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與佛教之間歷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從某一定程度來說,苯教是西蕃本土的產物,而佛教則是印度文明對西蕃的影響,一直到近代由于西蕃本土古文明的逐漸流失,更多西蕃人認為印度文明對他們的影響是巨大積極的,相反如苯教等一些本土宗教文化不得不被佛文化同化。♀
以至于苯教的很多神佛之象,以及教義都受到了佛文化的影響。
而其中這個萬字符號正是典型的特征,苯教萬字符與佛教萬字符剛好相反,代表的是平和、吉祥之意。
只是經過千百年來,隨著苯教地位的淪喪以及像朗達瑪這種滅絕人性的魔神主宰影響,再到被打壓入暗處,苯教轉入暗處,一些教眾由于心里的扭曲與不平衡,開始大規模的慘敗魔佛、魔神,導致苯教被冠上了邪惡的陰影,因此又被稱為了黑教。
而眼前這扇氣牆後,隱藏的或許就是與黑教邪魔有關的秘密。
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因為光是那強大的魔氣壓制的我胸口氣血狂涌,毫無疑問,那是典型魔的特征。
「吱吱!」正當我在淒寒的腥風中思考之時,湯圓與火麒麟開始變的狂躁起來,沖著那扇氣牆呲牙咧嘴,如臨大敵。
進還是不進?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法與魔抗衡,不進,或許金元靈物就在其中,我豈不白來一趟?
嗡!
我手中的神弓嗡嗡作響,似乎在給我打氣一般。
進!
我咬了咬牙,慢慢的往那扇氣牆走了過去,氣牆沒有絲毫的阻礙,只是一團團的氣流包裹著我,陰寒透體,很不舒服。
不好,是魔!
我渾身元氣一震,狂吼一聲,周身元氣瞬間爆發,乾坤神劍人字劍訣陡然而現,九九八十一把人字神劍,旋轉而舞,護在我的周身。
以我現在的修為乾坤神劍人字訣已經能催發到極致,幻化出九十一把,完全隨意的由**控。
這些神劍沒把都極具有靈性,對魔、邪一類有種本能的殺意。
隨著神劍嗡嗡作響,那種氣流團中發出沉悶的哼聲,飛快的散去。
看來這些東西,並非魔,而是一些受到魔氣干擾的其他邪靈。
萬幸的是,這里並沒有像開始那般處于絕對空間,我用神劍開道,在黑暗中行走著,不過因為魔氣太重,我的視線依然有限,昏暗、沉郁,如同籠罩在大霧一般。
目之所及,四周了然無一物,只是一片無窮無盡的空間,一些如同灰色氣霧凝成的邪靈,不斷的沖向我,然而又被神劍斬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的有了光亮,透過朦朧的魔氣,我仿佛看到了一輪皓日,璀璨的金光穿透魔氣,隱約可見。
從那股金光來看,元氣純正、淳厚、霸殺,足夠與昔日的火元靈晶相比,我心中一喜,知道這玩意八成就是金元的靈物了。
加快腳步,我快速的往那金光處趕去,金光之處,視線越來越亮,我仔細的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里好像是一個法場,四周掛滿了西蕃秘法的密宗佛幡,佛幡之內,立著十座恐怖、猙獰的黃金尸鬼之象,尸鬼各自法器,周身金芒璀璨。
正中間則是一座面目憤怒,手持金剛降魔杵的密宗高僧,高僧法相正端坐在燦爛的蓮花台上,蓮花生三千六百三十道,蘊含無限生機。
蓮花台下是一頭漆黑的人臉牛頭怪,只見那牛頭怪,面目凶狠,留著絡腮胡須,四蹄生魔火,頭帶額箍,散發著無邊的滔天邪氣,十足的一頭凶獸。♀
身座蓮花,手持金剛杵,以尸身成陣,這高僧莫不是蓮花生大士?
蓮花生大士乃是西佛密宗的開山祖師,傳聞大士乃是阿彌陀佛與觀世音的化身,歷經劫難,成無上佛法,曾受空行母降魔母傳授滅魔神咒威猛咒,力挫外道,調令鬼神修建桑耶寺,大傳佛法,普渡眾生。
尤其是這尸身陣,是蓮花生在菩提迦耶墳場,以尸體為坐,以祭品為食,裹尸布為衣,隨忿怒尊者修行,最終乃成忿怒金剛。
而這一苦修,乃是蓮花生七大修行之一,因此忿怒金剛是他的七大化身,尤其是煉化魔、邪的大成之道。
此地以忿怒金剛之身鎮守,尸陣為輔,必定壓制的是大邪魔。
突然間,我想到了朗達瑪在佛教的化身乃是邪惡的牛魔王,莫不是這頭牛魔真是朗達瑪的真身?
我沒敢破壞尸陣,只是恭敬的站在蓮花生大士佛像前,恭敬的敬了道門之禮。
從這陣法來看,應該蓮花生大士立的,用的是他忿怒金剛的化身,這陣法在大士在時,自然是無上神通,只是由于千百年來,陣法威勢大減,就如同青田的邪塔底,劉伯溫的真身壓制不住陳友諒一般。
神、修士殘存的法陣、修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減退,相反魔、邪這一類隨著人間滄桑變化,不斷的吸收越來越重的戾氣,反而很有復出的可能。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嶄新朝代建立時,海晏河清,而一個朝代完結時,妖魔橫生,最終走向滅亡。
說到底,都跟這些被壓制在地底的邪魔有很大關系,人間興旺,邪不壓正,血雨腥風,妖魔必出。
如今的玄門不正是這樣嗎?天降血雨,黃泉亂、昆侖聖地也亂,各處潛藏的妖魔全都出現了。
讓我奇怪的是,這陣法是靠著什麼力量壓制了如此強大的邪魔,光靠一個蓮花生大士的真身像與尸陣是絕對壓不住此等翻天覆地,甚至差點顛覆了整個佛門的邪魔的。
盤腿而坐,很快我找到尸陣的陣眼,那就是蓮花生真身像的佛冠,佛冠頂做的很深,內成橢圓凹形,有點類似法海手中拿的缽。
遠遠不斷的金色元氣,從四面八方不斷的往那缽中匯聚。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在金元最盛的西方,除了金姆宮,其他地方沒有一絲的金元霸殺之氣,原來都是被蓮花生的佛陣,吸引到了這來。
所有的金元不斷的從高原雪山之中匯聚到缽中,再從缽中注入到尸陣之中,維持這個陣法的運轉。
「不愧是佛教大士,竟能以一陣之法,將整個西蕃高原的金元集聚到此,也只有如此強大的金元才能維持陣法,無怪千百年來,朗達瑪沒再現世,此陣法即便是比起昆侖山封印魏王的陣法怕也遜色不了幾分。」
想到這,我心底心生敬意,再次拜道。
「只是今日,我不得不破了這陣法,否則此番必然白來一趟,不破不立!」我暗自想道。
在尸身上借力一點,我彈飛而起,借此機會終于看清楚了,原來那佛冠頂,類似缽的凹槽中全是金黃色的水,冠頂上是一層佛法封印,也不知道蓮花生是用的什麼咒,正應了道門的五行論,金生水,是以這水千年不干。
大師,得罪了!
我在叨念的同時,摘掉蓮花生忿怒金剛化身的佛冠。
佛冠被摘掉了,金光頓時黯淡了下來,猶如一個燈光舞場所有的燈全部熄滅,頓時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空氣中的元氣完全像是亂了套一般,胡亂飛舞著,形成了強大的金元漩渦。
這是正常的破陣現象,我並沒有驚訝,手捧著佛冠慢慢的轉身回走。
走了沒幾步,身後開始傳來了沉重的喘息,仿若一頭病弱膏肓的老牛。
呼呼!
我聳了聳鼻子,四周的血腥之氣愈來愈濃,轟隆隆,整個空間突然猛烈顫抖了起來,猶如地震了一般,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著!
砰砰!
蓮花生大士的憤怒金剛之身陡然碎裂,于此同時,尸身像也紛紛爆碎,整個法場全都破碎,瞬間毀于一旦。
「哈哈!」
伴隨著狂妄的笑聲,是一連串陰沉的西蕃古語。
不出所料,牛魔果然復生了,卻不知他還有幾成氣力。
我早就知道破陣會出魔,但不破不立,勢在必行,是以心中也有準備。
「早晚與魔有一戰,就從你這西蕃暴君開始吧。」我夷然不懼,將佛冠帶于頭頂,凜然大喝道。
湯圓與火麒麟在大敵顫抖中,憤怒的立于我的身旁,兩個上古凶獸已經恢復了龐然之身,尤其是湯圓渾身的青色長毛如鋼筋般根根倒立,呲牙咧嘴,好不凶惡。
火麒麟的口中也不斷的噴射著炙熱的火焰。
啾的一聲長嘯,牛嘴之中陡然撲出一只炙射著紫色火焰的蒼鷹,遮天蔽日,騰空襲來。
牛多虱子,有鷹為附不足為奇。
我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在默默的觀察那頭黑色的魔牛,他的身形越變越大,足足有卡車般大小。
雙眼噴射著紫色火焰,每次呼吸都會卷起一股強烈陰寒腥風,血紅的瞳孔如火焰般虎視眈眈的望著我,眼中滿是不屑與憤怒的表情。
或許在他看來我根本不配與他交手!
區區一只蒼鷹,也敢狂妄?我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湯圓怒吼一聲,火麒麟像是听到了指令般,迎上了疾飛而來的紫火蒼蠅。
論資歷,火麒麟乃是顯道真君的坐騎,即便是當牛魔朗達瑪的老祖宗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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