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巷,安靜異常。
這里沒有古樸的味道,只有長期無法見到陽光,所殘存的陰冷的霉味。
腳下的青石板,因為剛下過雨,有些滑。
石板和石板之間所殘存的夾縫,積蓄著雨水,一不小心踩下去,不是鞋跟深陷,就是被濺上一腿泥。
薄景菡到沒那麼倒霉。
她好像經常走過這里一樣,又或者她光憑目測就能知道每塊石板的長寬數據,精準的踩著幾乎可以丈量的步伐,從濕滑泥濘的青石板上,一路踏進著陰冷的有些發霉,牆角布滿青苔的,偏僻小巷。
步步深入,直到走近一家搭著竹簾的,看起來極為不起眼的餐廳門前,她才停下了腳步……
「喲,名模就是名模,有金主養著,身份尊貴了,出行也變得人模狗樣的,真不愧是賤人生的賤種,學什麼像什麼!」
風涼的,尖酸刻薄的聲音,餐廳的窗戶口傳來。
沒了往日的嬌軟,卻依舊驕縱。
只是稍稍有些啞。
而那聲音的主人,就是約見她的葉嬌嬌。
聞聲,薄景菡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她轉眸朝那個方向掃了眼,藏匿在墨鏡下的烏眸,乍現冷銳的寒芒。
對與葉嬌嬌這種耍嘴把式的弱智行為,她很是不在意。
抬手朝紀帆打了個手勢。
就走近了餐廳。
一旁,這餐廳的老板娘親自接待了她。
那老板娘是個聾啞人,並不知道葉嬌嬌剛剛說了些什麼,見薄景菡進來,她只是熱情的笑著,並將兩人引道葉嬌嬌所在的那張桌子,一伸手用袖子使勁兒的蹭了蹭薄景菡面前的那塊地方,並殷勤的送上一張菜譜。
「她什麼都不要,你可以滾蛋了!」
葉嬌嬌揮揮手,趕蒼蠅似的,用一種極為不耐煩的口吻和動作,驅趕著老板娘。
和她相反,薄景菡摘下墨鏡,轉眸看了老板娘一眼。
溫和從容的朝老板娘微微頷首,用手語向她說了幾句話。
那老板娘見了,立刻笑的更為燦爛。
她趕忙收起桌上的兩份菜單,揣著滿心的喜悅,快步離開。
所謂氣質,涵養……這些東西光憑眼楮去看,是看不出個子丑寅末來的,但這一對比,就立刻現出原形!
這一前一後的差異,讓葉嬌嬌倍感恥辱。
在她眼里,不論在哪兒,她都應該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不論是誰,都應該將她高高捧起。就連那些名媛聚會高調出席的女人,也會被她使勁渾身解數的打壓住。
可薄景菡的回歸,讓眾人的視線遠離她,讓她從眾星拱月的地方摔下來,更讓她淪為眾名媛之間的笑柄和談資。
她恨,恨死薄景菡這個該死的存在了!
「裝什麼親和啊!那人是個聾子,還是個啞巴,你在親和,在她面前裝也是白搭。你那麼聰明,不會認為,一個啞巴會幫你傳出什麼‘溫和有禮,有教養’一類的夸贊的話吧?呵呵……」
葉嬌嬌目光鄙夷,暗藏嫉恨的看著薄景菡。
那眼神中還帶著些許挑剔,而她也拿出了雞蛋里挑骨頭的勁頭,一邊損著薄景菡,一邊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