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ivan的一席話,就成了薄景菡心里的梗,深深地卡在心頭。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她只要一讓自己的思緒閑下來,就不自覺的響起ivan暗含深意的話。
肉票不是魚餌,他綁了她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雖說,她也很認同,自己這魚餌對陸琰來說並沒有多大的誘惑力。
可她的作用似乎也只是這個了。
慵懶的依靠在美人榻上,薄景菡手里抱著本打發時間的小說書,但這書從早上翻開,就再也沒動過。
不知為什麼,越是逼近ivan和陸琰約定的決斷時刻,她這心里就越是不安。
而ivan那席听上去莫名其妙,卻一定別有意味的話,就在他的腦海中沉沉浮浮的勾動了起來。
那句‘被綁是洗月兌的一種方式’,若是和他那夜的回答聯系在一起,就不難明白。
這所謂的綁票,也許是策劃好的。
若薄家真和那個所謂的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麼,這次綁票雖說不至于為薄家全盤開月兌嫌疑,但至少可以證明,她和那個神秘組織毫無瓜葛!
這樣一來,照著則個理解方式,他的前兩句話不難破解。
可最後一句又是什麼意思?
誰那麼‘看重’她,居然把她當槍使……
有幾分無奈的哂謔,在嘴角邊漸漸加深。
薄景菡心里有答案,只是那個答案是她最不想觸及的,也是最讓她憤怒和揪心的。
所以她一直在避開那個念頭,不去想也不敢想。
她不想自己,再變得那麼悲哀——
「cynthia小姐。伯爵先生讓我來請您,他在樓頂等您。」
一改前些日子虛偽的恭敬,marry出言打斷薄景菡的思緒。
從門口的方向塊步走來,伸手就從她懷里搶過了,還翻在序言那一頁的書本︰「麻煩您快點,這不是在薄家莊園,你也不是昔日的薄大小姐。這款兒譜兒的的,就甭擺了!」
語言,神色,無一不充斥著催促的意思。
自打那天,薄景菡把她的老底給戳穿了,並干脆的撕破她偽裝的算不上完美的面目後,marry對她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面上冷,神色冷,言語也冷。
不再虛偽的曲意逢迎,不再說和她性格截然相左的話,也不再客氣的試探她的態度。
偶爾還會因為薄景菡這毫無肉票自覺的肉票,而出言譏諷幾句,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此刻的身份——肉票。
只是,ivan的命令她還是遵從了。
雖然嘴上說的難听,可這行動上卻不敢僭越。
原本一直佩戴在腰間,暗藏著的槍和蝴蝶刀,在ivan的監視下給卸去收繳。一道在薄景菡看來沒什麼用處,但對她來說卻猶如枷鎖的死命令,她也認真地執行著。
可見……這傳聞中的p組織,是很有組織紀律性的!
無聲的笑了笑。
薄景菡拂開膝頭蓋著的薄毯,伸手攏了下漆黑如墨的波浪卷發,並沒有理會marry低聲的碎碎念,直接站起身從她身邊越過。
走到門口時,听見身後傳來marry細聲的嘀咕——
「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