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後 159.【159】偷窺、覬覦天子的女人,同樣是死罪

作者 ︰ 素子花殤

終于,他,伸手,探向女人的臉。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眾目睽睽。

修長的手指,就那樣探向女人臉的邊緣戲。

眾人都不知這個帝王要意欲何為,當然,自是不會將他往對這個女人有情那一方面去想,曾經這個女人在碧湖勾.引這個帝王未遂的事早已在宮里傳開,帝王又豈會對她動心?

那麼,也是在探脈吧?只不過方位在耳朵邊上殮?

所有人都看著他,看著他眸光明顯一斂、面色一滯。

正欲再細細端詳,驟然傳來「唰」的一聲,開門的聲音,男人絳紫樂師服如夢似幻,走了進來。

在看到密室里的情景時,男人一震,頓在了原地。

震住的又何止他,密室里的眾人同樣驚錯住,一個一個瞬間石化。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

沉寂了好半響之後,錦弦緩緩直起腰身,看向長身玉立在密室門口的男人,鳳眸里冷色昭然。

****************

龍吟宮。

不過黃昏時分,卻已是燈火通明。

錦弦端坐在龍椅之上,左邊坐著蔚卿,妝容有些淡,顯然急匆匆被錦弦喚來,還沒來得及細細打扮的模樣。

殿中站了不少禁衛,一個個心中不免揣測起來,想這兩日皇宮簡直就是亂了套,先是右相夫人鶩顏失蹤,接著又是皇上掉下機關陷阱,再接著工部在九景宮的內殿下面挖出暗道,然後發現了密室和昏迷的右相夫人,最後,便是這密室和暗道的始作俑者被擒。

眾人做夢也沒想到,此人竟是司樂房的掌樂凌瀾!

錦弦看著大殿中紫袍加身、不卑不亢跪在那里的凌瀾,寒眸一片冷冽,「凌掌樂倒是說說看,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日之事太多,不知皇上要微臣說哪一件?」

凌瀾緩緩抬起頭,漆黑的深瞳不躲不閃的看向錦弦。

眾人大驚。

這口氣,這態度,他一個帶罪之人,竟敢和當今天子如此說話?

錦弦微微一怔,眸中的陰霾更是濃郁了幾分。

「不如,先說說那條密道,再談談密道通往的密室里,你和昏迷的右相夫人鶩顏為何都出現在了那里?」

凌瀾勾了勾唇角,眸光略略瞥過錦弦,又掠了一眼邊上的蔚卿,緩緩開口道︰「啟稟皇上,微臣如果說,微臣只是無意中發現了那間密室和那條密道,皇上願意相信微臣嗎?因為微臣所住的房間臨著密室,微臣很容易就發現了!而司樂坊的房間是上頭分配給微臣的,並不是微臣能左右的,不是嗎?」

「無意發現?」錦弦冷冷一嗤,「無意發現為何不及時稟報朕?或者說,凌掌樂其實是留著那條地道,有其他用處?譬如……謀反?」

薄薄唇邊輕飄飄逸出兩字。

謀反?

眾人驚錯!

這謀反是什麼罪名,眾人都清楚不過,驚駭之余,齊齊看向當事人凌瀾。

凌瀾眸光輕閃,薄唇輕啟,「微臣……微臣留著那條密道,沒有及時稟報,確實是有私心的,但卻和謀反無關,其實……微臣只是為了一個人!」

「什麼人?」錦弦勾了勾唇角,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著殿中的男子,冷若寒霜的眸子忽然蘊了一抹饒有興致的模樣,又有些諱莫如深的樣子。

「回皇上,微臣……不能說!」

「不能說?」錦弦冷哼,眸色一沉,「是不能說?還是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那條密道,本就是謀反之用……」

眾人又是一驚,想想也是,在皇宮挖地道,只是為了一個人?

如果是想見人,直接密會即可,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用地道?

莫不是真如皇上所說,只是為了謀反而找的托詞!

如此看來,凌掌樂今日恐怕難逃一死了!

畢竟和謀反這麼敏感的東西扯上了關系!

凌瀾蹙眉,不疾不徐的說道︰「皇上明鑒,微臣一介樂師,只懂得附庸風雅,又怎會生出謀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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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謀反,那你倒是說說看,那條地道是為了誰留著藏著掖著?」錦弦鳳眸再次轉寒,眸光凌厲緊凝著殿中的男人不放。

凌瀾緊擰著眉,微垂了眼簾,似是在猶豫,好一會兒,才低低一嘆,「原本想保全她的聲譽的,畢竟,這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她是世上最尊貴顯赫的女子,微臣卻只能用地道窺望,微臣知道,微臣如此做,是大不敬之罪,不止辱沒了她的聲譽,更是讓皇上難堪……」

眾人一怔,猛地回神,紛紛看向高座上的帝王。

世上最尊貴顯赫的女子?不止辱沒了她的聲譽,更是讓皇上難堪?

莫非……

「沒錯!微臣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一人,那便是……」

凌瀾頓了頓,徐徐抬起眼梢,看向殿中坐于帝王身邊的女人,一字一頓道︰「皇後——蔚景!」

場下頓時一片嘩然。

錦弦臉色一冷,掃過眾人,四周又頃刻寂下。

可心中卻都一個一個月復議了起來。

為了皇後?

說了是皇後,竟然還直呼其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事人蔚卿更是大驚失色,急忙扭頭看向錦弦。

錦弦薄唇緊抿,瞥了眼蔚卿,眸光晦暗不明地看向大殿之中的凌瀾。

蔚卿看錦弦如此模樣,終于忍不住,一拂鳳袍的袍袖站了起來,「你休得胡說,本宮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凌瀾連忙俯首,「沒錯,娘娘和微臣的確沒有任何關系,方才微臣也說了,只是微臣一廂情願,只是微臣從很早以前就愛慕娘娘,微臣身份卑微,娘娘想必已經不記得微臣了吧,可微臣,卻無時無刻不在思慕娘娘……」

「你……」蔚卿氣得不輕,胸口急速起伏,小臉上的五官都微微有些扭曲起來,卻又不敢反駁什麼。

畢竟,她心虛啊!

他說很早之前就愛慕自己……

很早之前是什麼時候?

是她蔚卿,還是真的蔚景?

既然密道是通向九景宮,自是後者。

如果是蔚景,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她不知道,她完全不知道。

所以,她很被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怕太過否認,萬一,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而偏生男人還不讓她好過,繼續不知疲倦地說著。

「如今的娘娘早已搬至了鳳棲宮,可微臣還會偶爾忍不住去娘娘曾經住過的九景宮看看,這也是為何右相夫人出現在密室里的原因,因為昨夜微臣在前往九景宮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昏迷的右相夫人,就先將她救了出來。」

「從昨夜到現在,已是過去了一日,右相夫人在密室里昏睡了一日未醒,你既然救她,為何不稟報,不找太醫?」錦弦的聲音沉沉而來。

「因為微臣不敢,微臣怕被大家發現密室和暗道,微臣逃月兌不了罪責。所以,微臣原想著,等右相夫人醒了,再偷偷將她送回去,誰知……」

「一派胡言!」錦弦雙手拍向龍椅的椅翅,一怒而起。

眾人大驚,齊齊跪了下去。

錦弦不怒反笑,一雙鳳眸卻被冷冽和肅殺佔滿,「如果不想被人發現密室和暗道,又想救右相夫人,不是應該發現她昏迷在里面的時候,趁沒有人直接將她送到九景宮的內殿,這樣大家也會及時發現,也能及時治療嗎?為何你要多此一舉,先帶到密室去?這樣反而讓你自己置于危險,不是嗎?」

被錦弦這麼一說,眾人想了想,還真是。

難道當時腦子發懵,沒想到?

還是編織謊言掩蓋真相?

于是,眾人探究的目光又齊齊揚落在凌瀾的身上。

天子震怒了,怕是在劫難逃了。

而當事人凌瀾卻未見過多慌亂,低垂著眉眼,不知心中所想。

就在大家以為他是否是無話可說的時候,又听得他驀地開口道︰「微臣本是那樣打算的,可是,就在微臣準備打開機關的時候,听

到了有人破門而入內殿的聲音,所以微臣只得作罷,後來听說皇上也掉下了機關,微臣更不敢妄動了。」

眾人一怔。

錦弦冽怒鳳眸停留在他的臉上,片刻,一撇笑開,「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可知道,皇後是朕的女人,你偷窺、覬覦天子的女人,同樣是死罪?」

凌瀾垂了眼簾,沒有說話。

「所以……」錦弦驀地腕袖一抬,揚手直直指向凌瀾,凌厲鳳眸一轉,看向葉炫的方向︰「先將這個男人給朕押入天牢,等朕發落!」

啊!

眾人一驚。

相反,凌瀾自己反而比較淡定,只眸光閃爍了一下,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也不求情,只抖抖衣袍站了起來。

葉炫跟兩個禁衛上前,將他押了下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凌瀾驟然回過頭,眸色深深,最後看了蔚卿一眼,蔚卿臉色一白,男人又轉回頭,隨著禁衛出了殿門。

蔚卿心中急得不行,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皇上,臣妾……」

「大家都散了吧!」蔚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錦弦打斷。

語畢,便也不顧其他人,袍袖一拂,徑直穿過眾人,率先走了出去。

眾人心中訝異,就這樣結束了?

而且這是他的龍吟宮,他卻出去,是要去哪里?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仍站在殿中的皇後,一個個行了禮也都退了出去。

****************

眼前一片黑暗,臉頰似乎有誰在觸踫。

臉頰?

蔚景一驚,猛地睜開了眼,一把抓住那人的手。

由于用力過猛,對方手中的東西就掉落在了她的耳畔,溫熱的,柔軟的,眼角余光及到。

是毛巾。

「夫人你醒了!」

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意識也逐漸清明,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站在她的床畔,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可這個女人,她並不認識!甚至可以說從未見到過!

心中警惕,她裝作不經意的撫上自己的臉頰,發現人皮面具還在,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時,她才發現,這里不是九景宮,看房間的布置模樣,似乎是宮女的住處,是眼前這個宮女的住所嗎?

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眼前又浮現起她昏迷前的那一幕。

當時,因為大腦缺氧,她的意識開始潰散,但是,她清楚地听到了,錦弦來了內殿,影君傲來了內殿,很多人都來了內殿,她知道,接下來,就應該是錦弦弄個什麼「偶然」讓她被發現。

或許是一直強撐突然一放松,又或許是她真的已經到了極限,所以,還未等那個偶然出現,她就已經慢慢陷入了昏迷。

似乎,朦朦朧朧中,她看到了凌瀾……

「凌掌樂呢?」

幾經猶豫,她終于還是問向宮女。

她覺得那不是她的夢境,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真的看到凌瀾了!

意識雖然淺薄,但是,她嗅到了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了他胸膛的溫暖,還有,他用嘴度氣給她,就像曾經在相府那次,黑衣人燃迷.香搜房,他們兩人在房梁上,他讓她屏住呼吸,自己則吻著她給她度氣時一樣。

那干淨清新得如同四月的風、五月陽光的氣息。

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救了她。

不然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如果是別人將她從陷阱里救出來的,她現在應該在九景宮才對,而不是這個地方!

那麼,既然凌瀾將她放到這里,想必這個宮女也是凌瀾的人!

「爺有些事要處理!」宮女眸光輕閃,朝著蔚景一笑。

蔚景一怔,為宮女口中的‘爺’字。

不是掌樂,不是大人,不是二爺,是爺。

果然是凌瀾

的人。

正略略怔忡,又听得宮女道︰「爺讓夫人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要問,換衣服趕快出宮,以免夜長夢多!」

換衣服出宮?夜長夢多?

蔚景一震,愕然抬眸,就見那宮女從床下拉出一個檀木箱子,打開鎖,拿出一套淺色男裝放在她面前,還有一些特殊材料。

蔚景蹙眉,那些東西,她並不陌生。

****************

宮道上,宮女太監看到男人,紛紛停下腳步朝著男子行禮。

「左相大人!」

「嗯!」男人淡淡回應,腳下步子雖有些吃力,卻也不敢停,從司樂房出來,就一直朝著宮外走去。

沒錯,她是蔚景!

那個叫湘潭的司樂坊宮女,讓她易容成夜逐曦的模樣出宮,說是凌瀾的主意。

那凌瀾自己呢?

她不知道宮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或者說,她不知道從她掉下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湘潭也沒有告訴她!

但是,那個陷阱分明是錦弦為了試探她而準備的!

她寧可缺氧,也沒有踫開關,只是相信,錦弦一定不會讓她死在宮里,時間到了,便會從上面打開機關,卻沒想到,休克之前,竟是凌瀾救了她!

凌瀾是怎麼做到的?

他該不會被錦弦發現了吧?

不行!

蔚景頓住腳步,猛地轉過身,朝著九景宮的方向走去。

她要去搞清楚,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一定是!

心底涌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可是走著走著,她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萬一她回去了,凌瀾有什麼計劃,被她這樣回去,破壞了怎麼辦?

每次都是自己自以為是地往前沖,結果好心辦壞事的不少,既然凌瀾如此安排,定是有他這樣安排的道理。

想到這里的時候,她忽然一驚,幾時自己變得會這樣想?

哎~

正值黃昏,殘陽似血,她站在落日余暉里,心中亂成一團。

默了好一會兒,她終是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而胸口的不安,不知為何,卻越來越強烈。

蹙眉,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往前走著。

猛地,不遠處幾個人的身影撞入眼簾,其中一抹那般熟悉,她一震,愕然抬眸。

只一眼,便生生頓住了腳。

那是……凌瀾?

仍然是一身絳紫色樂師服,卻是被幾個禁衛押著。

押著?

腦中猛地響起一記悶雷,她就像是被人定住一樣,只死死的望著那幾人的方向。

被人押著……他怎麼了?

斜落在宮闕溝檐間的夕陽投來滿地霞光,將男人的周身鍍上一層妍艷的紅彩,光影偏逆,她微微眯了眸子,映入眼底的身影被幾人架著,直直朝一個方向走。

在這宮里生活了十幾年,宮里的一切她何其熟悉。

那個方向是……天牢?

胸口重重一撞,她剛朝著那個方向邁出一步,就看到男人忽然回過頭來,看到她,一怔。

她同樣心尖一抖,雖然隔得有些距離,她卻發現自己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以及眉眼里的表情,所有微末的表情。

說不出此時心中的感覺,只覺得,天好像一下子塌下了一樣。

那種當頭棒喝的感覺,讓她腦中瞬間一空。

怎麼會這樣?

是為了救她,才被抓了是嗎?

腳步不自覺的朝著他走去,卻看到凌瀾俊眉一蹙,似乎輕輕地搖了搖頭。

幾不可查的,而她卻看得很清楚,不知道為什麼!

呼吸一滯,她只好停到原地,不敢往前走

今天的更新畢~~孩紙們莫急哈,如有些孩

紙所言,當一個一個隱晦暴露在陽光下,你們想要看的就來了,o(╯□╰)o

謝謝m5907000bigthree親的大荷包~~~謝謝跳跳071203幼稚下去m5907000bigthree卿芊芊親的月票~~愛你們,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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