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修坐在鏡子前,鏡子里的自己滿頭白發。或許已然入魔的自己也是一件好事,處理魔界和人界的事,會方便很多呢?
持修只能先給自己打打氣,否則身為入魔的道者,他要如何面對同門師兄弟們。
但是持修的變化怎麼能讓人不好奇懷疑呢?小師弟齊靈一直都很想問他的頭發為什麼會變白,可是大師兄一直都在養傷,能走路的時候也只跟師父見過面,兩個人關著門說了半天的話。後來養好了傷大師兄也在屋子里憋了幾天沒有出來。
師叔警告他不許多話,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以前大師兄一頭黑色長發,素色的衣服,仙風道骨的樣子羨慕死他了,現在變成了白色的頭發,那樣子就是個神仙了。
「齊靈?你想什麼呢?」
齊靈回過神來,持修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齊靈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崇拜的說道︰「大師兄,你現在的樣子更像神仙了。哪天你騰雲駕霧的飛走了,我一定不會驚訝的。」
持修被逗笑了,道︰「傻話,成仙哪有這麼容易的。仙是心,不是外在。」
「想想總行吧。」齊靈笑嘻嘻地說。
持修也溫柔一笑。他本來想是想去找師父的,但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齊靈,你不怕我嗎?」
「嗯?」齊靈不明白持修的話。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不害怕嗎?」
「為什麼要害怕?」齊靈還是不明白持修的意思。
「我現在的樣子不是常人應有的,一夜之間就變得滿頭白發,這可不是尋常的事呀。」持修解釋道。
「哦,這個啊。」齊靈理所當然的說道,「確實是不尋常,但是大師兄做的事也不是尋常人能做得來的,所以其結果也一定不是尋常。有因有果,很能解釋的通啊。」
「你說的倒是在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的外表變化正是代表內在的變化,該當如何?」持修又問道。
「什麼意思?」齊靈不懂了。
「如果是因為我入魔而導致外表的變化,你要怎麼辦呢?會害怕嗎?」
「大師兄……入魔?」齊靈呆了一下,重新審視持修。可是大師兄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入魔啊。
「怎麼了?」持修問道,「如果我入魔了,不再是人間道者,齊靈,你會害怕嗎?」
齊靈猶豫了一段時間,才慢慢的搖頭。
「你是大師兄啊,入魔了也是。」這句話里有太多不確定的成分,就是沒有信心。
「沒有辦法與魔物同在?」
齊靈有些迷糊了。
「也不是……不對……額……」
「如果魔物都如同我一樣,不會隨意殘殺人類,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是否願意與魔一同生活呢?」
魔物會與大師兄一樣嗎?
「這……」
「這是不可能的!」離遠走過來,堅定的說道︰「即便魔物如大師兄一樣克己守信,也不可能與我們一起生活。他們終究是魔物,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師兄可別忘了,魔族對人界的傷害。就算是大師兄你變成了魔,也必須離開唯雲觀。人與魔永遠都是勢不兩立的。」
「可是魔界肯借棄魔焰,也表示了他們的誠意。這樣也不夠讓兩界關系緩和嗎?」
「哼!他們能借棄魔焰誰知道是不是安了別的心思,他們有心緩和兩界關系,除非他們都死干淨了。」
持修吃驚離遠的言論,神色一斂,道︰「離遠,你偏執了。♀去念《靜心決》一個時辰。」
離遠不服氣,但面對持修也不得不低頭,誰讓持修是大師兄呢。
「離遠這是怎麼了?以前他雖然固執但不至于說出這樣戾氣的話來。」持修問道。
齊靈見離遠走了,才開口道︰「二師兄一直都眼力,但自從大師兄你走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底下的師兄弟們稍有不順他意的,都會被責罰。性格越來越古怪了。」
「師父和師叔沒有訓誡他嗎?」持修問道。
「師父自從你走後就閉關不出,師叔在外看護,都沒時間來管的。」齊靈看了看周圍,然後湊近持修,悄聲道︰「大師兄,我們都可想著你快回來呢。」
持修笑了一下,雖然臉色變得凝重。離遠這樣的狀態可不好。
卻仙道長因為封印回妖門消耗過多的修為,在持修身體轉好後,便將唯雲觀里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持修。他則修養一段時間,卻行道長為他護法。
持修正好用這段時間試探一下唯雲觀子弟對魔的看法。大多數人對魔還是很恐懼的,即便是不怕的一部分,也不願意與魔同住。
持修躊躇,該不該將他入魔的事說出來呢?師父選擇不說,是想讓他自己處理。可是他要如何開口?
夜半,殮皇道準時出現。這次持修沒有避而不見,似乎是在等他一樣。
「在等我?」殮皇道自然的坐下。
持修看著他,努力的回憶第一次見他時的心里。為什麼他不害怕?那個時候心里只有忐忑,怕殮皇道不會答應借棄魔焰。除了這些,還有……對殮皇道的好奇。
為什麼不怕?
只身去往異界,面對強大的一界之主——為什麼不怕?
因為知道自己有可以與之對抗的武功嗎?還是因為知道他的師父會暗中幫他?
「想什麼?」
「在想我為什麼不怕你。」
殮皇道也眯了眯眼楮,努力回想起他第一次見持修的樣子。一個溫和謙遜卻讓他吃癟的道士,留下一個素白清瘦的背影。
「是啊,你確實不怕我,所以讓我對你很感興趣。」
持修的腦子里立馬出現了兩個人親密舉動,持修面紅避開殮皇道打趣的目光。
殮皇道勾著他的下巴,扳過他的臉。紅暈還沒有散去,昏暗的燈光下映照他朦朧又風情的臉。
殮皇道的手指摩挲他的唇,持修一時迷亂,忽然就清醒過來,打掉他的手,退到一邊。道︰「殮皇道!這里是唯雲觀。」
殮皇道也不動,就看著他,輕佻道︰「那又怎麼了。」
持修氣結。跟他永遠也說不通,打不走說不動,持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被人發現他跟殮皇道在唯雲觀里……持修現在覺得他就是在偷情,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情緒滋生,讓他看到殮皇道又興奮又是害怕。
好像猜透他的心思一樣,殮皇道起身走近持修。持修僵在原地,瞪著他。
「你干什麼?」
其實這段時間來,為了照顧持修的情緒,殮皇道鮮少做出越規矩的事。在那種情況下強硬的觸踫會讓持修真的與他一刀兩斷。忍了這段時間,現在該討回來一些了吧。
持修只是擔心,卻沒有逃開,讓殮皇道輕而易舉的近身。殮皇道把他擠在牆上,旁邊就是窗戶。
「你要干什麼?這里不是你的寢宮!」持修壓低聲音說道。
「不是我的寢宮,但是卻是你的寢室。不都一樣。」殮皇道低下頭,唇在他的臉頰耳邊游走,要踫不踫有些癢癢,讓持修心跳加快。
「不一樣。」持修的反抗聲音軟了很多。
殮皇道溫柔揉著持修的身體,隔著一層衣服,那隱約的觸感會讓人想起很多。
持修想要推開他,手卻被殮皇道握住。殮皇道喊著他的食指,用舌頭調戲他。持修臉上燥熱,連忙抽回手指。殮皇道把人壓制住,抬起他的頭,低頭叼住了他的下唇。
持修有些恐懼有些期待的看著他,不知道要不要回應。
被他一手撩起的,嘗到了那種滋味的甜美,持修不確定自己一定會克制的住。
呼吸的便粗重,心存僥幸。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在夜晚里發生的事呢?對殮皇道的愛意不減,也不會消退的。
見持修猶豫不定,殮皇道也不磨了,吻上他的唇。舌頭輕而易舉的就鑽進去,吻的力道也漸漸不受控制,想要的更多,想撫模的更多。
持修被情潮沖擊的迷失了,依照本能的也要的更多。配合殮皇道的掠奪,送上去更多。
隨著的攀升,兩個人的身體燥熱難耐。殮皇道非常熟練的解開持修的衣服,持修的手也鑽進他的衣服里,觸踫他精壯的身體。感受到殮皇道火熱的身體,持修被燒的迷糊了。是一種強烈的被需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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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過後,兩個人相擁著平息。持修依舊掛在他的身上,歡愛過後是滿滿的自責和悔恨。
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他不是單純的孩子,他當然知道,只要有了這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的。以後會更加的糾纏不清。
原本要淡出殮皇道的生活,現在反而讓自己陷得更深了。持修覺得自己很齷齪,是個偽君子。他說要拒絕與殮皇道來往,可是心里卻希望殮皇道真的糾纏他一輩子不離開。他白天在眾人面前是個干淨正直的大師兄,教導師弟們如何做人;但夜晚看到殮皇道就會想到婬靡不堪的事,甚至于會主動的張開腿纏著殮皇道……表里不一的骯髒之人。
持修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殮皇道把人放在床上。他沒有告訴持修,在他倆的時候,他從窗戶的細縫里看到離遠了。這個人一直在偷听,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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