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勻悠長的呼吸聲,柔柔地,細細的。
但因兩人離得格外近,倒也分外清晰,好像沒一聲,都吹進了耳朵里,心窩里。
酥了一片。
陸琰小心的將鼠標從她手里抽出來。
因為他是單手移動,缺少支撐的薄景菡,就軟綿綿地順勢滑下。
熱熱的小臉更貼近他的胸膛,灼熱柔軟的鼻息噴灑在他半敞的衣領間,猶如羽毛輕慢拂過,撩撥的他心猿意馬。
深吸口氣兒,陸琰無奈的看著這要命的小妮兒,伸手將她扶正,想讓她躺會身邊的枕頭上。
可這小妮兒像個小樹懶似的賴上他了。
不僅臉埋在他胸口,還抱怨的拍了下他的手,反手直接摟住了他的胳膊,緊緊地掛在了他的身前。那姿勢,估計不是把他當成了枕頭,就是把他當作了毛絨公仔。加上她最近勞累過度,這會兒睡得又格外沉,好容易抱上一個又軟又暖的「大抱枕」,睡夢中的她怎麼舍得撒手呢?
「小妮兒……」
低頭,陸琰看著懷中安安靜靜的小女人。
只要稍稍一動,她柔軟的發絲就從胸口的衣料上摩挲而過。
軟而蓬松的觸感很舒服,就像她的呼吸一樣,穿過衣料,落在胸口的肌膚上。
癢,又窩心!
如此可愛的小人兒,安靜的像個躺在童話里的睡美人,讓人不忍心叫醒她。即便這麼坐著,對與還是個傷患的陸琰來說,格外不適,他也沒吭一聲,仍有她靠在懷里,摟著自己的胳膊。
而他則挪動著最小的幅度,朝後靠了靠,就那麼閉上眼楮睡了。
……
這一夜,薄景菡睡得格外的好,也格外的沉。
沉得她幾乎以為自己吃了一瓶安眠藥!
而且,她還夢見自己小時候,夢見自己抱著媽媽送給她的,最可愛的熊女圭女圭。
但事實上,她連安眠藥的瓶子都沒踫一下。而那只熊女圭女圭,也早在母親去世那年,也就是柳夢茹和葉嬌嬌剛進葉家大門的那個時間段里,被葉嬌嬌給剪得支離破碎!
然,當她醒來時,一睜開眼看見被自己緊抱著的人肉枕頭,就懵了。
很快回過神。
她連忙撒開手, 地坐了起來——
目光在一轉,薄景菡難以置信的看著躺在她眼前的陸琰,有些訝異︰
難道,他昨晚就是這麼睡的?
「醒了?」
就在薄景菡想心思的某個瞬間,陸琰忽然睜開眼楮,看著薄景菡微帶懵然的目光,黑眸幽深似寒潭,但眸底卻藏著獨獨對她一人袒露的溫柔。
凝視許久,薄景菡靜靜地眨了眨眼楮,沒有移開視線,而是迎了上去︰「為什麼不叫醒我?你這麼睡著……多難受啊!萬一我要是弄到了你的傷口,害你二次受傷,可不就成罪大惡極了嗎!」
「看你睡得香,我不忍心叫醒你。」
陸琰雲淡風輕的回答著,語調平靜的仿佛在闡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兒︰「再說,我也是有私心的。這溫香軟玉在懷,如此艷福,我怎麼舍得放開你呢?小貓兒……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