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片刻,哥仨沿著傾斜的沙坡滑到了塔底,長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塔前。
塔體如蜃獸幻象一般通體漆黑無比,觸手冰涼,也不知道是何石材所造。
「通天塔!」三個大字,剛勁有力的刻在塔身上,讓人生畏。
金太保推開塔門,抖了抖身上的沙土,昂首走了進去。
真正的通天塔,並沒有所謂的幾十層,從每一層的高度與塔身的總體高度來看,應該是五層左右。
走進去,印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整整齊齊的碼著銀錠子,偌大的空間擺放的密密麻麻,怕是有上千萬兩!
「聖庫?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公庫。」金太保疑惑道。
「屁,真正的公庫,會存有這麼多銀兩?洪秀全這是擺明了,明著喊窮,私底下卻建了私庫,要不然手下四大天王也不會互相廝殺了,肯定有分贓不均的成分在。」馬鐵心調侃說道。
我贊同道︰「沒錯,在封建制度下,怎麼可能有真正的公天下,都是打著旗幟,迷惑百姓罷了。」
第一層的銀兩,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而且還是市值較低的白銀。
我們三人謹慎的往二樓走去,第二樓整整齊齊擺著的是大箱子,里面全都是勻稱的金條,當所有箱蓋被打開時,即便是富可敵國的金太保也砰然心動。
「真夠富有的,怕是我金向兩家的黃金相加也不足這里的一半。」金太保嘆道。
「別忘了這些還有不少是豪格昔日南明與起義軍時,私下的寶物。」
這麼多的黃金已經足夠跟殺手工會會長談價了,懷著激動的心情,我們三人到了第三層,第三層堆放的全是珠寶玉器。
「看來是一層比一層值錢,我的乖乖,這要全部運走,咱哥仨絕對是天下第一首富。」馬鐵心吐了吐舌頭說道。
到了第四層,門上畫著一尊四不像。
「這啥玩意,又像上帝,又像道教的神祗,太平天國真幾把亂。」
洪秀全拜的是上帝教,自然崇拜上帝,不過此人又是深受本土文化的影響,是以他心中的上帝,應該是穿著道袍的,我笑著解釋道。
推開了門,三人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一股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一排排的護衛分列兩旁,最中央是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座,寶座上坐著一個人,帶著綸巾,穿著黑色長袍,面相古樸,濃眉怒目。
在那金座頂上的牌匾上刻著天王堂金粉大字。
「這人應該就是洪秀全了,只是可惜了,這人雖然起事,卻不能成事,也算是個英雄人物吧。」金太保中肯的評價道。
「嗯,走吧!去最後一層看看,希望沒有傳說中的燕老頭,咱哥仨好運寶物。」馬鐵心道。
剛要離開天王堂,啪的一聲,來時的第四層塔門,自動關閉上了,巨大的響動嚇了我一跳。
「別管,往上走就是。」我說話的同時,往第五層塔走去,然而當我靠近第五層的塔門時,被一股巨力生生給震退了。
連試了好幾次,用元氣轟,還是術法,都沒法把那大門打開。
「到不了第五層,就沒法知道七星燈的下落,難道這第四層果真有玄機?」我暗想。
正想著,第四層內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這笑聲就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難不成這死去的老鬼還想搞什麼ど蛾子不成?」金太保皺眉道,手中的金戟在地上用力一杵,發出金石之聲,想要壓制那怪異的笑聲。♀
「天賜于我,大興亂世,除妖降魔,教化世人……」
一陣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四下看了一眼,大廳內並無人影,琢磨或許是洪秀全的鬼魂或者殘魂在慘叫。
魂體往往多會投胎轉世,而像洪秀全這種死後怨氣極大的鬼魂,往往戾氣極重,不死不休,看來今天少不了一場惡戰。
「天兵天將,助我神通,滅了這些冥頑不化的頑徒。」
呼呼,那些雕塑般的石像紛紛爆裂,一個個雙目通紅的鬼兵從里面殺了出來。
這些都是生前甘願亡靈被封追隨洪秀全的死忠將士,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不過,卻也難不倒我三人,一通激戰下來,鬼兵盡皆被滅。
「有種獻出真身,休要裝神弄鬼。」金太保金戟猛的往洪秀全的雕像投了過去。
一道黑光閃過,那雕像竟然活了過來,全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單手輕松抓住了金太保的長戟,屈指一彈,那長戟就斷成了兩截。
「憑你們也敢跟本王叫板,死!」
洪秀全的石像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應該是用殘魂操控石像以假亂真,不過足以證明這人生前的修為確實了得,就連殘魂都能有如此之威。
洪秀全每走一步,大廳就巨顫一下,他身上的魔火也就燃燒的更猛烈。
洪秀全因為被七星燈反噬,走火入魔,變的邪化不說,還傷了本體,所以他現在走的路子應該是邪魔一道。
只是要怎麼破卻是個大麻煩!
「金陽指!」金太保冷喝一聲,兩手屈指,以藏鋒利勁往洪秀全的魔身上擊打了過去。
,洪秀全根本不抵擋,金太保每用力一分,他身上黑色的火焰反而愈盛。
怎麼會這樣?金太保大驚。
然而這一走神之際,洪秀全一掌輕描淡寫的印在太保的胸口,金太保如遭雷擊,急退,臉色慘白已然受傷。
「太保,沒事吧。」我連忙扶住他。
「越打他反而愈強!」金太保站立身子道。
我迅速的以五行分析著,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金太保的金脈元氣對魔火非但沒有克制作用,反而助長了,道理並不復雜。
弱金提強火!
洪秀全的殘魂實力應該在我三人之上,金太保的金元之氣遠弱于他的魔火,這就好比往火里添柴一樣,助長了火勢。
不過這也明朗了,他生前修煉的應該屬于火一類的元氣,而水克火,只是以弱水克強火,很是困難。
我來對付他,我將兩人攔在身後,準備發出試探性的攻擊。
我身上淡青色的水元之氣涌動,在此同時,我觀察著那雕像的面部表情,當洪秀全看到我身上閃爍的水元之氣時,面色果然有變化,這說明我猜的沒錯。
不知道殘魂有所限制還是別的原因,他很少主動出手,只是隔著距離,等我先行出手。
我雙手各壓了十幾顆水元掌心雷,猛然足在地上一定,如箭般彈射了過去。
「掌心雷!」
轟!
他似乎有意試探我的實力,依然沒有出手,只是生受了雷球。
轟隆,雷球爆裂,巨大的水元夾雜著雷電在他的體表爆炸。
石屑紛飛,他身上的魔火頓時弱化了不少,不過卻沒能造成致命傷害。
「我還以為多厲害,殘魂就是殘魂,實力絕不如張大。」我在心里快速的下了定論。
這是種自我安慰的說法,若是一縷殘魂就能跟張大想比,那原本的洪秀全豈不是比關神還牛逼?
「老馬,布水陣,困死他!」我沖馬鐵心喊道。
「好叻!」馬鐵心會意,從口袋里模出一大把符紙。
對付亡魂,往往還是道門術法管用,只要是亡魂,符紙、道法就多多少少能有加成的傷害。
我和馬鐵心布的是水脈心法中的一種術法,算不上多高級,但或許有用,叫水元術。
一道道符紙飄上空中,我和馬鐵心同時咬破手指快速念咒,打血點上符,一道道黃符頓時白光閃現,變的水靈游離,滴著水元精華。
「起!」
符紙在空中旋轉成八卦狀,滋溜溜的旋轉往洪秀全罩了過去。
其實水元術並非是攻擊型術法,而是讓一個單獨的空間,吸取所有的各種氣息,只留下水元之氣。
很快空氣中的陰氣就被水元吸收,濕噠噠的通過符紙在洪秀全的頭頂滴了下來。
他果然很討厭水元,身上的魔火也開始變得黯淡了起來。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仍是沒有發動攻擊,我暗想,難道這家伙或許是只紙老虎,根本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可怕。
吼!他怒了,雙掌擺成一個十字架形狀,一道黑色的十字火焰,騰飛而來。
我單掌拍出一道水脈元氣,想要化解那道魔火,茲茲!魔火竟然將元氣給融化了。
草,扮豬吃虎!
我驚訝之余,那魔火已經往身上燒了過來,「小心!」在一旁掠陣的金太保猛的撲飛過來,將我撲倒。
魔火正好從他的頭上掠了過去,呼呼!我抬頭一看,金太保那霸氣的發髻連著頭發,已經燃燒了起來。
媽的,老秦,咋辦,金太保也是條硬漢,毫不猶豫,抓著頭發連著頭皮都扯掉了,疼的直是鐵臉發 。
原本冷峻的酷小伙,這會兒有點像披頭散發的頭陀。
我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是領著二人先退到了五層的門口,待再想良計。
「真沒法打,媽的太厲害了,這要是真人,滅了咱哥仨絕對是舉手之間。」馬鐵心喘著氣道。
「別急,容我再好好想想。」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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