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水果回到花花家,但是一進門還來不及放下水果,花花就拿著手機跑過來︰「剛才俏俏來電話了,說你媽跑到學校找你,然後踫到俏俏,說叫你回家。♀你看,你媽媽想你了,估計也想你肚子里的寶寶了,你還是收拾衣服趕緊回家吧,別讓媽媽擔心。」
「你這是要趕我走吧?」
「對對對!快走快走!你沒有做過父母,不了解父母的心情!」
齙齙回到家,正看見媽媽在很艱難的提著一桶水,她老遠看見女兒就笑了︰「秋蘭,你回來了。」
齙齙想跑過去幫她提水,但是媽媽拼命地搖手示意她別過去,等她來了齙齙身邊時她看著齙齙肚子說︰「你懷孕了,不要亂跑。」
「你干嘛提水啊?家里不是有水泵嗎?」
「水泵干了不出水,今年太干旱了,現在整個村子的水泵都不出水了,我是跑到劉家村去借水的,他們村子里今年新安裝了自來水。」
「沒水怎麼過呀?」
「怎麼過?馬上就要到春天了,到時雨水多,水泵應該會出水。洗衣服只好提到贛江去洗了!」
這還是齙齙出生以來第一次遭遇地下水枯竭,今年確實非常干旱,下了幾次雨也只是下個一兩天,現在水泵不出水了,不會是世界末日快要降臨了吧?但是回到家的感覺真好。♀連爸爸也是對她笑臉相迎。家里買了很多雞蛋,還有一團肉。
「媽媽,這是什麼?」
「這是豬肚子每個懷孕的女人都要吃。長肚子的。到時候你的肚子會變得很大。吃了豬肚子就肚子就不會長疤。」
沒想到,爸爸媽媽的態度來了180度的大轉彎,她問媽媽為什麼改變了想法。媽媽說︰「誰叫你不爭氣嫁不出去,現在你跳級懷孕,是好事,我也想通了,人家小新做別人情婦也要做,你把小孩生下來,我和你爸幫你帶,這樣挺好。」
沒想到,也該想到,媽媽總是這麼給力,這些年來,媽媽四處奔走為她張羅相親對象,最高頻率高達一周一次,絕對是優秀紅娘。後來她對相親絕望,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是媽媽開導她,她很感激媽媽,但是又覺得很愧疚。她來到院子里,看見滿園的菜地。
「媽媽,沒水這些菜怎麼辦?」
「沒水我會提水,你不用瞎擔心,馬上就立春,都會好起來的。」
媽媽就是一個樂觀的人,她沒有讀過書,她做事也總是慢慢騰騰,在農村婦女中算不上能干,但是她有一種品質讓齙齙很佩服,就是隨遇而安,總是想到光明的一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齙齙把衣服放到三樓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媽媽也上來了,她極少來到她的房間。
媽媽跟她談了很多她懷著齙齙的時候的感受,說她在肚子里總是亂踢她,她還以為是壞了一個男孩子,生下來結果是個女孩,脾氣暴躁的女孩。
「秋蘭,你現在也快要做媽媽了,要懂事,不要那麼暴躁,動不動就是離家出走,摔手機。」
「我知道。」
媽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興奮地跑到樓下拿了一根筷子和一根線,然後用線吊著筷子放在她的喜脈上方,筷子神奇的擺動起來。
「你懷的是個男孩!」
「為什麼?」
「據說筷子橫的搖擺就是女孩,豎的搖擺就是男孩,我以前懷你的時候試過,是你外婆教的。」
「準不準?」
「不準,呵呵,但是測的你是男孩子。好玩!」
媽媽有說有笑,似乎很開心,齙齙心中卻一點也不釋然,反而充滿了酸楚的淚。其實她自己還在糾結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畢竟她還是一個正常人,沖動之後並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而且木頭人已經明確表態不要這個孩子。母女倆聊了一會兒要為新生兒準備一些什麼東西之後,媽媽突然想起了她的任務︰裝燈。
裝燈是村子里每年過年期間的傳統節目,家家戶戶輪流要去村里的小廟供齋飯點香火打爆竹,每家五天,一天三次。齙齙和媽媽一塊去。
來到位于小溪邊的小廟,媽媽做完所有的流程,然後讓齙齙拜一下菩薩,祈禱生個健健康康的小孩。齙齙拜完菩薩,來到小廟外面溜踏,看到曾經流水潺潺的小溪已經干涸,河床長滿了干巴巴的水草。她記得小時候經常和媽媽到小溪邊來洗衣服,河水清澈無比,媽媽洗衣服,她則挽著褲腳站在水里玩水,有很多細細長長的小魚兒都會來踫她的腳,那時魚真多,隨便用個水桶就可以舀到小魚兒,這里留下了多少童年的快樂!但是現在滿目蒼涼,心情沮喪,菩薩啊菩薩,我真的好想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
傍晚時分,齙齙吃完飯無聊,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她意外的發現水泵旁邊的水溝處長了一些密密麻麻如星星般的野草,野草從中點綴著幾顆紅色的小漿果,她記得小時候吃過這種小漿果,她摘了一個,放在手心覺得小果子很可愛,一時看的入迷,突然媽媽叫她一句︰「秋蘭,你看誰來了?!」
齙齙抬頭一看,是木頭人!只覺得木頭人站在後門口很帥很帥!天啊!她有多久沒看見他了,沒有見過大帥哥了!比手中得而小漿果美麗多了。她就站在原地花痴的看著,饑渴的看著。忘記了木頭人在電話里說過要過來陪她打掉小孩!
爸爸媽媽都早早的關上了家門,估計是害怕有好事者要來打听,他們很熱情的招待木頭人,把他當女婿看待,而木頭人也提來了很多禮品,稱呼齙齙的父母爸爸媽媽。四個人沒有談及任何敏感的話題,只是熱情的寒暄著。晚上,齙齙和木頭人一起睡。看著他們兩個上樓之後,媽媽笑著對爸爸說︰「你女兒終于帶了一個男人回家。」
進入簡陋的房間之後,齙齙趕緊鋪好被子,有點擔心給木頭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木頭人推開她,自己鋪被子,很快一張亂哄哄的床就鋪的整整齊齊。坐在床邊,齙齙說︰「我房間連電視都沒有,你會不會很無聊?不過有電腦,你可以玩一下。」
他們睡在一起有好幾次了,但是今晚睡在她的閨房,還得到爸爸媽媽的默許,感覺很嚴肅,很緊張。
「我覺得這簡直就像我們的新婚之夜!呵呵!」
齙齙月兌了衣服鑽進了被窩,木頭人也月兌了衣服睡在她旁邊,齙齙瞬間覺得很溫暖,木頭人微笑著看著她,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撫模著她的臉頰,頭發,親吻著她的嘴唇,耳朵,鼻息充滿了渴望,他突然把她壓到身下面,齙齙有點恐懼︰「我懷孕了。」「我知道。」木頭人應答著,卻親吻的更激烈了,雙手溫柔的撫模著,齙齙還是很恐懼︰「我這里沒有避孕套。」「沒有關系,不會再懷孕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新婚之夜,多麼神聖!沒有婚禮,沒有祝福,但是有木頭人就足夠了,她得了木頭人饑渴癥,中了木頭人的毒!只要他一出現在眼前,一靠近身邊,她的荷爾蒙就開始爆炸,她超級迷戀木頭人的身體,迷戀他的帥氣!她就像一只長了翅膀的小鳥,飛翔在木頭人的每一分溫柔的愛,霸道的愛,纏綿的愛中。她的新婚之夜,完美中的完美!
房屋外面是新年的煙花聲,看著身旁已經睡著的木頭人,她不去想明天會怎樣,此時此刻,她有種已婚的感覺,一種家的感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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