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那個狐狸精兒似的賤人。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
心,被恨意灼燒著,仿佛要燒出一個烏黑的洞來。
而葉嬌嬌以沉入了那個被怨恨所包裹的黑洞里,滿心,滿腦,身體,毛發,甚至每個毛細血管里都漫散著濃濃地怨恨。
但偏偏此刻的她,已經無力,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發泄似的尖叫放縱了。
她學乖了,知道現如今的自己,已經沒了以前那種叫囂的資格。
憋悶著,葉嬌嬌緊緊地攥著拳頭。
手心里掐著身下凌亂的床單,宣泄著她恨不得掐死薄景菡的那份怨氣。
那怨氣大的,令她手臂、肩膀都不覺顫抖。
而隨著她手上的力氣加大,她整個人似乎多抽搐的顫抖了起來。
身下的水床,也跟著她的微微顫抖,而靡靡地恍了恍。
「嗚……」
低啞的哀鳴從她緊抿的唇瓣縫隙里溢了出來。
她好恨,好怨!
干了的眼眶,又濕潤了。
淚水再度沿著原本的淚痕劃下。
也許哭是此刻最好的宣泄,但一想到門外那個禽獸之前的種種狠話,和差點兒弄死她的行徑,葉嬌嬌有些膽怯,深怕一不小心發出動靜驚動、觸怒了他,連忙伸手緊緊地捂住了嘴,並狠狠地咬住下唇,憋悶的哭著。
深灰色的床單微微顫抖著。
一抹雪白的影子,蜷縮成一小團,一顫一顫的抖動著。
走近,那玉色的肌膚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痕跡,或青或紫。手腕上還有一條粗糙的勒痕。配上這玉體橫陳的畫面,不難想象她之前經歷過一場怎樣的激戰。同樣也可以想象得到,將她弄成這樣的人,下手有多狠,多重,壓根就沒有憐香惜玉之情,完全把她當做一個泄憤的工具了。
如此再看,這抹較小的身影和深色的床單倒也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看上去,好不可憐!
但事實上,葉嬌嬌也印證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也是她往日所作所為,所換來的報應。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她潔身自好,端正向上,與人為善,又怎麼會和姜振富這種男人糾纏到一起,怎麼會受到今日這種粗暴的待遇?
只可惜,葉嬌嬌被柳夢茹給寵壞了,縱壞了,三觀這玩意兒早就扭曲了。
直到此刻她還是沒有覺悟,依舊把她今日所受的所有苦,把她自己所有的錯,都推倒薄景菡的頭上。
越想心里越是難受的葉嬌嬌,忽然計上心來。
她止了眼淚,從床上猛然坐起。
趴在床邊垂頭在地上那堆凌亂的衣服間翻找了一陣兒,終于模到了自己個兒的手機。
開機,她看了眼來電提示,直接忽略了葉騰達打來的電話,飛快的從聯系人名單里,搜到了一個她曾經無數次撥打的號碼。
猶豫數秒,她按下了那個快捷撥號鍵,撥通了那個號碼。
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並不太想接她的電話。
大約半分鐘左右,電話就被對方拒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