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額角腫起的包。
雲純熙朝沉默的死黨看了眼,不落痕跡的吐了口氣兒,又轉向喬馨。
「喬馨,今兒看你干的那麼沒出息的事兒,我他媽真想一巴掌抽死你!你別瞪我,女人當到你這份上,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你看看這大馬路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他林幸再怎麼好,心里有個人,那個人還不是你,他就不好。咱們女人追求的幸福是什麼,不就是想找個知冷熱的,懂你,疼你,愛你的人嗎?你要模樣有模樣,要家境有家境,你犯得著上桿子倒貼著,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嗎?賤不賤,你自己說你賤不賤——」
「夠了!純熙,你這是勸人還是搗亂的!」
听著死黨的話越來越下道,薄景菡用余光觀察著喬馨神色的變化,趕緊出言制止。
她知道,猛藥去沉痾。
但再猛也要有個度,下的太重,那就真的無藥可醫了。
「我這是在給她治病!思渣病!」
「純熙——」
「她就欠罵!今兒要是不把她罵醒了,明兒,我們一睜眼,她指不定就上了頭版頭條,不知道是從哪扇窗戶跳下去了,還是半夜臥在哪條軌道上找晦氣!我就不明白了,咱這圈子里了的青年才俊金龜海龜多的是,要挑你也挑個好的,挑個愛你的,你怎麼就偏偏要吊死在他那棵爛桃花樹上呢?!」
雲純熙的話,越說越重。
手指頭都快戳帶喬馨的鼻尖上了,卻瞧見她還是木訥的盯著薄景菡。
不言,不語。
「喬馨?」
涼薄的眸子難掩倦怠,此刻看著喬馨,盡是暗沉陰冷。
凝神。
薄景菡微皺眉頭,低下頭,和她保持著平視。
四目相觸,她緘默許久,伸手掠過喬馨耳際凌亂的發,鄭重的壓低了聲音︰「有的人,把心都掏給了你,你假裝沒看見,是因為你不喜歡。有的人,把你的心都掏了,你假裝不疼,是因為你愛他。你把心掏給了林幸,他不要,他損失了一個愛著他的人。沖昏頭腦的事兒你已經干過了,他不愛你,你做什麼都沒辦法得到。所以……別再做傻事兒了,趁這機會,收回你的心!你——該醒醒了!」
他不愛她!
無論她作什麼,他都不愛她!
喬馨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雙憔悴的蒙著層嵐霧的眸子,黯了又黯。
眼皮兒也垂了下來。
頭疼欲裂!
她委屈,憋悶,煩躁,心口的大石塊是越壓越重,重的阻礙了她想沖出喉間的吼叫。
她想像以前一樣,大哭一場,大鬧一次。
但——
身體的力氣被抽完了,什麼情緒都被堵在巨石之後,發泄不出來。
臉上的表情始終僵著。
心里頭就像是被埋了一顆沒有引爆的炸彈。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種憋悶的感覺弄瘋了!
——「喬馨,醒醒吧,醒醒!」
低沉清悅的嗓音,微微有些啞,猶如七弦古琴的奏響,帶著誘人深入的魔魅,回蕩在她的耳邊。
許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