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湯,任何扯上魔羅的事物,都是令人恐怖的。」
楊烈猙獰的笑道,說完,手放在小月的頭頂一吸,隨著黑光散現,小月純白的魂魄慢慢的從天靈飛了出來,被楊烈捏到了手上。
這老畜生是要毀掉她的三魂七魄,魂魄一旦被毀,就是天尊下凡也休養再生了。
「喝,我喝,我喝還不成嗎?」我心里絞痛的厲害,恨與怒充斥在我的胸腔之內。
「這才識相,只要你喝了魔羅湯,封二、你的女人,老夫都可以不計較。」楊烈陰森冷然笑道。
實力到了他這個地步,完全可以無視任何人的生命,所有的人都被他捏在手心,如同木偶般戲耍。
我雖為天道純陽子,然而又能怎樣,恩師、知己全都被他所挾持!
邪不勝正,天道不存,我本布衣,又能如何?
滔天的恨意,讓我雙目血紅,仰天怒吼!
堅持了這麼久,我已經是疲憊不堪,到頭來終究還是失敗了。
「這麼遲疑,那麼讓老夫幫幫你!」
楊烈抓過我的手,指甲在我左手中指上一滑,猩紅的血滴落入魔羅湯中,頓時湯碗中發出狂躁、刺耳的笑聲。
「喝了它,喝了它。」楊烈在我耳邊怒吼道。
我腦海中如遭雷擊,仿若無數人在我眼前晃動著,他們都在重復著一句話,喝了它!
喝吧!
我顫抖著雙手,端起碗咬牙喝下了那碗血腥之氣凝重的魔羅湯,魔羅狂笑著鑽進了我的體內。
我的五髒六腑如同被火焰炙燒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啪!
銅盆落在了地上,我在地上打滾痙攣,全身的皮膚迅速的咕隆了起來,額頭眉心鑽心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而出。
「桀桀!」
魔羅在我的體內狂笑著,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一只黑色的尖角從我印堂處鑽了出來,身上涌起一個個堅硬如鐵的黑色硬疙瘩,厚如鋼鐵。
尤其是魂海內,激蕩的厲害,原本在西蕃得到的魔刀沿著經脈慢慢凝聚到手心,一柄烏光閃閃的魔刀魔氣滔天出現在我的右手。
我的雙眼也是火灼般,炙射血紅的火焰。
我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成魔,在喪失最後一絲理智前,我掙扎著爬起來,忍著疼痛,怒嗔楊烈,「把,把她魂魄放回去。」
楊烈猙獰的狂笑,「純陽子,天道寵兒,又如何,還不是入我魔羅天邪宗,哈哈,天道捍衛者,這回我看你是崩也不崩,昆侖,你們不是自詡為天道正宗嗎?看看,看看你們的救世主,哈哈,秦劍,你將會成為天下最大的笑話!」
小月的魂魄慢慢回體,她的眼神開始有了光芒,當她看到我的時候,面色平靜,無力的抽泣著,她知道,一切還是發生了。
我趁著還有點意識,長滿倒刺的雙手,顫抖握著她的玉手,發出不屬于我的刺耳怪聲,「小月,你曾經問過我,我會為你不顧一切嗎?現在,我可,可以告訴你,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甚至我的生命,你永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知己。」
小月用力點了點頭,輕輕低頭在我那已經魔化的紫色大嘴上擁吻著,淚水滴在我的臉上是那麼的淒寒。
在芬芳中,一切都結束了,我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暈倒在她的懷里。
我醒來的時候,身子被泡在一個巨大的血池中,只留下口鼻呼吸,全身被無數貼滿黑色符紙的鐵索扣著,還有一些類似導管似的玩意連著我的經脈,一股股血腥戾氣、魔氣直沖我的奇經八脈。
因為疼痛與戾氣的刺激,我又悶又疼,忍不住發出刺耳、雄渾,野獸般的怒吼,扯動著鐵索在血池里掀起血浪。
或許是我的掙扎聲太大,外面的石門開了,黃當滿臉小心的快速走了過來,顫聲蹲在我旁邊,眼神滿是恐懼。
「閻君,你,你醒了。」黃當吞了口唾沫,小聲道。
我血紅的雙眼盯著他道︰「黃當,快,快放了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心底像是有股無邊的仇恨,無邊的怨氣,脾氣變的狂躁無比。
黃當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閻君,你先別慌,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你現在最恨誰?」
我口中發出低沉的喘息,冷冷道︰「楊烈,我恨不能將這畜生挫骨揚灰,還有這天殺的魔羅。」
黃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轉而返身連忙把石門關了。
「太好了,閻君,你,你還沒完全魔化。」黃當欣然道。
他本心並不壞,一直心中對我有愧,上次我又饒了他一命,是以對我仍有忠心。
「什麼意思?」我用力的聳了聳鼻子,陡然想起自己喝了魔羅湯,成為了魔羅的俘虜。
「你不知道,整整三天,天雷滾滾,將天都門夷為平地,天道發威了,楊烈公這才把你帶到了天機門後山,用八卦爐外加諸葛亮留下的八卦護神陣,鎮著燕山,這才避開了天雷。」黃當滿臉恐懼道。
天雷把天都門炸成了平地,想必是惱怒純陽子被魔所毀,這才降下天災,然而八卦爐乃是護天神器,這八卦護神針,乃是諸葛亮正氣之陣,以正掩邪,楊烈這王八蛋也算是一絕了。
「黃當,你快把我放開,這玩意快把我憋瘋了。」我怒喝道。
黃當搖頭道︰「閻君,我現在就是把你放開,你也走不出去,一旦再次被抓,將會更殘酷的刑法,你一天不完全入魔,楊烈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血紅的雙瞳一轉,「你去找關神,找鐘馗,給他們發求救符書,讓他們來救我。」
黃當苦笑搖頭道︰「閻君,別徒勞了,陰司廣王都沒人能救,更別提你了,關神他們能保住黃泉眼就算不錯了。」
「而且就算他們想來救你,也沒人能找到你,昆侖山已經派人了,但都沒人能找到這。」
「這里到底是哪?」
「天機塔,玄門正氣最盛之地之一,天機門從諸葛亮傳到劉伯溫,劉伯溫在這里設了無數武侯奇陣,哪怕是天上神仙看來,這也是片聖地,沒人能和魔羅聯系起來。」黃當苦笑道。
我一听,楊烈果然是做事滴水不漏,這下把老子坑的夠慘,我現在身軀已經完全魔化,從充滿爆炸力的張力就知道,力氣比原來至少要大上百倍。
我現在還沒明白為何魔羅湯沒有控制我的大腦,難道是因為我少了那一魄的原因,又或是我的無上純陽脈那種本能的正氣被激發了出來,對魔入魂海產生了抵抗。
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少,因為魔刀的能量在我腦海里激蕩,唯一的可能還是少了一魄,這才讓我沒完全被魔控制。
相反,從我越來越暴躁的脾氣,嗜血的**,一旦我心底失去最後一絲反抗,我將會徹底成魔。
我不能浪費這個機會,這預示著我還有翻身的機會。
「小月如何了?對了,還有白蓮,白蓮在哪?」我問黃當。
「楊烈公已經放了小月,至于白蓮姑娘,閻君實不相瞞,我從沒見過她,這個你只有去問聖女了,或許只有她才知道。」黃當無奈的搖頭道。
一听小月離開了,我心頭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然而對于白蓮,我卻完全無法想象。
春蘭入魔後,性情大變,而白蓮又是我最嬌慣的,在祥雲寺,她就經常有些不滿,這回落到她手上,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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