有些慌亂的感覺,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慌亂什麼!

外面,白衣男人眸光掃過幾個黑衣男人,然後目光定格在那個昏迷的,整個身子癱軟的被男人雙臂架著的女人身上,眸色一沉。

那幾個人黑衣人感覺到眼前白影一晃,然後手臂一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架著的女人已經到了白衣男人的懷中。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男人是什麼時候行動的。

內心皆是詫異,詫異之後便是愕然,愕然之後便是震撼和折服。

震撼和折服以後,又變成了愕然。

因為他們看到,男人正抬起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撥開女人散落在額頭前的幾縷長發,然後幫她別到耳後。

幾個人對視了幾眼,連忙低下頭盯著地面,不敢再逾越半分。

蔚景蹙眉,腦子里瞬間有千百個念頭同時閃過,她微微怔忡,驀地感覺到凌瀾的目光似乎是在她頭頂盤旋了片刻,又轉頭看向破廟外面的那些人。

她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為那頭,白衣男人拿出一個瓷瓶在女人鼻尖下繞了幾圈。

女人悠悠轉醒。

「你是何人?」蔚卿皺著柳眉,驚恐地看了眼正將自己抱在懷里的男人,猛地一把將他推開。

蔚景眯了眯眸子,就見蔚卿身子晃了幾下,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活動的原因,或許是藥效還沒過的緣故,又或者是剛才推搡男人的動作慣性,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而讓眾人詫異的是,離她只有兩步之遠的白衣男人竟依然站得挺直,偉岸身姿未動分

厘,沒去接住、沒去攙扶,甚至……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前一刻不是還深情款款、柔情似水嗎?

現在怎麼又如此決絕冷漠?

蔚景見狀,眼波輕輕一動,不禁微微翹起了唇角。

「你究竟……究竟是何人,你知不知道本……我是誰,竟如此膽大包天膽敢劫持我!」

蔚卿目光落到男人俊美的臉上,強自鎮定,然後又看向那幾個劫持了自己的黑衣人,心中早已恐懼到了極點。

難得未帶禁衛婢女、微服出宮辦點事情,竟是給攤上這樣的事情。

她不清楚這些人是誰,所以也不敢暴露身份!

可這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是簡單的匪徒。

跑也跑不掉,難道求饒?

可她身為一國皇後,求饒恐讓外人知道,若傳出去,豈不是顏面盡失?

白衣男人突然彎子,單膝蹲下,目光深深絞著女人,「爺不知道呢,你是誰,說出來听听,看是什麼風雲人物,也讓爺跟眾兄弟開開眼!」

凌瀾眸色一深,蔚景抿唇蹙眉。

蔚卿一怔。

不知道她是誰?

什麼意思?

難道是認錯人了?

突然想到,自己剛才說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這個男人想必是順著這一句往下問的吧!

心中一凜,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那些話是因為驚嚇月兌口而出,她不確定她報出她皇後的身份,是否能讓自己安全月兌身,萬一要是讓自己的處境更危險的話,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沒搞清楚事情狀況之前,萬萬不可說出自己的身份。

「放了我,你們想要什麼,我都派人送給你,銀子?土地?只要你們放了我!」蔚景坐到地上,大概是藥力未散,想站,也站不起來。

通常綁架人,無非是為了銀子錢財罷了,听這個人的口氣,想來是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自然也不會利用自己的身份做文章威脅什麼,不是嗎?

白衣男人听到這話,唇角徐徐翹起,鳳眸微眯,更是顯得狹長,「銀子?土地?可爺偏偏就就要一個女人……」

誰料,他話還沒有說完,驟然耳畔疾風駛過。

蔚卿大驚,剛不知道怎辦,就驀地感覺到頸脖處一緊,男人已經抄起她的衣領將她擰起,一個旋身躲過那凌厲而來的掌風,然後,她就看到一男一女落到白衣男人剛才站的地方

今日更新畢,明日繼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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