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一些圈子里,有‘四君子’之說。♀」繡辛壞笑著問錦歌,「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
錦歌眼楮眨了眨,慢聲道︰「嗯……看你一臉的戲謔,想必是要反著理解了,難不成,你說得是反話?」
繡辛一巴掌拍上錦歌的肩膀,毫不吝嗇的夸贊︰「小同學,你很有前途啊!沒錯兒,就是這樣,這‘四君子’乃是‘四大偽君子’的簡稱縮寫。」她說起感興趣的話,便聲如銅豆兒,根本不用錦歌引導,就 里啪啦的一通說︰「他們分別是曹真航、金志泓、施平和梁洛。」
錦歌納罕︰「咦,那個施平,可是燕京大學的教授?好像是教文學的。」
繡辛點頭︰「對啊,就是那個施平,怎麼?感覺很不可思議麼?」
錦歌道是︰「他不是主張‘女性應該主動爭取權益、要走上街頭抗爭’的代表人物麼?若我記得沒錯,好像那個段太太還經常引用他的文章呢!」
繡辛眼中升起一種名為「八卦」的情緒,她道︰「你不知道,他原有一個夫人,姓平。比他大了十歲,從他還不會說話,就嫁進了他們家,那二十多年來,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那個拉拔勁兒,竟比他的親娘還親娘呢!他們家的親朋好友無一不敬佩那位夫人,都說,等施平求學歸來,這位夫人定能榮享富貴!」
繡辛喘了口氣,接著說︰「結果,他留學歸來是歸來啦。只是身邊兒還帶著一個女孩兒,說是在國外就結了婚,而那位平夫人,則是以包辦婚姻為由。讓他休掉了。他怕人家說他無情無義,便假意以親姐相待……那平夫人也知道自己和施平的差距,並不爭鬧,反而主動勸說施家老少族人們不要對施平動怒。可憐平夫人沒有兄弟可依。她又不願跟施家住一輩子,便到他們當地的女冠觀去養老。」
講到這里,繡辛的聲音中帶出一絲憤怒︰「卻不曾想,那施平為了讓自己不留污點,愣是找了媒人要給平夫人說親……哈哈,當真好笑,他自己口口聲聲要追求婚姻自由,結果在別人的婚姻大事上,他卻獨斷專行!他也不問平夫人自己的意願如何。便徑自主持納吉問禮……待平夫人知曉時。花轎都快抬過門兒了!可笑施平竟還以為平夫人會照舊依著他、寵著他。竟卻忘記了,那個和他生活近二十載的平夫人,其實性子甚為剛烈!」
此時的繡辛表現得有些幸災樂禍了︰「施平將婚禮辦得極大。听說那喜慶的樂聲,響徹了小鎮……迎親的花轎本來是不路過施家的。結果平夫人以要答謝為由,轉繞至施家門前。施平哪敢真讓她彎腰行禮?便早早的和第二任妻子站在門口兒等待,準備和平夫人來個互謙,將來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可誰都沒想到,平夫人在施平夫婦彎腰時,一口啐了過去,又趁他們震驚時,一人賞了一個巴掌!她紅衣飄飄的站在台階上,揚聲怒斥施平忘恩負義!那一條條、一項項,皆化為血淚,讓听者為之傷神。最後,在混亂中,平夫人趁人不備跑到橋上,一躍而下……」
語尾帶著無盡的可惜和惋嘆,听得錦歌不禁抽氣,她趕緊追問︰「那可救回來了?」
繡辛遺憾的搖搖頭︰「沒有,人都找不到了……也可憐了娶她的那個男子,那人倒是個真性情的,他願意娶平夫人,也是因為感佩她的為人和果斷、大度和自強,因為不忍她孤老終生;如今見她烈性剛果,心中又敬又憐,最後,便只守著平夫人的孤墳,打算孤老終身。」
錦歌皺著眉,不再出聲,繡辛也不知她想些什麼,只得繼續說︰「那施平夫婦在家鄉呆不下去了,他父母兄弟不再認他,他們一族的族長也將他除了名,最後,他夫婦二人只得抱著賭徒的心思,北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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