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憶年少 第26章 祭司之爭,靈魄之殤

作者 ︰ 何以笙歌默

「哈哈哈,逗死我了!」流珠夸張地笑得前仰後合,凌風不悅地瞥了她一眼,隨機以眼神向令雲示意。♀令雲東張西望了一番,見實在躲不過,無奈地沖凌風搖頭示意他也管不了。

「宮主要設祭司了……」令雲這句話很好地轉移了流珠的注意力,「我覺得這個位置絕對不能落入雲浮殿手中,你們覺得呢?」凌風直覺表忠心的時候到了,「那是,這個祭司職位非大哥你莫屬呀。」

「可是我們為什麼要設祭司呀?」流珠不解地問,「相當于大弟子的角色,因為自咱們這屆起新萃宮格局特殊了些,所以宮主想要特設這個職位由弟子擔當,幫她分擔些。恐怕也是找不到合適的名稱了吧,畢竟宮主早年已經收過大弟子了。」

凌風突然想到各種關竅,眉頭緊鎖道︰「可是你怎麼知道的呢?」「宮主當著雲浮殿主和流珠大哥的面說的。」听完令雲的答復,流珠兩手支地,伸展雙腿伸了個坐式懶腰,意興闌珊道︰「那可就不好說了,這些年宮主為雲浮殿開的先例不少了,我們不會有份的。」

令雲眸色微黯,試探道︰「可是流珠,你就不怕月盈到時欺負你呀?」流珠輕哼一聲,抬起右腿壓在左腿上,不屑一顧道︰「就她?也就雲姝忒老實,才讓她可著勁欺負,踫到我手里她還不是乖乖認栽!」流珠志得意滿地做了個勝券在握的姿勢,右手與頭頂平行,慢慢握拳,說不出的傲嬌。

「可是……以後我就不像以前一樣能替你說話,甚至教訓他們了,你也不怕?」流珠驀然噤聲,這個問題,她當然介意,可這不是關鍵,關鍵在于雲楓居然還沒走,如果她公然站在令雲這邊,難保雲楓不會針對自己家。♀

晚上,令雲凌風一起來到他們日常練功的練功房,白日里喧鬧不斷的練功房此時靜謐非常,因了秋已過半的緣故,蟲鳴鳥啼也幾近于無。這次令雲主動鋪陳好一切,剛斟好第一杯酒就遞到了凌風手上,凌風窘迫地接過來,緋紅了臉道︰「這怎麼好意思,勞煩大哥親自斟酒。」凌風心中不是不得意,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作為他的小嘍羅存在,今時今日終究輪到他來奉承自己,還真不錯。

令雲總比他年長兩歲,怎麼會注意不到他眼中瞬間亮起的得意,卻只笑道︰「這許多月未見凌弟,想得厲害,你我兄弟一家,如此小事,何須計較。」

嗯,一般令雲這樣說,就是有時要自己為他做事了,凌風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道︰「只要大哥一句話,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令雲果然大悅,喜形于色,卻沒有像以往一樣過來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而他也沒那種等待表揚的迫切感了。凌風只需看著令雲舉杯道︰「好兄弟,你要是瞧得起哥哥,就把這杯酒干了。」

凌風本是張狂性子,只往日不敢使出十分來,此時他哈哈一笑,「咱們不學女孩子,拈針繡花似的,大哥敬我這一杯,我凌風干這一壇!干!」

令雲這才明白過來,凌風在意的哪有什麼別的事,唯求宿醉罷了。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呢,現在凌風可是比淺陌更具威脅性的對手,現在他是沒領悟過來,他要是和宮主張了嘴,可就沒自己和淺陌什麼事了。

「兄弟,兄弟,哥哥知道你心里苦,要不你和哥哥說會兒話。」被人從懷里搶去酒壇的凌風仿若落魄潦倒的天涯浪子,不論是他斜臥的姿勢,還是下頜上初生而凌亂的胡茬。♀「呵,說,說什麼?」「要麼,就說說你和雲姝的事。」

凌風尚不明顯的喉結劇烈地上下蠕動著,這一刻令雲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楮,他以為他不會說,可是他還是說了。那麼多遙遠的過去,若非親身經歷,令雲幾乎無法想象還有人記得。

面對著如釋重負卻又好像抽空了渾身力氣的凌風,令雲斟酌道︰「雲姝是個好的,只可惜太懦弱了,直到最後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她是不懂得這許多,雲浮宮其實是與世隔絕了些。」「也不盡然,還記得那次交換排名的事,當時可真震撼呀,可雲姝什麼都沒說,流珠勸了半天,你也一樣,攛掇她去找宮主對峙。可雲姝始終一言不發,最後流珠叫我和她一起去,後來我卻反過來勸你們別再過問這件事,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凌風冷笑,「你不是說,你不敢去麼。」令雲無視他的不屑,安靜地說︰「事實上,當這個消息傳遍新萃宮上下的時候,洛悅替月盈傳話給雲姝,讓她吃了這個啞巴虧,省得牽連父母。」凌風摩挲著自己的額頭,眼神飄忽,喃喃道︰」厲害呀,我還以為月盈只會哭鬧這兩招,沒想還有些腦子呢,可就這樣雲姝也信?!」

「不信如何呢?畢竟雲默夫婦也默許了呀。雲浮殿不屑雲默一家是眾所皆知,但是雲默還記著兩家八百年前的情分,想著回去呢。何況,雲浮殿的強橫也不知體現在這兒,大部分人不都寧吃啞巴虧,也不肯得罪他嗎?有幾人有弟弟的本事,偏是不屑他家的。」

听著令雲的話,凌風心知自然有其挑撥之意,可是想想當初自己一介孤兒,屬月盈和淺陌戲耍自己次數最多,半分好意也沒有,不由怒氣洶涌。

令雲一一看在眼里,假做不知,道︰「當然,而今現在怎麼也不能有這種情況發生。可我還是覺得,便是我不配當這個祭司,弟弟總是可以的。」凌風吃了一驚,看他神色真誠,這才有了幾分真的感動,真沒想到令雲為了讓自己好過些,竟什麼都肯做,當下信誓旦旦道︰「大哥說的什麼話,只要在新萃宮一天,凌風就一天唯你馬首是瞻!」

「魔妃殿下,一切已經打點好了,很快就可以開采晶石了。而且那些低階晶石本就少人問津,也在加緊收購市面上流通的。」

「犬子已經去了新萃宮,沒什麼大礙了。只可惜現任城主令雲也去了新萃宮……」

熒惑維持著端莊的笑意听著雲楓的話,然而雲姝的靈魄在體內蠢蠢欲動,幾欲掙月兌桎梏。總算忍到他說完離開,熒惑怒喝道︰「雲姝,你莫太過分!我已經和你說過,這身體我只借用一月,一個月後我靈魄穩定,可化實形,自當完璧歸趙!」

話音剛落,熒惑只覺一股力量從身體中噴薄而出,下一剎她便見散發著大量白色光芒的半透明碎片懸浮在空中,很快凝聚在一起,竟是一個迷你版的雲姝,受了委屈似地蜷縮在梳妝台上。生魂畢竟強大,再仔細端詳,也只有一點點透明的感覺,散發著白色的光芒。

這是……打散靈魄又聚集在了一起?!雲姝這樣做,不會是為了把身體暫時完全交由自己保管吧?為了我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怎麼可能?!

熒惑死死地瞪著看起來很虛弱的雲姝,完全不能理解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你說的,到時一定要把身體還我。」雲姝忽然抬頭,小狗般濕漉漉的眼楮讓熒惑瞬間無力,誰能和白痴說什麼呢?

靜默半晌,熒惑終于開了口,「連我的封印都沖破了,是因為听見新萃宮的消息了吧。」雲姝沉默地點了點頭。「打算回去?」雲姝搖頭,熒惑大為光火道︰「說人話!」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雲姝冷漠的聲音像喟嘆似地拖著長調,「不到弱冠之年的修真世家的人都去了新萃宮,各方勢力都會伸手,競爭一定很激烈的。令雲是城主,俗話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自然無憂,流珠有令雲和流氏家族,也不會有事。而我回去,會上讓宮主難做,下讓流珠令雲徒增負累。」

「你未免太過自卑了吧?」「但願吧。」雲姝明顯不願多談,熒惑也不勉強,只說︰「雲姝,你這樣靈魄會散的?」「那怎麼辦呀?」熒惑看著她疑惑無辜的神情,忍怒含笑問道︰「雲姝,你一點也不怕呀?」「因為你一定會想辦法呀。」

熒惑怒極,咬準了我心眼實,看在用了你身體的份上總會照拂逆一二是不是?好吧,你猜對了。「那麼,牡丹,月季,薔薇,你要哪一種作為你靈魄的棲息地?」

「月季吧,」雲姝笑得有些苦,「我既沒有牡丹的國色天香、雍容富貴,也沒有薔薇的明艷照人、凜然不可侵犯,所以我只能當一株月季,連芳香馥郁都做不到,只好著花瓣的邊緣,安靜地站在角落里裝點每個夏日。」

好吧,為賦新詞強說愁,熒惑想自己可以理解少男少女的多愁善感,但這也不妨礙她把雲姝的靈魄打入玫瑰花。呃,慘了,打錯了……

雲姝徹底沉默了,熒惑遲遲沒等到她的爆發,試探著上前道︰「雲姝,每天呢,我會喂一滴我的血給你,這樣對你靈魄的凝聚性有很大的鞏固作用。」「哦。」

熒惑用左手食指上的甲套劃破右手中指,將一滴血滴入花心,卻久久不見滲入,不由大急,喝道︰「雲姝,你怎麼回事?!」

少女軟綿綿且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氣得熒惑差點沒把花盆砸了。雲姝明顯小心翼翼地問︰「能換種口味嗎?」熒惑實在氣得不行,又憐她也是為了自己才到這地步,只冷了臉說︰「不行!」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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