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好不容易等到系長宣布今天的功課完成,正想著趕緊離開這個「狼」窩,突然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自己還不知道住在哪里,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去問系長。♀
「系長」
「啊,是小堯啊,有什麼事啊」
「是蕭堯」
「我知道,小堯嗎。以後不用叫我系長,我叫玉兒,你就叫我玉兒姐吧」
「奧,玉兒姐,我的寢室在哪里啊?」
學堂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蕭堯心咯 一下,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住的地方,有,有,都怪玉兒姐太忙了,你是住在天字樓三層三號房,記住了,是天字樓三層三號房」
玉兒對蕭堯大聲的喊道,蕭堯覺得那里怪怪的,自己又不是听不到,還用說那麼大聲音嗎,當下也不敢對問,暗記在心。
教室里再一次喧鬧起來,人聲鼎沸,吵鬧不斷,蕭堯恨不得馬上離開。
走到門口,蕭堯又退了回來。
「怎麼了,小堯。還有事嗎」
「是蕭堯」
「知道,是小堯嘛」
蕭堯無語,恨不得在她的耳邊大聲喊幾句。
「系長,我」
「什麼系長,我不是對你說了嗎,以後叫我玉兒姐就好了」
「是,玉兒姐,這天字樓三層三號房怎麼走啊」
「啊,你不知道路,我們系都是女子,天字樓是男生住宿區,我也不是很熟悉」
「你們有沒有人熟悉天字樓得,小堯不認識路」
「我,我熟悉」
「我也熟悉」
「我帶他去吧,天字樓我去過」
「我也去過」
教室內人聲鼎沸,蕭堯頭痛欲裂,只感到一群蜜蜂在自己耳邊嗡嗡。嗡嗡,恨不得馬上那個逃離出去。
當晚,闕苑府出現了一個奇觀,幾十名粉艷紅裝的女子在府內結伴而行,而這幾十名女子的最前面竟然是一名男子,似乎是為這名男子護航的,見到這一幅不可思議之景象的男學員不約而同的想到︰如果我是那名男子該多好,萬花叢中一點綠啊。
而這一個奇跡之後便成了傳說,一個只屬于蕭堯的傳說。
蕭堯走在最前面,只感到度日如年,旁邊經過的學員都投來異樣的眼光,倒是那些女子似乎絲毫不覺得有何難堪,好在,經過十幾分鐘的煎熬,蕭堯終于解月兌了,寢居到了。
和眾女一一告別,蕭堯終于大舒了一口氣,這種艷福真是享受不起啊。
找到寢居,蕭堯激動不已,經歷了那麼多,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推開門,蕭堯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即使以蕭堯的修為依然險些暈倒,蕭堯大駭,難道自己的宿舍里有靈宗毒系的人?
運氣驅走胸中的煩悶,蕭堯強打精神進入寢居。
凌亂的鞋子,吃剩的飯團,剝皮的水果,倒在地上的髒水,散亂不堪的書籍,甚至,還有那一只只臭襪子在床沿亂晃,床鋪上還有斑斑白點,蕭堯終于知道自己聞到的那股刺鼻氣味的來源。
這就是堂堂修士的寢居?
世俗間的私塾只怕也比這強過百倍,蕭堯對闕苑府的好感又降低了一分。
寢居內總共有四張床,蕭堯徑直走進去,找了張沒有床褥的空位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面,然後把上面的垃圾清理掉。
看看寢居里的環境,嘆了口,收拾起來,堂堂化境修為的修士竟然做這種事,若是自己的那個老不死的師傅知道了肯定要給自己一個爆栗,蕭堯一邊清掃一邊默默地想到。
月色漸深,蕭堯早已把寢居打掃完畢,還從外面采了幾朵水荷栽在花瓶里,寢居頓時充滿溫馨,看著自己的成就,蕭堯不由得露出笑容。♀
躺在床上,蕭堯想到自己的重任,想起遠方的她,想到新的學院生活,無法入睡。
「砰」
寢居門被撞開。
「今天的兩場比試均輸給了靈宗,真他娘的的氣人」
人還未至,聲已傳來。
「啊,對不起,走錯了」
「走錯了,不是我們寢居」
「你看清楚,天字樓三層三號房,就是我們寢居,犯哪門子神經」
「啊,真不是我們寢居」
蕭堯听到門口的鬧劇,煩悶的心情一掃而逝。
「你們好,我是進加入的學員,我叫蕭堯」
「新加入的,也就是說這是我們的寢居了」
望著眼前的這群活寶,蕭堯哭笑不得。
「如假包換」
「寢居是你打掃的」
「恩」
「真是你打掃的」
「難道不像嗎」
「像,像,只是沒想到我們寢居也能這麼干淨,謝了」
蕭堯內心感到很是欣喜,舍友情,是很特殊的一種情感,望著眼前淳樸的舍友,蕭堯知道自己在未來的一年半載會有一個很不錯的經歷。
月已中空,蕭堯寢居的人陸續都回來了,一共三個人,人一多,話變多了起來。
蕭堯三歲被師傅收養,在山上陪師傅度過了十五年,十五年來,能夠說話的就只有自己的師傅,其余時間便是修煉。
下山以後,一人歷練,孤單漂泊,在蕭堯的世界里,從來沒有今天這樣幾個人躺在一間小屋子里天南地北的亂吹,毫無顧忌的討論自己的喜惡,絲毫沒有心機,蕭堯很喜歡這種感覺,即使渾身疲倦,但精神卻越發的旺盛。
「對了蕭堯,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們寢居每一名成員在剛來的時候都會這樣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傳下的習慣,大家也就都遵守了」
「恩,我的名字你們都知道了,我來自北域十三州,是一個小門派的核心弟子,來闕苑府學習更深的道術,求得長生,你們呢」
「求得長生,你的志氣倒是不小,我就不行了,只想著延幾世壽命,享人間之福,對了,我叫司空凌浩,來自南原」
「秦隱,來自西漠」
「東海,石言玉」
「東海,西漠,南原,北域,我們寢居竟然都聚齊了,也算緣分,」說話的是來自南原的司空凌浩,司空凌浩天生就帶有一股豪爽的氣質,有種讓人信服的感覺,蕭堯和他最談得來。
「對了,蕭堯,我是武宗近身系的,你呢,是不是靈宗的」
「不是,我覺得靈宗的道術不適合我」
「不是靈宗就好,那幫兔崽子們早晚——」
「你丫的,我也是靈宗的,不就是比試輸給我們靈宗了嗎,誰讓你們實力如此差呢」
秦隱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想看看司空凌浩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們實力差,狗屁,不就是出了個天涯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們宗也出一個啊」
「我們——,我們」
「若是李岩師兄出關,不知道你們所謂的天涯劍還能不能那麼囂張」
一直很少說話的石言玉開口道,他也是武宗的。
石言玉的話一出,宿舍內頓時寂靜了下來,秦隱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蕭堯不知所以,這個李岩究竟是何許人也,竟有這麼大的震懾力。
許久「李岩師兄乃是百年一出的絕世天才,不過,不過——,反正天涯劍師兄實力即使不如李岩師兄,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哼」
石言玉輕哼一聲,不再說話,秦隱也是陷入沉思。
司空凌浩見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語竟引出這段糾纏,心里愧疚,便想把話題引開。
「如此說來,蕭堯你是幻宗的了,幻宗的實力也還可以,只是那些道法太過玄奧,我是絕對學不會的的」
「我也不是幻宗的」
「啊,難不成你也是武宗的,哪一系,近身系還是遠攻系,不像啊,我看你身體羸弱,不適合武宗啊,難道是兵系的」
蕭堯無語,他知道自己的選擇肯定又要讓這幾人大呼小叫了。
「我選的是五行宗」
寂靜,絕對的寂靜,司空凌浩張開大嘴,眼楮瞪著蕭堯,似乎是見到什麼史前怪獸,秦隱手中的隻果掉在地上,石言玉剛咽下去一口水,听到蕭堯說自己選的是五行宗,當即噴了出來,濺到蕭堯衣服上。
深夜里被三個男生盯著,蕭堯感到渾身顫 ,冷嗖嗖的。
「其時,我是覺得五行宗的道術比較適合我」
眾人不語,目光依然盯著蕭堯,仿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其時,五行宗也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差的」
「我真的認為五行宗適合我」
蕭堯被眾人的目光盯得發毛,不斷的解釋。
「蕭堯,這是幾」
司空凌浩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問到。
「少來」
「你知不知道學院五大學宗中實力最差的是哪一學宗,是五行宗」
「你知不知道五行宗已經多少年沒有在年終大比時拿過冠軍,整整一百四十九年,百年幾十萬人,卻從未獲得冠軍」
「你知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人加入五行宗,整整三年」
「你知不知道學院有消息傳出準備解散五行,並入靈宗」
「你知不知道——」
司空凌浩的聲音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蕭堯並沒有生氣,他從司空凌浩的喊叫中感受到了他的濃濃關懷。
其他人也都對蕭堯進行輪番轟炸,每個人都認為五行宗沒有一點優勢,紛紛勸蕭堯退出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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