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同人錦御行 第一百零六章 ︰沖霄傷(九)

作者 ︰ 鈺澤昭焉

白玉堂感到手臂頓時無力了,他單膝跪了下來,巨闕深深插入了地里。

「喂,白小子,沒事吧。」司空霖伸手扶著他,也顧不得額頭突然的疼痛。

白玉堂垂著頭,身體一陣一陣的起伏,呼吸劇烈,好一會兒,他雙手撐住了巨闕,曲腿站了起來,身形還有些搖晃。司空霖扶住了他,走了幾步。

白玉堂抹開他的手,緊抓著手中的巨闕,像裹著一團零碎的心一般抱著手臂,他身影茫茫,腳步虛浮。

司空霖看著白玉堂這副模樣不禁想罵他,沒出息!他無奈的抬眼看了看天空,此時天已經淡黑,空中隱隱約約的有了一弧淺白色的彎月痕跡,司空霖輕聲道︰「今夜戌時,同為師去襄陽王府探探。」說完這話,他明顯的看到自己的徒弟身形一頓,然後推門進了房間。

「師傅,你真帶五弟一起去?」盧方有些害怕,這好歹是你的徒弟,你怎麼敢帶他去襄陽王府去,他們在五弟面前可是連展昭這幾個字都不敢提起!

「我要的就是讓他去面對,不要再藏在心里,你們這些做哥哥的也擔心。」痛不說怎麼消除?司空霖揉揉額頭講。

兩人慢慢出了院子,杜霄正同著洪翎和影易回來,幾人正好踫上。

「杜老先生,軒兒有消息了麼?」盧方問。

杜霄也夠平靜,他抬眼看了眼司空霖和盧方,然後搖頭道,「沒人看到過。」他嘆了口氣,咬起牙來,「等找到梅凌我一定要好好說說!」

盧方瞧了眼司空霖,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道,「杜老先生,您快來給師傅看看,他剛才和五弟過了下,劍都被巨闕給斷了!」

司空霖皺眉朝盧方瞪了一眼,立馬就被走上前的杜霄給瞪了,「司空霖,你和傻小子一樣犯傻了?」

司空霖無奈,沒話好說,額頭可能是被白小子的劍氣給傷著了。♀杜霄的食指踫了踫他的額頭邊,司空霖一驚,「別踫,有些痛。」

杜霄一白眼,覺得有些好笑,心中還有一點點生氣,「能不痛麼?都出血了。」他一不會武功的人,突然起來手勁竟然也特大,司空霖被他拉進了院子,身後幾人默默的跟上去。

他額頭也沒大礙,正中破了一道皮,隱隱有些刺痛。畢竟傷的是腦袋,杜霄替他在傷口上敷上了藥,拿著布綁好。

司空霖模了模額頭,有些抑郁,他瞧了瞧一邊收拾東西的杜霄,「沒必要這麼夸張吧。」

杜霄一蓋藥箱子,立馬偏頭過來,眼楮一瞪,「你以為你還二十多歲嗎?還很年輕?」

司空霖張了張嘴,杜霄這一句逼得他沒話可講了。

入夜了,風有點大,呼呼的吹著,帶著股尖厲勁兒。

梅凌坐在桌邊撐著頭眯著眼楮,寒風透著未關嚴實的窗戶吹進來,梅凌模了模脖子,突然坐直睜開了眼楮。房內很安靜,展昭躺在床上還沒醒過來,他想叫一聲軒兒的,可是突然想起,那孩子被他叫人帶到隔壁睡覺去了,梅凌揉了揉額頭,慢慢起身過去關嚴實了窗戶。

梅凌轉過身去,慢慢看了眼整個屋子,他耳邊沒有一絲聲音,那張圓桌上的正中央擺放了一盞青尊圓台,上面插著一支深紅深紅的的蠟燭,長長的燭焰像是感應了他的呼吸,尖端淺黃的火花忽短忽長。梅凌微微收回視線眯了眯眼楮,淺嘆了句,「人老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這個時辰就感覺累了。

他走近床邊,準備看看展昭,剛走到一半便覺得屋外過廊有了點點細碎的聲音,梅凌沒有練過什麼功夫,只是長年隱居于山中,這不同常人的听覺不知不覺便已經練了出來了。梅凌拂了拂袖子,慢慢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過了會兒,門被慢慢打開,風吹動了整個燭火,照的整個屋子的光都有些晃眼,幾側屋牆上的光影子也張牙舞爪的動著。進屋的是趙端,他看了眼梅凌然後馬上移開視線瞧著床上還沒醒的人,他輕踏著步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趙端問,「還沒醒來麼?」

梅凌沒有回答,這人不會看麼?梅凌抬頭看了眼他問,「公子這麼晚了還過來?這人醒了,老夫會派人叫你。」

趙端覺得比較好笑,但是展昭還沒醒來,這另一種感覺有壓抑著他的情緒,而且他本就是少笑的人,「這是我屋子。」趙端淺淺動了動嘴角,雙眼沒有情緒他本應該早點來的,只是義父吩咐了事情,而且自己這院子多出了三個人,若是讓義父的人知道了他也不好用什麼理由去解釋,展昭這身份是和他對立的。趙端皺了下眉頭,不知道救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梅凌看他在想事情,低頭偷偷挑了挑眉毛,他把展昭的右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把了把脈,剛探上他的脈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慶幸的是不是壞事,因為他脈搏比之前明顯有力了許多,是人清醒的狀態啊!梅凌想了想,起身探過身去,把展昭左手的脈搏。

趙端走近一步,問︰「他有什麼事?」

梅凌背對著趙端,眼楮低下掃了眼展昭的臉,立馬直起了身子,回首淡淡道︰「沒事,只是許久沒進食了。」

趙端邊看著梅凌把他雙手塞進被子里,邊覺得有些刺眼,他手傷的很厲害,他慢慢移開視線道,「你別讓他死就是了。」

梅凌撇了下嘴,然後看著他,慢慢道︰「叫人送些補湯過來吧,我試試喂下去。」

趙端沒回答,卻是記下了,他站了會,然後無聲的出去了。若是展昭醒來了,他應該用那一種身份去面對他,是襄陽王義子趙端,還是那個無錢付賬以玉作抵的富家公子楊端!他苦笑了下,不管是哪一種身份,他都要假裝。

外面寒風刺面,漆黑的夜中因為各處都掌了燈而變得明亮起來,他有些厭倦這種日子了,從義父把自己送去師傅那里學武開始,就感覺自己一生只是為了義父謀位

思緒被耳邊的一聲打斷,影肆走近來叫了聲,「剎主。」

趙端望著樓下院子里的燈對他道︰「去廚房吩咐,炖幾個補湯送進去。」說完他靜了會,又道︰「你親力親為吧。」他還真沒幾個信任的人。

「是。」影肆低首道。然後馬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卷紙,「剎主,這是您師傅的白鴿送來的信。」

趙端抬眼,慢慢接過去展開看完,「替本座打點好一切,師傅六日後到。」

「是。」

趙端微點了點頭,看了眼影肆,越過他走遠了,遠處的深黑淹沒他紫色的衣服。

黑夜中兩道淡淡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屋頂上,寒風吹著他兩人的衣襟,看上去氣勢洶洶。

白玉堂雙眼冷酷地看著遠處幽黑透著點光的地方,飛快的穿梭于屋頂。

司空霖在他身後看著自己徒弟被風吹得亂舞的衣角有些揪心,他兩個能在一起也不容易,只是沒了展昭,白玉堂以後會怎麼樣?他不敢猜測,也不敢去說什麼,展昭是否還活著也還沒有一絲線索,而是所有的證據都擺明了展昭走了,現在能讓白小子堅持下來,恐怕也只有那為展昭報仇的唯一理由。

兩人在屋檐上蹲下來,發絲擾亂的視線,白玉堂看著不遠處微微眯了下眼楮,前面就是襄陽王府邸。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司空霖借著極好的夜視把府邸外打量了遍後低低的說了句。他看了眼白玉堂,只覺得現在自己徒弟格外冷靜,只是那滿臉的冷冽肅殺及眼中那想要嗜血的神情卻怎麼也遮不住。司空霖一把按上了白玉堂抓著巨闕的左手,「白小子,我知道你想報仇,不過進去後你可得听我的。」

白玉堂看了眼司空霖,慢慢低頭看著手中的巨闕,沒有任何神情,一派冷清,他很久沒殺人了,自從遇到展昭後他就沒再砍過人了。

司空霖不再多說,先躍下了屋檐。兩人如鬼魅般的移步飛過寬敞的街道來到王府的牆角下,司空霖望了望,沖著白玉堂朝上挑挑眉毛。

襄陽王府前的一守衛嚇了跳,他那是雙眼疲倦,想打瞌睡得很,突然覺得眼前一花。有什麼東西過去了麼?想到這里,他頓時清醒起來,縮著頭朝著左右看看,發覺周圍的確有點陰森,這人一邊瞧著四周,一邊走去另一撐著長矛半眯著眼楮的人面前,點點他胳膊悄悄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

「這大半夜的會有哪個人啊?」這人揉揉眼楮沒好氣的道。

「不是人,是」

「是鬼?」這人白了下面前這膽小的守衛兄弟一眼。

「有可能啊,你說會不會是那錦毛鼠的鬼魂又回來了?」這膽小的守衛慢慢壓低了聲音,「他回來找王爺尋仇呢。」

「嘖。」這人不在意卻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了,瞧了他一眼道,「反正不是來找我」說完他抱著手里的長矛走至一邊的紅柱邊靠著打起了盹。

見別人不理他,他也不再多說話,只是動作格外迅速的走過去挨著站著,他慢慢朝天合起了雙手,不斷擺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黑夜里只聞這人輕細的念著這幾句話。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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