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帆倒挺明白的,沒在這時候給薄景菡添堵。
他收拾完那票地痞後,就一直以一種護衛的姿態,背朝薄、陸二人,垂眸睨著橫七豎八趴滿地的家伙們,時刻警戒著。
可那票人,似乎很不滿意被人忽略。
尤其是那個地痞頭頭兒,叫著叫著干脆嚎了起來。
那聲音幽怨淒慘的有點像鬼片,陪襯著此刻幽幽的路燈,若是從巷子口經過的人視力不好,指不定怎能被著人的鬼吼鬼叫,給嚇的心髒病突發,直接倒地啊!
薄景菡就算再怎麼極力忽視,也還是被這叫聲給攪合了剛剛建立起來的溫馨氣氛,愣是將正順毛順的舒服的薄小貓,給惹毛了——
「叫叫叫,你很喜歡叫嗎?」
指尖從雪白的後勁撩過。
薄景菡模了模頸上似乎還殘留著陸琰手心溫度的項墜,轉眸笑容暖暖的和他交換了個眼色,心有靈犀似的相視一笑,旋即轉身,踩著那細高跟的皇後街私人定制,步伐優雅的逼近。
淡淡幽香若有若無的從空氣中劃過。
與她嘴角殘存的柔軟笑靨,極度不相符合的女王氣場,似乎在她周身拉開,伴隨著鞋跟敲擊地面所發出的嗒嗒聲,一下,又一下的叩進眾人心底。
殘存的溫柔,漸變陰冷。
逆著光。
此刻,薄景菡的身上,到真有幾分薄君臣的氣勢。
神秘莫測,卻又夾雜著上位者的威嚴,與女性的嫵媚,像個夜色中行動的妖精——冷魅,惑心,還有幾分殘酷!
而這樣一個人的逼近,對與膽子不夠肥,或者長了顆玻璃心的小嘍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人的酷刑。
還沒等薄景菡走近,他們就自覺的閉了嘴,好似要把自己縮成砂礫,不住的往後挪動,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唯獨那個腦回路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樣,膽子夠肥,本事沒有,眼楮更沒什麼用,只會看著帥哥流口水的猥瑣地痞頭頭兒,居然對薄景菡周身沉澱著的冷冽氣息毫無所察,仰著腦袋,睜著腫的已經睜不開的眼楮,張口就朝薄景菡的方向啐了口,接著開口抽著氣兒的發出挑釁。
「小賤蹄子,別以為自個養了條小白臉的狗,老子就怕你!那小子是你男人吧?全哥看上了,識趣的趕緊把他雙手奉上,在跪下來叫我三聲祖宗!否則,老子讓人輪死你!老子的爺爺,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啊啊啊啊——」
沒等那人說完話,薄景菡的鞋跟比他的嘴更快。
腳尖微微一抬,再往前邁一步。
笑的人畜無害的薄景菡,半彎著漂亮的狐狸眼兒,狠狠地踩了下去。
見尖細系水晶跟,正好踩在那地痞頭子的手背上。
隨著她輕慢搖晃鞋跟的角度,那鞋跟就在他手背的肥肉里,一點一點的往下陷……
「疼嗎?」
就在那人叫的撕心裂肺時,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薄景菡,忽然眯了眯眼楮,用那絕對堪稱冷艷,卻又雲淡風輕的口吻,很隨意的問了句。
站在不遠處的陸琰,看著薄小貓張狂的行徑,嘴角不經意的彎起弧度。
心,似乎也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