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拖著重劍走在闕院府的道路上,引來無數人的目光。
如此怪異的一把劍,沒有劍鞘,沒有劍穗,一點裝飾物都沒有,如果不是還有劍柄,真的看不出來這是一把劍!
更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把劍的主人,正常人拿劍是手握劍身或者掛在後背上,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在拖著劍行走。
這不由得讓眾人思想聯翩是這把劍真的沉重如斯?
還是劍的主人太弱小?
蕭堯在眾人的一路注目下越行越遠。
一個時辰後,蕭堯終于來到自己經常修煉的樹林里。
也終于堅持不住把劍一扔坐在地上。
蕭堯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疲勞過,似乎身體內的每一滴力量都被榨空,此時的他恨不得回到寢居大睡上三天三夜。
休息片刻,蕭堯強忍著心中的疲憊站起來開始修煉劍法。
劍訣第一層無鋒重劍斬蒼穹「天下劍法,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劍法初練之時,沒有掌握劍法的精髓,沒有學會威力強大的劍招,那麼如何才能戰勝敵人呢?
第一劍要好,或者鋒利無比,吹毛斷發;或者劍重非凡,以力壓人第二出劍要快,無論是什麼劍,只要速度夠快一樣可以威力無比。
當然在速度快的前提下,使用重劍更能勝出一籌。
既快又有力量,很簡單,很有效。
蕭堯現在就是在做這件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相對于其他劍修顯然蕭堯連這件簡單的事都無法完成。
因為他的劍太重了。
超出了他的力量範圍。
蕭堯雙手持劍,一次次做出劈砍的動作。
汗水不斷流出,全身肌肉酸麻疼癢。♀
這個動作他現在才做了三十次,他的目標是五十次。
汗水流到地上,出現一個水窪。
頭發濕漉漉的,臉色潮紅。
每揮一次劍蕭堯都感到全身像是散了一次架。每次都要休息片刻才能繼續下一次揮劍。
蕭堯不止一次的內心動搖,想要放棄。
每一次揮劍後心里都會冒出一個想法︰算了吧,法力強大就好了,何必拼命練劍呢。
其實這個想法還是很有蠱惑力的。
畢竟現在的修真界已經不是劍修的天下了,法力強大才是唯一。
不過每次蕭堯快要被誘惑放棄時,總是能想起劍訣里的一句話神通大成,無劍亦無物從此天地任逍遙天地任逍遙,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快哉。
無崖子前輩的天地任逍遙才是對蕭堯最大的動力。
足以滅殺一切誘惑。
揮劍還在繼續汗水不停的流體已然在搖晃三十九四十一四十三四十四目標就在眼前蕭堯繼續揮劍。
寢居司空凌浩「蕭堯都已經走了三天了,怎麼還不回來」
「說不定在那個藝坊里流連忘返了」
下鋪的秦隱一臉壞笑道。
「切,有哪家藝坊能趕得上水系的美女多,蕭堯何必舍近求遠呢」
在一旁的石言玉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家花還是沒有野花香啊」
司空凌浩無奈的看著這兩個活寶,他是真的替蕭堯擔心。
生死擂台上蕭堯替武宗出手,無疑是得罪了靈宗,靈宗的第一高手就是闕院府天劍社的社長,蕭堯之前又和天劍社有矛盾,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讓司空凌浩擔憂。♀
就在此時「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誰啊,門沒關自己進來」
秦隱不耐煩的說道「當當」
敲門聲繼續響起,不過聲音變弱了很多。
「門沒關,進來啊」
這回連石言玉都忍不住叫開了。
「當」
敲門聲響起,不過只響了一聲,便寂靜如斯「不對」
司空凌浩大喊一聲,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打開門。
「蕭堯,你怎麼呢,快點,是蕭堯,他昏倒了」
司空凌浩對著秦隱和石言玉大吼道。
「蕭堯!」
秦隱和石言玉一听是蕭堯,顧不得玩笑趕緊跑了出來。
司空凌浩慢慢的扶起蕭堯,只見蕭堯身上已經全部濕透,輕輕一模便有酸臭的汗水流出。
顧不得難聞,司空凌浩和秦隱石言玉一起把蕭堯抬到床上。
司空凌浩去外面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敷在蕭堯的額頭上。
「蕭堯這是怎麼了?」
石言玉問道「我剛才看過了,他身上並沒有傷痕」
「不會是累的吧?」
秦隱在一旁慢慢的說道「累的?」
「不錯,他身上沒有傷痕,就表明不是與人爭斗而昏迷的,你看他身上汗水如流,酸臭味如此濃重,明顯是體力超支所造成的!」
「體力超支?」
司空凌浩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猜蕭堯是不是真的去了外面的藝坊?」
秦隱小心奕奕的說道,一臉賤笑。
「你想到哪里去了,蕭堯不是這種人!」
司空凌浩原以為秦隱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原因,沒想到會是如此,當即怒斥道。
「開玩笑,開個玩笑」秦隱見司空凌浩真的發怒了,連忙賠罪。
「劍,劍」
「別吵了,蕭堯在說什麼」
為蕭堯檢查脈搏的石言玉听到蕭堯發出聲音連忙喝止二人。
司空凌浩趴到蕭堯的臉上,仔細的听道。
「劍,劍,劍」
「蕭堯好想在說‘劍’」
司空凌浩疑惑的說道。
「不錯,我也听的像是‘劍’,不過是什麼意思」
「劍,劍」
昏迷中的蕭堯不斷的重復著這個字。
「對了,秦隱你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劍丟在地上」
司空凌浩突然想起來他在扶起蕭遙的時候似乎看到不遠處有黑影,不過沒來及的去看。」
秦隱答應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很快,一道欣喜的聲音傳了進來。
「外面真的有一把劍」
司空凌浩和石言玉也是喜出望外「趕緊拿進來」
片刻後,「秦隱,你快點,拿把劍也這麼慢?」
司空凌浩見秦隱這麼久還沒有進來,不由得呵斥道。
「我——我也想-拿進來——啊——這把劍——太重了」
一道喘著粗氣的聲音從外面斷斷續續傳來。
「一把劍都拿不動,你平時是怎麼修煉的」
就連石言玉都覺得這回秦隱有點過了。
又過了片刻「我——拿——不——動啊」
司空凌浩和石言玉互看了一眼,覺得事有蹊蹺,秦隱不可能開如此玩笑,連忙跑了出去,等到出去一看,二人也是吃了一驚。
秦隱一點形象沒有趴在地上,不斷大口喘氣,見到二人出來,指著不遠處扔在地上的一把劍說道」這——把——這把劍——有——有問題」
石言玉二話沒說,走過去一手握住劍柄,便要提起來。
沒想到劍紋絲不動,石言玉自己卻險些被摔倒。
「我還不信了」
石言玉咬牙切齒的說道。
只見他長吸一口氣,運起真元,緩緩的抓住劍柄,提了上來。
片刻後,石言玉臉色通紅,手臂青筋暴露,劍卻還是絲毫不動。
司空凌浩見狀連忙也上前雙手握住劍柄,和石言玉一起發力,這一次劍終于動了,不過只是在地上拖著前進了一點,始終沒有離開地面,二人相視,眼中都露出駭然神色。
這得是多重的一把劍!
這時,在一旁的秦隱也恢復了體力,上前幫忙。
三人一起運功,只見青芒閃動,勁風飄散。
劍終于一點點的離開了地面三人不敢放松,一點點的退後。
剛進入寢居,再也支撐不住,「 當」
劍掉到地上人也倒了下來。
三人不斷喘著粗氣,話也說不出來,慢慢恢復體內的真元。
半個時辰後三人氣息逐漸平穩下來「這把劍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這麼重」
秦隱望著一邊掉在地上的劍心悸的說道。
司空凌浩和石言玉沒有回答,不過看向劍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恐懼。
「你們說,這把劍是不是蕭堯從府外帶回來的」
秦隱慢慢的說道,似乎連他都不敢相信。
司空凌浩和石言玉也不敢相信這把劍是蕭堯帶回來的。
盡管蕭堯在生死擂台上已經展露了他的實力,但是在司空凌浩三人眼里蕭堯至強不過靈境巔峰。
然而,這把劍,合三人之力拿劍竟然走不了一丈,如果蕭堯能夠獨自一人把這把劍從府外帶到寢居,那他的實力——三人不敢再想,望向蕭堯的眼神除了更加的崇拜外多了幾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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