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已經修改過來,明天接著修,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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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歌覺得自打入京開始,自己就變成了土撥鼠,專門挖地道走,而且每次走地道還都會有所收獲,瞧,至少憑借著這種熟能生巧鍛煉出來的本事兒,這會兒就躲過了蘇錦息兄妹的注意。♀
不過,听到那樣一個隱秘的消息,錦歌卻還是感到了些許的憋悶。直到,洞壁中的腳步聲走遠,靜謐的空間徒留下自己的呼吸聲,很久以後,錦歌才緩緩的長舒口氣。
她盯著手中的東西,眼眸中閃換著情緒。
此時躺在她手心中的,是一枚鍍銅的小鑰匙,樣式挺別致,不經意的瞟一眼,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一只展翅的蜻蜓。
說來,這物件兒她還是認識的,那日,曾在蘇錦衣的耳畔見過。沒錯,這是蘇錦衣當日所戴的耳墜之一。
蘇錦衣是魂歸重生,還是異世渡魂,已經不重要了,錦歌很明白,在這種空間紊亂,可以肆意重生、穿越的空間,自己的一舉一動必須要慎重。這一世,自己是蘇錦歌,亦或是,蘇錦歌是自己,可別的空間呢?肆意所為,結下的仇怨,若是對手當真重生到一個「蘇錦歌」≠「自己」的空間,遭殃的,豈不是待自己視若珍寶的家人?當然對于有些人,當對還要對、當狠還要狠。這種人,即使你不去招惹他,他也會使壞作孽,對于這種「天然」的敵人。自然要狠狠回擊。
錦歌自問自己雖無經世之大能,但卻也能將好賴利弊算算清楚,蘇錦衣之事讓她心生敬畏之意,此謂「敬畏」,非縮手縮腳、心境受困,乃是對天地規則、天道運行的敬畏,乃是對本心、本源的一種敬意。♀她知道,有時候,問心無愧、不毀人倫,便是一種向善、便是一種積德。
……
錦歌在地道中之所以能夠藏身。還是要感謝洞壁中的暗門。說到暗門。其實也不算是扇門。它是位于洞壁上層的一條算是暗道的隔層,整個人鑽在其中,只能以身貼道。匍匐著前進。這里,所通向的地方和地道的另一頭,算是南轅北轍了。
自暗道而出,錦歌沒急著回返,反而四處觀望了一回,而這里,正是逍遙閣演武場牆後的一處小園的假山凹。
此時已是午休的尾聲,蘇府的下人們開始來回走動忙活,作為準備偷懶越牆的人,錦歌打算一鼓作氣翻牆而過。
當她的手掌剛接觸到牆頭。就听不遠處的院子里,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女聲。
「‘五’嫂,人在做天在看,你給自己積些德吧!若是在這麼沒底線,莫怪我不客氣了!屆時,便是為了我哥哥不因你的缺德而受牽連,也必要將你收拾出去!」
錦歌無奈的撇撇嘴,不用多時她便听出來,說話的這人,是蘇錦悅。
接著,里面傳來一陣嗚咽的無聲,那聲聲哭泣透著那股子委屈勁兒,不知原由,人們便會先同情她幾分。
錦歌耳力好,她干脆翻進牆內,倚著牆,準備認認真真的听一听這一出戲是要鬧得哪樣。
院子里出現了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于錦歌而言還是比較生疏的,正是這種生疏勁兒,才讓錦歌愈加肯定,這個模糊又有些微弱的聲音,正是出自五堂兄蘇錦賀之口。
「咳咳咳,阿悅,你怎麼和你嫂子說話呢?」
話里的指責和責怪,顯得那麼嚴厲,錦歌可以想象,這話將會如何刺激本就氣憤的蘇錦悅。
「蘇錦賀!你腦子難道被漿糊粘上了不成?你人出不得屋子,難道連眼楮都瞎啦?連心都瞎啦?三哥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媳婦兒覬覦著你弟弟的財產,你還質問我?!你、你、你……我、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啦!我就不明白,那麼英明神武的爹爹、那麼聰慧賢明的娘親,怎麼就會生了你這麼個窩囊的兒子!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為了美色就沒有情誼、不認骨肉之情的兄長!」
蘇錦悅在那邊兒每罵上一句,錦歌在這邊兒就點一下頭兒,這看得被鬧聲吸引過來的冬和,臉色僵硬的,好像受了驚嚇一般。
「小、小姐,您這是……」冬和吃驚極了,這自家的小姐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難不成,又翻牆了?冬和抬頭看著約麼兩個成人男子身高疊加起來的石牆,很是不贊同的看著錦歌。
「噓……」錦歌將食指豎在唇邊,搖著頭,阻止了冬和已到嘴邊兒的話。
她指著牆外,輕道︰「先听听。」
冬和被自家小姐這種很不淑女、很沒有大家風範的行為鬧得甚是無奈,她有氣無力的提出建議︰「要不……您過去勸勸?」
錦歌詫異︰「我去?你覺得合適麼?人家的私事,我這個‘外人’,能摻合麼?」
冬和在心里猛翻著白眼兒,跟不要錢似得,心里瘋狂的涌動著怨念——小姐啊小姐,您這樣堂而皇之的偷听,也很不合適,好不好……
「六小姐不是托您多照拂一下九小姐麼?這樣動靜,作為毗鄰的您,能不過去麼?」
錦歌肩膀一聳,道︰「這可怨不得我,連和他們一牆之隔的五伯母都不干涉,我更不能去了,否則,人家還當我偷听呢!」
您就是在偷听,好吧?冬和無奈的搖搖頭,道︰「過一會兒,估麼著就要驚動老太太了……這大熱天兒的,我給您準備洗漱的涼皂,和解暑的吃食,您一會兒也趕緊回屋兒吧。」
眼不見心不煩的冬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演武場,卻不知道她家小姐正一臉興味的仰著頭往牆的那頭瞧呢。
……
五房的鬧劇終于被老太太派人制止,五房的四位主人全被叫到了主院兒的花廳里,五夫人依舊一副老實無奈樣兒,她倒省心,手中拈著佛珠,閉目不言,好像不干她的事情一般。
老太太看著兒媳這般模樣,又瞅著氣鼓鼓的孫女兒,以及一臉委屈的孫媳婦兒和一臉氣氛的孫兒,無奈的搖搖頭。干脆攤開事兒,讓她們自己說說因由。
蘇錦悅自然不肯落後, 里啪啦的一番言辭,說得蘇錦賀夫婦倆一陣臉紅耳赤,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
花廳里坐得,並不只是五房的人,大老爺和九爺也就算了,蘇老太太將十兒子夫婦也叫了過來。
看著嫡枝一脈的長輩,五少女乃女乃自然不能沉默著讓人坐實了自己的「惡名」,她用帕子掩目,泣道︰「九妹妹說話忒沒道理,你我姑嫂這一點兒若芝麻大小的矛盾,這麼一講,反倒顯得我別有用心了!咱們嫡嫡親的親人,何至于為了那點子黃白之物,壞了情分?」
「哼,五嫂自然會說話,妹妹我卻不能媲美,唯有盼著五嫂自己能說到做到,別成天盯著別人的東西眼兒熱!我話還放這兒了,我三個雖然老實不爭,可我這做妹妹的卻決計不會讓人吃定了他,拿走爹爹苦心為他的東西!」
蘇錦悅強硬的話,讓正自哭泣的五少女乃女乃一滯,旋即,更大的哭聲從帕子里傳出。
錦歌頭疼的偷著瞥了老太太一眼,這種鬧心的場面,她實在猜不出老太太叫她和十房眾人一起觀摩的用意。
要說親疏,雖然蘇錦悅成天沒事兒找事兒的折騰,錦歌依舊在心底偏向著她的,何況這位五少女乃女乃是在有些奇怪。
且不說她為人如何,準確講,錦歌也不曉得她為人如何,她這到府里兩三年的工夫,和這位五少女乃女乃交談的次數,兩只手外家兩只腳都能數得過來。在她的印象里,她和丈夫蘇錦賀就像是偌大府邸牆角的野草,無聲、無名,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
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被忽略掉,因為蘇老太太有意提點,回回賞賜都單獨多給他們夫婦很多,說來,這闔府眾人,卻無人敢小覷這一雙「可憐」之人。
五少女乃女乃為人向來寡言少行,在錦歌眼里,這個女子是典型的在三從四德和女四書教化下,成就的樣品——她處處以夫為先,鎮日鎮日的垂首沉默,一言一行都不出格。
只是,這種印象,在暑假開始,便漸漸被她自己打破。
錦歌不覺又想起中午相遇時,五少女乃女乃臉上的驚慌和僵硬,她眼中的不自然和躲閃、掩飾一般的笑容和話語,無一不顯示出她的不對勁兒。
撫著手腕上的玉鐲,錦歌若有所思的看了過去。
五少女乃女乃哭得甚是傷心,一顫一顫的肩膀,無聲的告訴著大家她的冤枉和委屈,只看蘇錦賀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眼、看他臉上的心疼和憤怒,就知道作用很棒。
「這……會不會接著就直接暈過去了啊?」錦歌輕聲嘀咕著,那邊兒就是蘇錦賀的一聲低吼,果真,五少女乃女乃因為傷心,暈倒在了花廳的地上。
錦歌訝然的看向老太太,別以為她沒看見啊,紅繡剛剛就站在五少女乃女乃身側五步處哦!剛剛很可以讓五少女乃女乃避免和地面親密接觸的。
雖然地面挺涼、挺解暑的,但是錦歌仍然確信,老太太是在無聲的給自己孫子孫女「報仇」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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