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朱砂痣,和傳說中的守宮砂差不多。
只要不戳破那層膜,徹底粉碎消融那抹紅,它就永遠藏在你的心底深處。
一扒衣服,就冒出來了!
而這玩意兒,只要愛過的人,心口都有。
能不能讓它消失,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垂眸,薄景菡凝視著杯子里的酒。
猩紅的液體折射著璀璨的燈光,泛著層紅寶石的嫵媚,映著她的人影。
望著望著,就有種微醺的醉意。
眼前仿佛勾勒出了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一抬頭,那臉龐就映入了眼中,那抹俊挺高大的身影走進了她的視線里。
「暖夏,那顆朱砂痣代表曾經,消融不掉,我就把他挖掉。我說到做到,你……能嗎?」
輕飄飄的聲音,婉轉清越。
在音樂聲,交談時,笑侃聲,踫杯聲交織而成宴會里,幾乎可以被忽略掉。
但蘇暖夏卻覺得,那道身影比宴會廳里回蕩的各種聲音都要大,都要沉,直直地擊打著她的耳膜。
沒等她回神,身邊的人影,已經在眾人矚目的視線中,朝陸琰引了過去。
事實上,眾人對今兒降臨宴會的幾位都充滿著太多的疑惑。
且先不說薄君臣養的金絲雀,怎麼飛進了陸少的懷抱。
單單陪同左右,卻無女伴相陪的喬疏狂和黎一,也足夠讓眾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更別說薄君臣丟下自己帶來的女伴,獨自應酬,且時不時的朝金絲雀的方向看一眼,這種詭異的讓人想要尖叫的戲碼,會給眾人的心里留下多少個問號了。
本來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有好奇當然也就有了各種猜測。
不過這猜測,也都在心里,合不合情理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失禮的抓著誰去問。
「覺得無聊了?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
走近,陸琰自然而然的伸手,將嬌小的人兒攬入懷里,貼著她的頰邊,低問。
那姿態,在眾人看來甚是親密。
左右不少名媛貴婦,卻朝薄景菡投來或鄙夷,或輕蔑的眼神。
恍若未見,薄景菡微微搖頭,不落痕跡的握了下他的手。
接著就听她用一種鄭重的口吻,輕聲言語︰「不是想逃,是走。我想和你一起走!」
逃和走,在此情此景之下,是完完全全的兩個概念。
前者是逃離,逃避。
而後者,則正大光明!
陸琰深潭似的眼楮,宛若星輝稀疏的冷夜,凝視著她,微帶探究。
眸光觸踫,半秒。
他伸手拂開她額角的碎發,頷首應了聲︰「好,我帶你走。不論多遠……」
鄭重的承諾,在耳畔回旋。
周圍人探究猜疑的目光,猶如芒刺,嘈嘈切切的聲音,充斥著各種好听不好听的話,但這些都隨著會場中流淌的音樂聲,被薄景菡給忽略了。
乖巧的眯著眼楮,笑著。
薄景菡和陸琰交代了聲,就旋身從他的懷里離開,在侍應生的指引下,往盥洗間的方向走去。
吁,離開把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的宴會廳,薄景菡松了口氣。
剛從盥洗室的隔間出來,她就和一個嬌小的人影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