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小姐,您說對了,有人要殺柳夢茹!就在剛剛,那人冒充醫生進了病房,要給柳夢茹打空氣針。還好有驚無險,柳夢茹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拼命弄出了動靜,引來了門外看守的警員,和一名巡房的醫生,將那人給制服了。」
听筒中,賈赫的聲音無比恭敬。
隱隱透著些許不安的緊張感,且每個字都說的無比小心,好像想要借此試探什麼。
聞聲,薄景菡不以為意的勾起嘴角,眼尾兒也不由地揚了揚︰「三個人才制服一個?賈叔,你手下的人,還真是——個個英明神武啊!」
「呃……」
薄景菡玩味的話,在別人看來,或許沒什麼別的意思。但落在心虛的賈赫的耳朵里,就附著了層鄙夷的蔑意。
下意識的,賈赫就將這種蔑意感覺,理解成了輕視、瞧不起。
他有些緊張的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子,再抬頭,看了眼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扇緊閉的房門,掩飾尷尬的略略咳嗽了聲,忙繼續道︰「薄小姐,您不在現場,沒看見,那名欲意行凶的家伙可厲害了。手上又拿著針筒,當武器似的往人身上戳。而且您之前不也吩咐過嗎?若真有人要殺柳夢茹,一定要留活口,我們也不敢太傷他,就只好防守著,和他纏斗。好在後來動靜大了,引來了個查房的醫生。您別看這醫生年輕,膽識可不小,在門口看見三人纏斗在一起,不慌不忙的,拿了管子安定針劑,就當機立斷的戳了那名凶徒……」
說到這兒,他故意停了停。
見薄景菡哪邊沒什麼動靜,就又咳嗽了聲,繼續道︰「不過說起來也挺奇怪的,你說他一查房的醫生,身上帶什麼安定針劑啊?我剛剛好奇,帶人過來的時候,就隨口問了句。結果……嘿,那年輕醫生和我說,他以前是精神病院的,查房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會遇上個忘吃藥的精神病患,所以身上常備安定針劑,成了習慣。即便如今換了家醫院,也換了科室,卻還是改不了這習慣。嘿……您說好笑不?」
噗,精神病院?
今兒守在醫院的是誰啊,也太能扯了!
咬著緋紅的下唇,心里快笑瘋了的薄景菡,強忍著笑意,轉眸朝鏡子里看了眼。漆黑的眸子狡黠如狐的轉了轉,就收斂了笑容,淡淡的嗯了聲,接著又道︰「凶徒制服了,已經帶回警局了是嗎?」
薄景菡心里清楚,那個所謂的,隨身攜帶安定針劑的,曾經在精神病院任職的年輕醫生,其實就是阿澤安排的留守在柳夢茹病房周圍的人。至于,他那番精神病醫生的自我介紹,絕對是鬼扯。完全是為了打消賈赫等人的疑慮。而他那醫生的身份,估計也都是簡單粗暴的,把別的醫生揍暈了頂替的。
而此刻,賈赫之所以用這種口吻和她談起這個人,不過也只是一種試探!
試探她是否信任他,試探那人是否是她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