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後 【164】你憑什麼跟朕提要求?

作者 ︰ 素子花殤

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卻像被什麼東西絞著,那種大起大落的極致,讓他呼吸都有些呼吸不過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忽然想起什麼,他略帶顫抖地自袖中掏出一方絲絹︰「那麼這個呢?這個你認識嗎?」

宮女伸手接過絲絹,端詳了半響,搖搖頭,「不認識。蝤」

葉炫有些失望,神情黯然地將絲絹收回。

偏生這絲絹上繡的像字不像字、像畫不像畫的東西,他又不認識廬。

「絲絹奴婢沒見過,不過,這上面繡的東西奴婢倒是曾經見過類似的。」

宮女又驟然開口,葉炫眸光一亮,「在哪里見過?」

「司樂坊,」宮女想了想,篤定道︰「對,司樂坊,奴婢見司樂坊的樂譜就是這個樣子的。」

樂譜?

葉炫一怔。

****************

天牢里

緩緩展開天藍色絲絹,一排黑線繡的樂符入眼,凌瀾眸光微微一動。

「凌掌樂可知上面繡的是何意思?」

站在牢門外的葉炫有些迫不及待。

方才,他去了司樂坊,司樂坊的樂師竟無一人識得此樂譜,然後有人說,可能只有樂理方面造詣最高的凌瀾凌掌樂識得。

所以,他才來了大牢。

他實在是太想知道了,他一定要搞清楚葉子跟七公主蔚卿有無什麼關系。

凌瀾微微攏了俊眉,沒有吭聲,似乎在思索,葉炫心急如焚,卻也不好催促,也不知道未央宮那邊的宮宴開始沒有,帝王有沒有發現他不在職?

****************

未央宮

絲竹聲聲、弦樂連綿,美艷舞姬在大殿的正中間聞樂起舞。

蔚景緊緊攥著手心,端坐在帝王旁邊的鳳座上,雍容含笑看著場下的表演,一顆心卻是如同小鼓在搗。

好在,她擔心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一直到開席,蔚卿都沒有來。

她想了想,覺得可能是鶩顏他們采取了什麼方法,讓蔚卿沒有出現的,不然,鶩顏也應該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地喊她為皇後,將她暴露在錦弦的面前。

雖這方面的顧慮稍稍解除,可是眼角余光還是偷偷睇著身旁男人的反應,一刻都不敢松懈。

男人鳳眸微眯,一臉沉靜,似乎也在專注場下的歌舞,可是蔚景還是發現,他若有若無的眸光不時瞟向眾女眷席間鶩顏所坐的那個方向。

看樣子,這個男人依舊沒有解除對鶩顏的懷疑。

也好,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鶩顏身上,她這邊的壓力就小了許多。

只是,一直這樣坐著也不是辦法,她得想個辦法離開才行,她要去天牢,趁宴席還沒有結束。

正兀自思忖著月兌身之計,手背一熱,竟是邊上的男人已經起身站起,「走,隨朕下殿敬酒去!」

蔚景心頭一顫,手背盡數被男人的大掌所裹,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指月復上的薄繭粗糲,溫熱干燥,是她曾經最迷戀的感覺,如今的她,卻只剩下抵觸。

當然,再抵觸也不能表現出來,嫣然一笑,她起身,隨他一起緩緩走下高台,邊上趙賢畢恭畢敬端著托盤,托盤里是酒壺和杯盞。

「各位夫人,今日女芳節,是夫人們的節日,朕和皇後會一一給各位夫人敬酒,以示對夫人們節日的問候,正是有你們的幕後支持和無私付出,你們的男人才會無後顧之憂地為國賣力,你們辛苦了,朕和皇後感謝你們!」

錦弦一邊說,一邊牽著蔚景的手緩緩穿梭在席間,一席話說完,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就正好站在了鶩顏的那席旁邊。

趙賢躬身呈上托盤。

錦弦一手一只,將托盤上的杯盞拿起,一只遞給蔚景,蔚景含笑接過,心里卻是打起了小鼓。

殿中女眷少說也有百人,方才這個男人說,一一給各位敬酒,那是不是表示,至少要喝百杯,天,她可是三杯絕對爛醉的人,一醉還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傻事。

不行,一定要趕快月兌身。

<

tangp>將杯盞遞給她之後,錦弦又提起酒壺,給自己的杯盞中撞上酒水,末了又給她的杯盞中撞滿,且轉身將鶩顏那一席的兩人也倒滿,「那就從這一席開始吧。」

鶩顏跟邊上的另一個女眷連忙恭敬起身。

錦弦微微一笑,轉身,將手中酒壺放在趙賢的托盤中,電光火石之間,蔚景看到,他快速度了一記眼色給趙賢,趙賢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蔚景一驚,第一反應就是酒水里面肯定做了手腳。

只是,做了什麼手腳呢?

放了什麼呢?

如此眾目睽睽,他一個帝王,親自斟酒,應該不會放什麼毒藥,那是……

試探鶩顏的東西?或者說,試探蔚景的東西?畢竟在這個男人的心里,一直懷疑鶩顏是她蔚景不是嗎?

能試探她的東西?

略一沉吟,驀地瞳孔一斂。

紫草。

除了紫草,錦弦知道她紫草過敏的,她曾經跟他說過。

而且紫草無色無味,對一般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不良作用。

是這樣嗎?

好在此時,她不是鶩顏。

那廂鶩顏已經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對著錦弦吟吟一笑︰「多謝皇上,皇後娘娘,鶩顏先干為敬!」

話落,水袖一掩杯盞,在錦弦目不轉楮地注視下,優雅端起,仰脖,一口氣飲盡。

錦弦唇角輕勾,笑得絕艷,「多謝夫人」,話落,亦是端起酒盞,飲光杯中酒,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卻是一直揚落在鶩顏的身上不放。

蔚景自是不能喝。

見錦弦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這邊,心中陡然生出一計,小手一抖,她「啊」的驚呼一聲,手中杯盞里的酒水盡數撒潑在自己華袍的胸口。

眾人都循聲望過來,錦弦亦是。

蔚景連忙故作一臉驚慌地躬身︰「皇上恕罪,臣妾不小心」

她正準備想說,她不小心打翻了杯盞,弄濕了袍子,請允許她回宮換套衣服再來,這樣不僅沒喝那做了手腳的酒水,也可以順利月兌身去天牢救凌瀾,誰知,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沉聲打斷︰「何事?」

何事?

蔚景一怔,愕然抬頭,才發現這個帝王根本不是在跟她說,而是問向一個急急而來的禁衛。

禁衛沒有立即回答,微微抿了唇,略一猶豫,上前湊到錦弦身邊,壓低了聲音一番耳語。

沒有人听到他說什麼,只看到他說完,帝王臉色都變了。

先是震驚,後是欣喜,最後,帝王側首,深深看了邊上鶩顏一眼,忽然,將手中杯盞往趙賢端舉的托盤里一擲,步履如風,衣袂翩躚,大踏步朝未央宮的門口而去。

留下一殿不明所以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發生了何事。

趙賢見狀,將手中托盤往邊上隨侍的手中一放,也連忙拾步跟了上去。

蔚景也有些愕然,略略怔忡了片刻,便看向鶩顏,鶩顏淺淺一笑,上前,對著她一鞠︰「皇後娘娘……」

****************

天牢

葉炫站在牢門外,焦急地看著牢門內還在執著絲絹仔細研究的男人,蹙眉道︰「凌掌樂若是也不識,就算了吧,多謝凌掌樂!」

一邊說,他一邊將手透過牢門鐵柱之間的間隙伸到凌瀾的面前。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里耗了,未央宮那邊的宴席肯定已經開始了,這些符號等有時間的時候再去弄清楚也不遲,而且,那個女人不是說,會呆幾日嗎?今夜他再去那農院,想辦法試探,看她到底是不是七公主。

凌瀾忽然眸光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一首思君曲!」

「什麼意思?」見凌瀾終于破解,葉炫心中一喜,「什麼思君曲?」

「雖然只有兩句,卻表達了絲絹主人對心上人的深深相思,這樣說吧,應該是這方絲絹的主人跟自己的心上人分開了,很久沒有見面,而這個絲絹的主人卻夜夜思君不見君,只能獨自一人飲泣,就是這麼個意思。」

葉炫一震。

夜夜思君不見君,只能獨自飲泣?

說的是他嗎?

她一直思念他,一直默默流淚嗎?

眸色一痛,心中也在這一刻忽然生出一個認知。

就算對方真的是前朝七公主,就算葉子真的是蔚卿,他想,他也終究是放不下的。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凌掌樂!」葉炫的手依舊伸在那里。

凌瀾微微一笑,將絲絹放在他的手心︰「葉統領客氣!」

五指一收,葉炫收回手臂,將絲絹攏進袖中,轉身正欲離去,就驀地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那人。

那人一身華服,妝容精致,站在大牢入口處的光線里,頭上琳瑯發飾折射出亮閃閃的光澤,直耀人的眼楮。

皇後?

葉炫一怔,此時,皇後怎會出現在這里?

皇後!

驟然,他又瞳孔一斂,驀地想起那個帝王交代給他的話。

妝容精致的女人拾步朝他走來,因為是背對著光,光影偏逆,看不大出對方臉上的表情,隱隱約約中,好像覺得她似乎在看著他的佩劍。

看他佩劍?

葉炫眸光微微一斂,怕他拔劍是嗎?防備著他是嗎?

通過這一點,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如那個帝王所料。

眼見著那個女人就要走至跟前,葉炫眸色一寒,猛地沉聲厲喝︰「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我拿下!」

瞬間,一堆手持兵器的禁衛蜂擁而至。

女人臉色一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眨眼之間不知從何處冒出,將她團團圍住的眾人,怒道︰「本宮是皇後,你們不認識了嗎?」

「是嗎?」葉炫唇角冷冷一勾︰「那麼,屬下斗膽,敢問皇後娘娘,此時不在未央宮參加宴席,跑來天牢作甚?」

「那還不是因為…」女子一急,目光再次落在他腰間的劍鞘上,卻沒有將話說完。

她不能說。

見她無言以對,葉炫唇邊的冷笑更甚,「好了,不用費盡心機想借口了,你想要做什麼,我們心里清楚,我們只是奉旨辦事!」

「奉旨?」女子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眸子。

竟然連尊稱都不用了,直呼‘你’了。

胸口微微起伏,她咬牙問道︰「奉誰的旨?」

「敢對皇後下手,當然是奉了朕的旨!」

一道低醇略帶促狹的聲音來自大牢的入口處。

女子渾身一震,所有人都循聲望過去,就看到入口的石階上,偉岸矯健的明黃身影緩緩拾階而下。

正是當今帝王錦弦。

「皇上?」女子瞳孔一縮,俏臉上更是難以置信,「皇上為何要這樣對臣妾?」

錦弦腳步翩躚,笑得絕艷,一雙鳳眸微眯,緊緊凝落在女子的臉上,「朕以為,朕為何這樣做,你心里應該有數。」

女人身子一晃,錦弦忽然頓住腳步,臉上笑意一斂,聲音驟沉︰「你到底還要跟朕玩這種捉迷藏的游戲玩多久?」

女人被他的樣子嚇住,慌懼之余,只覺莫名,緊緊攥了手心,正欲開口詢問,猛地喉中一緊,還未及反應,腳下一輕,整個人的身子就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攥起,直直往後飛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似乎眨眼的時間都沒有,等驚錯的眾人意識過來,女人的身子已經重重撞在牢門的玄鐵柱上,牢門里面的男人已伸手扼住了女人的咽喉。

眾人大駭,錦弦眸光一斂,女人更是嚇得腿腳發軟,要不是男人扼住她的脖子,估計她都要滑倒在地。

男人絳紫色的樂師服散開松垮在身上,而女子的脖子上一根同色的錦帶靜垂。

也就是到這時,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原來這個牢里的男人是用腰間的錦帶將這個女人卷了過去。

速度如此之快,動作如此不拖泥帶水,就這樣在一批訓練有素的禁衛眼皮底下,將人生生卷了過去,那該是怎樣深厚的內力和霸道的武功?

可是,他不是一介斯文樂師嗎?

怎麼會?

相對于眾人的反應,還是帝王比較冷靜。

「你想怎樣?」錦弦負手而立,沉聲開口。

「打開牢門,打開腳鏈,讓我走!」大手掐著女人的頸脖,男人眼梢徐徐一抬,朝錦弦看過來,錦弦一怔,有那麼一刻,竟有些被他眼中吞吐的紫氣震住。

眾人亦是,見慣了平素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凌瀾,幾時看過他這個樣

子?明明傾城之姿,可眉眼之間卻盡是沉戾之氣。

葉炫拔出腰間長劍,眾人亦是持兵器上期,卻又不敢太靠近。

不過,卻都暗自慶幸,因為為了防止會武功的囚犯逃月兌,腳鏈以及牢房的鐵柱門,所有的材質都是千年玄鐵打造的,就算內力再深厚,也是不可能弄開的,所以,這個男人才挾持皇後,是嗎?

可是,此皇後不是非彼皇後嗎?

就在眾人怔愣之際,忽然听得錦弦低低的笑聲響起︰「你憑什麼跟朕提要求?」

明日真相來,聰明的孩紙們應該已經猜出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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