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模糊我的眼楮,這燦爛而又絢爛的火光,是我一生中的轉折點,我在這里開始,我希望這火光能驅散所有的痛苦和寒冷,即使是出賣我的靈魂,也要如此,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殘酷而又血腥的殺人游戲,永遠不會停。
——節記
樹木漸漸模糊,我因為長期沒有吃食物而餓的快要暈倒了,我越走越累,腳上像拷了一個腳鐐,變得沉重,好難受啊,此刻,如果有一杯水就好了。
我咽了咽唾沫,喉嚨很疼,火辣辣的疼,嘴唇變得干巴巴,臉色也變得蒼白,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不知不覺就跟著自己的直覺走了,我沒穿鞋,**的腳底被地面磕得青一塊紫一塊。
「給,請喝吧一個聲音對我說,眼前還出現了一杯清水,只是一只小玻璃杯,里面只倒了一點水,隔著玻璃杯,里面的清水在晃動,直吊我胃口。
「謝謝!」我道了一聲謝,馬上奪過玻璃杯,仰起頭,把清水往嘴里倒,我的喉嚨好像減少了一些疼痛,清水灌進我的嘴里,我的靈魂好像也被拉回來了。
我抿了抿唇,擦了擦唇邊的水漬,立刻鞠了個躬︰「再次感謝!」但是,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手越來越柔弱無力,終于受不住,意識在一點一點抽離。
再次醒來的時候,早已不是面對寬闊的街道,而是陰冷潮濕的房間,面對著一雙水靈靈的雙眸,我捂著暈沉沉的頭︰「這里是哪里?」我逐漸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那是一個瘦小的小女孩,烏黑凌亂的長發披在肩頭,手里捧著一個破瓷碗,里面裝著一小碗清水。
我一把奪過那破瓷碗,不顧它是否是干淨的,連碗灌了下去,干涸的喉嚨得到解月兌,我抹了抹嘴︰「你是?」小女孩笑了笑︰「你終于醒了……」我往她身後望去,牆角只鋪了一層薄薄的稻草,牆邊蜷縮著一群弱小的女孩子,都是**歲的模樣,蜷著身子在發抖。
「這里是一個廢棄的工廠,我們都是被抓進來的,人販子抓了我們,想要養大我們,賣給別人換錢……」女孩緩緩說道,抹了抹淚,「你是剛剛被抓進來的,被抓進來的時候你已經昏倒了我我了握拳︰「沒想到那個人給我的清水里放了,混蛋!」
「我一定要逃出去!」我望著這個陰暗的牢房,女孩拉住我︰「你別想逃出去,他們說,只要有一個人逃走了,我們就別想活!」女孩抽泣著,「我們還是認命吧!」我掙月兌她的手︰「不!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命,我一定要逃出去,還要把你們都救走!」
話音剛落不久,那一扇鐵門被打開,吱呀呀發出聲響,一個男人走進來,瘦小的身材,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樣子頗為嚇人。他冷笑著︰「我勸你們還是別想著逃出去,只要你們有一個逃出去了,其他人就別想活!」說著,後面有幾個男子跟上來,手里還拿這些什麼。我退一步,目光直直望著他們。
「你,去,把炸彈裝在牆角那個女孩的身上有刀疤的男人向其他人命令道,牆角的那個女孩受驚變得惶恐,嘴里喃喃︰「不要,不要!不要殺我!」男子冷笑︰「我怎麼會把我的生財樹殺了呢,我只是給你們一點警告,只要有人離開了這里,我就會立刻引爆炸彈,到時候,什麼都玩完了!」
牆角的女孩驚叫著,男子大吼一聲︰「叫什麼叫,小心我殺了你!」女孩害怕得逐漸平靜下來,呼吸都變得緊促,她的身上被綁了炸彈,輕輕抽泣著,不敢輕舉妄動。我害怕地縮在牆角,只听,男人滿意地笑著,隨即慢慢走出門,然後是金屬的踫撞聲,我想,應該是他們用鐵鏈把門鎖上了。
我稍稍挪動了身子,外頭沒有動靜,我舒了一口氣,挪到女孩旁邊︰「你還好吧,別傷心了,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女孩的哭聲止住了,拭了拭眼角的淚痕,眼淚去還是想斷了線的珍珠,不住地往外流。我望著她被淚水模糊的面容,咬咬牙,沉了口氣,望了望這屋子里唯一的鐵窗。
這窗子不算太高,而且也很小,我比劃了劃自己,應該夠類似我這個年紀的人出去,窗子距離地面很近,我應該能夠得上。我湊近牆邊,踮了踮腳,想要夠上那扇鐵窗,女孩止住了眼淚,定楮看著我,我朝她自信地微笑。我使了使勁,抓住那鐵窗,使勁一掰, 當一聲,鐵窗被我掰下,很好,應該只是看起來很堅固,實際上卻是脆弱不堪,這畢竟只是個廢棄的工廠。
「臭丫頭!里邊什麼聲音?!」外頭傳來一聲怒吼,我興奮之余又感到恐懼。女孩搶著回答︰「沒,沒什麼,我不小心把碗摔破了女孩一邊答應著,一邊朝我擠眉弄眼,示意我快點爬出去。我會意了,抿著唇,朝她點點頭,一把跳上窗,貓著腰爬了出去。我松了口氣,突然,手上沒了力氣,手中被掰斷的鐵窗又是 當一聲掉了下來,發出凌冽的聲響。
「什麼聲音?!」只听又是一聲怒吼,突然听到鐵鏈被解開的聲音,我的心顫了一顫,湊近了牆根。只听有人匯報︰「大哥,少了一個丫頭。應該是從窗戶爬走了,要不要我把她追回來?」「不必了,想是,還在外面呢。外邊的丫頭听著!你馬上乖乖回來,不然,我馬上啟動炸彈,這時候,他們幾個丫頭全都灰飛煙滅了!」另一個男人放高了音量,我的手顫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馬上跑,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可是,里面的女孩舍了命救我,我對不起人家。我擰緊了拳頭,剛要走進工廠,卻又听到那男人大喊著︰「我數到三,你再不答應我,我就引爆炸彈,大不了我們死在一起我听到里面女孩驚恐的驚叫聲,剛要大聲答應他,可大概是許久沒有接觸過水,喉嚨又變得干了起來,根本發不出聲。
「三,二我听著他念出這罪惡的數字,拼了命地搖頭,「一!」我趕緊往外跑,只听男人冷笑著,摁了摁按鈕,啟動炸彈,我隱約听見那種炸彈快要啟動的聲響和女孩的驚叫和哭聲,眼淚不住往外流,滾燙的眼淚劃過我的臉。「轟」的一聲,整個工廠沒入火海,火舌把整座工廠吞噬,爆發出火焰來,我听得見男子驚叫的痛苦的聲音。
「非常好,it-sverygood!」身旁突然傳來外國女人的聲音,我猛地回頭,這里屬于偏僻地帶,很少有人來往,這個人,我陷入了無限的猜疑之中。「你很疑惑,是嗎?」她轉過頭望向我,目光盈盈如水,「是,那個炸彈是我給他的,我對他說‘給那些丫頭綁上假炸彈,摁動按鈕只會發出聲響和亮光,就算他們想跑掉,也不敢不是嗎。’哈哈,他還以為這是個假炸彈呢,其實這是個真的炸彈!」我面目猙獰,等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激動極了,揪住她的衣角,歇斯底里地發出聲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可是一條條無辜而又鮮活的生命啊!你的良心被泯滅了嗎?!你就不怕上帝懲罰你嗎!」說完,我痛苦地干咳了幾聲,轉身要往火海里沖,女人猛地拉住我,沖我大吼︰「你要干什麼!救他們嗎!你要知道人心險惡,你不對他們狠心,他們就會對你狠心!我不相信什麼上帝!就是上帝安排給了我這個痛苦的命運!至少,至少上帝重來不會眷顧我,天使從來沒有向我微笑過!」
我望著她盈盈的目光,垂下了首,痛苦地撲在她身上痛哭起來,她的語氣變得溫和︰「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不會有痛苦的地方,在那里,你再也不會害怕我扯著嘶啞的聲音問道︰「你是誰?要帶我去哪里?」
她溫和地撫著我的頭︰「你可以叫我vermouth,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是黑暗的盡頭她的眼神變得迷茫,她的臉被火光照得清清楚楚,我清楚地看見她那張美麗的臉,我微笑著,靠在她身上疲憊地睡著了,嘴里喃喃︰「我,我叫倉木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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