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霆的確沒有想到,簡璃竟然會提起安芊芊,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三班人馬正在尋找著的安芊芊正在他的手中。
「你為什麼要找他?」賀東霆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簡璃顯然不能跟他說安芊芊與她的交易,也不可能說她和安芊芊凌天睿前世的愛恨情仇,也更不能匪夷所思的說出自己是重生女的事情來。
所以她只能,佯裝若無其事的說道,「芊芊是我的好姐妹,她有難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真的僅僅只是這樣?」對于女孩輕描淡寫的話,男人自然將信將疑。
「當然只是這樣,不然你以為?」簡璃淡淡的瞥男人一眼,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也太敏感了。
賀東霆似笑非笑,「據我所知,你和安芊芊小姐的關系,並不像表面上看到那樣融洽。」
「今時不如往日,現在是芊芊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如何能夠做到冷眼旁觀,牙齒都有咬到舌頭的時候,更何況我們是好姐妹,性命攸關的時刻,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簡璃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由不得人質疑。
賀東霆只是靜靜的听著,看著她笑而不語。
簡璃沒什麼太大的耐心,挽住他的胳膊撒嬌道,「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想讓我幫你也不是不行。」賀東霆故意吊起了對方的胃口。
簡璃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那麼好心,「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果然聰明。」賀東霆挑眉一笑,「別緊張,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而已。」
「只是一個問題而已?」簡璃早已深知這個男人的狡猾,不以為然的瞥了男人一眼。
「對,只是一個問題。」賀東霆神色認真語氣慎重,「但是,這個問題,你要句句屬實回答。」
簡璃鮮少見到男人鄭重其事的一面,好奇心也被他,成功勾起,「什麼問題這麼神秘,說說看。」
「你可認識夏曉婉,你和夏曉婉是什麼關系?」賀東霆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細細地審視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之處。
簡璃萬萬沒有想到,男人竟然會說出那個久遠的名字,在听到夏小婉那三個字的一瞬間,心,驟然縮緊!
這段時間這個男人到底查出了什麼?難不成,他真的在竭盡全力的查凌天睿的案子嗎?
可是就算他查凌天睿委托給他的案子,也不一定會牽扯到夏曉婉之死啊。
難不成,這個男人真的已經查到了一年前夏曉婉死的事情了?
如果此時此刻她告訴他自己就是夏曉婉,那麼,這個男人就可以推測出,是自己因為復仇殺了那些人。
可是就算她告訴他,她就是夏小婉,借尸還魂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眼前這個男人,會相信嗎?
「夏曉婉是誰?」最終,思量再三,簡璃還是決定隱瞞下來,他可不想被人當做孤魂野鬼的異類。
賀東霆眯起犀利的鷹眸,目不轉楮地盯著他,「你真的和夏曉婉沒關系?」
「夏曉婉到底是誰?是不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干嘛這麼念念不忘的追問?」簡璃蹙起眉頭,不高興的瞪著他。
賀東霆陰沉著一張俊臉,抿起唇,心中的疑竇卻是久久揮散不去。
「你到底怎麼了?你若是不想幫這個忙就算了,沒必要找借口來套我的話,你既然這麼不信我,以後就別來了」簡璃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雜志砸在桌上,豁然起身回來房間,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賀東霆其實心中也很煩亂,理不出一絲頭緒來,明明似乎已經抓住了要點,而現在因為簡璃的話,這個線索又斷了。
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斷,以自己敏感的直覺來說,自己的懷疑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可是為什麼每每在面對這個女孩時,他總是猶豫不決,使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堅持,首次受到了阻礙。
而以他以往的習慣,自己若是遇到棘手的案子或者問題時,也是需要靜下來冥想的,自然也沒有沒那心思去哄心尖上的女人。
第一次二人因為,意見不和,使得兩人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感情,僵持住了。
而兩人皆都是心高氣傲,各不相讓的性子,這一次,兩人都沒有率先低頭。
而獨自回到臥室的簡璃,一**跌坐在床上,頭一次覺得,和那樣一個強大而敏感的男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險而累心的事情。
他給予自己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關懷,使得缺愛的自己幾乎都忘了他和自己的對立面,他終究是一個和自己站在對立面上的男人啊!
他自始至終,都在眾人的眼中代表著絕對的正義,而自己有朝一日若是將「罪惡」暴露出來,那麼,所有的人都將自己視為邪惡的惡魔。
他們一正一邪,又如何能夠在一起?
簡璃深呼吸一口,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想著,她與賀東霆之間的,一幕又一幕。
這一刻,她竟然心生了一絲退意。
但是他給予的她那一絲絲柔情和溫暖卻讓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不舍。
是自己太過貪心了嗎?
簡璃自嘲的苦笑一聲,心中始終沒有確切的答案。
「叩叩」
一身輕緩沉穩的敲門聲,不疾不徐的響起。
簡璃抬起頭,起身,走到門邊,靠在門板上卻沒有打開門的**。
「璃兒,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原諒我好嗎?」終究還是男人,舍不得這個讓自己第一次動心的女孩,率先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簡璃靠在門板上听著他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心中微微刺痛。
這個男人,能夠做到如此,可見他對自己的心是勿庸置疑的。
可是盡管如此,而自己已經做下了那些事,自己的雙手早已不再干淨,早已沾滿鮮血,她還配和他在一起嗎?若是有一天東窗事發他發現了一切,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她?
「東霆,你覺得我們真的適合在一起嗎?」揚著頭閉眼,背靠在冰涼的門板上,悠悠地吐出這麼一句。
兩人一門之隔,賀東霆不明白,門後的女孩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細細揣摩著她話中的意思。
賀東霆抿唇,眸光之中閃爍著連他自己都從未發現的慌亂,「璃兒,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你不信我?」
簡璃搖搖頭,「我覺得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誰信不信任誰的問題?我們之間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我們還並未十分了解對方,並不了解對方的過去,現在,甚至將來。」
「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慢慢的了解嗎?」賀東霆敏銳地發現,自己的女孩又再一次縮進了那個堅硬的殼子中。
簡璃突然打開門,直愣愣地看著男人,「我覺得我們要有必要談一談。」
「好,我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賀東霆也覺得,他們之間是該坐下來,促膝長談一番了,畢竟在他看來,兩人說開了才能了解對方到底在想什麼,而不是彼此將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底,互相猜測,最後,誤會越來越深。
二人回到沙發上,相對而坐,簡璃首先開了口,「如果我說,我犯了罪,你會怎麼辦?」
賀東霆沒有想,沒有想到女孩竟然開門見山,說出這麼一句,讓他驚愕不已的話來。
「你……」賀東霆有些反應不過來。
「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簡璃打斷他欲言又止的話,直接,直言不諱地表達。
「如果,我找不到證據,我自然無權將任何人繩之以法,當然也包括你。」賀東霆鄭重其事的回答。
「是這樣嗎?在我看來,你是一個非常盡職盡責的偵探,不查出真相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在真理和愛情之間做選擇,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理智,會為了愛情放棄一貫的堅持嗎?
「可是,我對一個女孩動了心。」賀東霆無奈苦笑,「這是我人生,第一次例外。」
「我以為你會大義滅親。」簡璃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那一瞬間劃過的光彩。
「你太抬舉我了,我並沒那麼高的節操!」賀東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模著額頭。
「是啊,連別人的菊花都舍得摧殘的人,能有什麼節操可言?」簡璃不知不覺中就將自己心中所想吐露了出來。
賀東霆神色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句話到底是揶揄,還是,鄙視?
既然猜不出對方的心思,所以賀東霆也沒有笑,而是暗自揣摩著,對方這句話的用意。
人就是這樣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將所有的事情復雜化,哪怕只是一句話都要揣摩三思。
簡璃見對方不說話,面色凝重,深感無趣,「如果我說,我是為人復仇,你信嗎?」
「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可是夏曉婉?」賀東霆抬起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對面的女孩。
「你猜的沒錯,這麼說來,你已經查到關于夏小婉的所有事情了,對嗎?」簡璃深呼吸一口,坦然面對男人。
「是,凌天睿委托我辦他的案子的時候,他就對我撒了謊,他所對我說的謊言,對我辦理案件非常不利,所以哪怕他不說,我也要去查探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所謂有因就有果,我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因果報應。」賀東霆悠然的靠在沙發背上舒展身軀,緩緩道來。
簡璃的眸子閃了閃,「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自然是將所有事情都查了個一清二楚,夏曉婉的死因讓我非常……震驚!」賀東霆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最終只能用震驚二字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震驚?你見多識廣什麼樣的案子沒有見過,竟然用震驚來形容夏曉婉之死,倒是讓我,受寵若驚!」簡璃勾了勾唇瓣,好整以暇地看著男人。
「夏曉婉是被最心愛的男人,丟給下屬凌辱致死,尸解喂魚,你認為這樣的死法還不能讓人震驚?」賀東霆提到那「凌辱致死,尸解喂魚」那幾個詞的時候,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隱晦的暗沉。
簡璃在對方提到那幾個字的時候,玉手猛然攥緊,帶著滔天的恨意。
不過這樣的情緒稍縱即逝,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早已學會了隱忍隱忍再隱忍。
「如此說來,分尸案和失蹤案都是出于你手,你的作案動機是為了給夏曉婉復仇對嗎?」賀東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簡璃側了側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雙腿優雅交疊,紅唇勾了勾,「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賀神探還是我的男人?」
「你認為呢?」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開。
「如果你是以執法者的身份,那麼,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再問了,等你有了證據的時候再來質問我吧,如果你是以我的男人的身份來問這個問題,那麼,請問你為什麼對這個問題如此在意,如果我是殺人犯,難道你就不再愛我了嗎?」簡璃似乎一瞬間變的口齒伶俐,鐵齒銅牙了起來。
賀東霆愕然挑高眉梢,「你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明,也更謹慎。」
簡璃微微一笑,「你過獎了,我也只不過是為了以證清白。」
賀東霆點點頭,「不管怎麼樣也不論你有什麼隱情?我只希望,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能讓我擋在你的身前。」
「謝謝!很多事情,我相信,我可以自己解決,只要你不再插手,那便是對我最好的保護。」簡璃悠悠然的一笑,那笑容璀璨而奪目,「那麼現在你可以答應我的請求了嗎?幫我找安芊芊。」
簡璃自然知道,以賀東霆的本事,一定能夠找到安芊芊,賀東霆並非他表面上看起來的如此簡單,他的人脈遍布全球。
「好,我幫你。」賀東霆答應的很爽快。
這邊凌天瑞沒有找到人,便也收回了自己的手下,他已經不屑為了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安芊芊,浪費自己的人力和財力。
他現在最關注的事情就是如何再一次贏得簡璃的心。
現在他已經等不及要實施那個計劃了,他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簡璃的心挽回,一定要得到她,得到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付南,命令他趕緊執行。
所以,簡璃很快便再一次接到了付南的電話,「表妹,我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們見一面吧!」
「特別重要的事?」簡璃疑惑地眯起眼,他當然不認為這是付南的主意,一定又是凌天瑞利用付南,再一次向她打起了主意。
既然凌天睿再一次出手了,她也不介意奉陪到底,她倒想要看看,這一次凌天睿又想做什麼?
「好,老地方見。」不管對方打得什麼鬼主意,既然對方拔足向死路上狂奔,他又如何能不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簡璃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眸光森冷。
而簡璃所說的老地方自然是凌天瑞的地盤兒,天上人間的頂級包廂。
天上人間,依舊是人來人往,人聲鼎沸,來這來的人依舊是非富即貴的權貴。
這里的領班和服務員早已熟識了簡璃,見她到來,熱情地將她領進了頂級包廂。
果不其然,簡璃猜的沒有錯,包廂內,果然不只付南一個人,而多出的那個男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凌天睿。
「小璃……」凌天睿見到簡璃立馬站起身來,迎上前去,臉上滿是深情款款。
簡璃卻後退一步,看也沒有看對方一眼,眸光直直的看向付南,「表哥,你說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現在你說吧!」
付南見簡璃對凌天睿非常冷淡,有些尷尬,忙著打圓場,「那個,並不急,我們先坐下來好好聊聊,你們也很久沒見面了吧,你們先聊聊,然後再說吧。」
「小璃,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凌天睿眸光深深地看著女孩,心中洶涌澎湃。
「沒有!」簡璃垂下眸子,冷淡的回答。
付南見她這樣,心知肚明簡璃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和凌天瑞劃清界限。
可是這怎麼行?他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要夭折了嗎?他們當然不能讓這個可能性發生,自然要力挽狂瀾。
「表妹呀,今天找你來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既然你們不願意聊其他的,那麼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吧!」付南在凌天瑞的眼色指示下笑著開口。
簡璃的眸光有些冷,「那你就說吧,反正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其他的事,我只是想賣你一個面子才來的你知道嗎?下次若是再帶些無關緊要的人來,你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我當然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所以我才想第一時間將那個重要的消息告訴你。」付南面對這樣軟硬不吃的表妹,心中也很著急。
「嗯,你說吧,我洗耳恭听。」簡璃淡淡的說道,自始至終,她都與凌天睿劃清界限。
「是這樣的,我听舅舅說,一年前有一個男人救了你,你們一直都在找那個男的下落,想報救命之恩,我想告訴你的是,那天,我正好看到了那個救你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恰恰正好就是凌大哥。」付南神色認真而激動的看著簡璃,又轉頭看了看凌天睿,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簡璃聞言,陡然轉頭看向付南,神色之中難掩訝異之色,「你說一年前,在車禍中救我的人是凌總裁?」
付南點頭猶如小雞啄米,十分肯定地說道,「是的,正是凌大哥,當時我正在現場,正好看到了凌大哥,不過當時我並不認識凌大哥,所以,只看到了凌大哥的背影,之後我見到凌大哥才想起來。」
其實,當初她車禍重生而來,並不知道是誰救了她,但是她可以堅信的是,並不是凌天睿救了原身,所以她可以肯定,付南在說謊。
而她更堅信,單純的付南之所以這麼做,顯然是凌天睿所指使。
「你如何能肯定當初救我的人是凌總裁?」簡璃笑了笑。
這是一直並未說話的凌天瑞從懷里掏出一個玉墜子遞給她,「這是我當初救你的時候,你掛在我衣服上的,你可還記得?」
簡璃伸手接過了玉墜子,仔細端詳,最後卻笑道,「就算你救了我,也有憑證,但是那又怎麼樣?你現在是想借此來邀功嗎?」
凌天睿搖搖頭,語氣真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緣分是天注定的,我希望,你能再一次回到我的身邊。」
簡璃冷笑一聲,「在我看來,你說得再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住你的企圖,你就是想讓我回心轉意是不是?」
「阿南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小璃單獨說!」凌天睿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自然不想自己的太多尷尬的事情被自己的下屬听見,于是他巧妙的支開付南。
付南心領神會,連忙退了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兩人。
「小璃,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凌天睿一把抓住簡璃的手,含情脈脈的說道。
簡璃早已沒了和對方周旋的心思,一把掙月兌出他的手,語氣無情冷酷,「我想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要和你分手你听不懂嗎?」
「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無情無義如此狠毒?」凌天睿怒了,何曾受到過如此拒絕和屈辱,惡狠狠的道。
「你已經看清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對,我就是無情無義就是狠毒,現在你可以死心了!」一旦,對對方沒了應付的心思,她也就不再顧忌,出口就是直戳人心。
「小璃,不是的,不是這樣,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我救了你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凌天睿氣急敗壞地吼著,哪怕當初不是他救了她,現在,哪怕是指鹿為馬,胡編亂造,他也不會改變初衷,他一定要得到她。
「凌天睿,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在騙你嗎?我一直都在玩弄你的感情,我看著你就像看著一個被耍弄的傻瓜一樣,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能說你真的愛我嗎?像你這樣一個無情拋棄了幾個女人的男人,你有什麼資格愛我?」簡璃眸光陰冷的看著男人,出口的話語,更是徹骨冷寒。
听得簡璃的話,凌天瑞瞬間呆滯住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溫柔善良的女人,出口的話語竟是如此的歹毒,就像一把鋒利的利刃直扎人心,讓人痛徹心扉。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之前你對我的善解人意,對我的溫柔體貼,每一次不辭勞苦給我做飯做菜,那些都是假的嗎?」凌天睿實在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更是無法承受這個打擊。
「對,你說的沒錯,我之前對你的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對你有什麼目的嗎」簡璃一把狠狠地推開他,抽出桌上的紙巾用力擦了擦手,仿佛,對面的男人就是最骯髒的東西一般。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到底有何目的?」凌天睿一把狠狠的拽住簡璃的肩膀,奮力搖晃著,面部扭曲地嘶吼著。
簡璃抬腿狠狠地一腳踹上了近在咫尺男人的襠部,將他一腳踹跌在了沙發上。
緊接著她又再次上前,膝蓋狠狠的壓在他的胸前,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臉龐,看著這張臉,她終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連連出拳,將他的臉砸成了一個豬臉!
「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你也有臉問我為什麼?」簡璃一邊痛毆著男人一邊悲憤大笑。
凌天睿一邊奮力反抗,一邊被揍得嗷嗷直叫。
他的心中卻一直在疑問著,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突然會發瘋?為什麼要對他這樣?
簡璃冷笑著,抿唇卻不再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憤恨的出手揍人。
也是她第一次展示前世的過人身手。
她一直以來就想將這樣的身手,用在這個前世的仇人身上,以報血海深仇!
凌天睿沒想簡璃這麼一個弱質芊芊的女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手勁,將他打的毫無反手之力。
「我忘了提醒凌總裁一件事,我這個人呢,有一個小小的,不太好的嗜好,那就是,我對那人打得越狠,我的心里就越高興,我一高興,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呢?」簡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身下的男人,笑的邪惡。
凌天睿對對方打得吐血,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簡璃話中的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你見多識廣應該听說過sm吧,其實我就有s傾向。」簡璃微微一笑,笑得溫柔。
凌天睿瞪大眼,震驚地看著身上的女人,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怎麼不太相信?我告訴你,我就有那樣的傾向,因為我有著很不好的經歷,所以說我要將所有的主動權掌控在我自己的手中,那樣我才會有安全感。」簡璃笑看著凌天睿,嘴角譏誚地勾起。
「不好的經歷?」凌天睿下意識的問。
「不錯,那是很不好的經歷,非常悲慘,我被一個男人狠狠的傷害過,而且不止這樣,我深深地愛著一個男人,為那個男人付出了一切,可是那個男人,最後卻將我傷的最深,將我剝皮拆骨,狠狠的踐踏在腳下!」簡璃突然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淚水滴在男人的臉上,與男人口中吐出的鮮血融合在一起。
凌天睿聞言,簡璃的經歷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個為自己舍身入死,付出一切最終,卻被自己丟給下屬,凌辱致死尸解喂魚的夏小婉。
「你說,我愛上的那個男人,該不該死?」簡璃的手狠狠的按在男人痛徹心扉的傷口上。
「我,我不知道,或許,或許那個男人也是有苦衷的!」凌天睿痛得說不出話來,勉力忍受著身上,那一陣一陣的劇痛。
「苦衷?會有什麼樣的苦衷,讓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女人去死,你給我說說看,那是什麼樣的苦衷?」簡璃突然陰冷一笑,縴長的手指一伸,狠狠的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立即,凌天睿的下巴出現了三個青紫的手指印!
「或許,或許是有人逼迫指使他這麼做的,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他也不想的!」凌天睿心中膽寒又害怕,口不擇言地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是嗎?那麼你說一說,那個幕後指使的人是誰?」簡璃美眸一眯,眸子內寒光閃爍。
「那是你的事,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凌天睿都快要被她逼瘋了,簡璃下手非常巧妙,但是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受了很大的創傷。
簡璃蹙緊眉,「不肯說是嗎?好,我也不逼你,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問出我想要的,我簡璃這一世,還從沒有得不到答案,報不了的仇,殺不了的人!」
凌天睿雖然听著簡璃的話,深深地感覺有些不對勁之處,但是此時他身上的疼痛早已佔據了他的理智,他已經是早已無法思考。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麼,你現在,還依舊堅持你之前的決定,要和我繼續交往嗎?」簡璃冷冷的瞥著男人,看著自己的仇人被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這種滋味兒真是太快慰了!
而這,只是她剛剛開始向男人收的一點點利息而已,真正的報復還在後面,她會讓他,慢慢體會到的。
「你饒了我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去糾纏你!」凌天睿簡直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折磨,這樣的滋味他可不想再經受第二次了。
簡璃似乎早已料到男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他她怎麼可能讓他臨陣退縮,他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這個游戲只要她不喊停,那麼它她他就只能永遠陪著他她慢慢的玩下去,直到玩到死的那一刻!
所以,面對男人的退縮,簡璃卻是步步緊逼,「晚了,你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你認為你現在還能逃得了嗎?一旦你將我的秘密說出去,那對我的身份而言,可是一個極大的丑聞,怎麼一來,我豈不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認為我會有這麼傻嗎?」
凌天睿徹底的呆滯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麼?現在他的心里充斥著各種害怕,憤怒,焦慮。
而他的這種感覺,令他的求生**越來越膨脹,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威脅道,「你有本事最好現在就弄死我,等我出去了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好過,一定會弄死你,你等著吧!」
他連夏曉婉那樣的頂級特工都能弄死,更何況只是這麼一個,弱質芊芊有點三腳貓功夫的千金小姐?
听著對方放出的狠話,簡璃挑高眉梢,「我確信你不會那麼做,而且,你還會對我百依百順,不論我做什麼你都會積極配合,為我馬首是瞻,你信不信?」
「我呸!你算什麼東西,敢如此出言不遜,我告訴你,只要老子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凌天睿大吼著,將口中一口血水毫不留情的噴向了簡璃的臉!
簡璃只是輕輕地模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並未動怒,語氣反而更加溫柔,「這麼沖動干什麼?我告訴你,我之所以這麼說,肯定是有目的的,因為我掌握了你的罪證,你當初殺了夏小婉的罪證!」
對方口中那咬牙切齒的夏曉婉三個字,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扎上了凌天瑞的心口,凌天睿心虛地尖叫起來,「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夏曉婉?」
「我當然知道夏曉婉,我不但知道夏曉婉,我還知道她是被你害死了的,當然,還有安芊芊!」簡璃好整以瑕的看著身下的男人一副驚恐的無以復加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凌天睿死死地瞪著簡璃,開始質疑起她的身份來。
「你說呢?」簡璃站起身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脆弱之處,毫不意外地听到了男人的悲慘嚎叫聲。
「嗷,好痛啊!」凌天睿痛得面部扭曲,抱著褲襠連連打滾。
簡璃冷冷的看著男人,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就是,凌天睿的報應!
「你若是個聰明的,就不要想著耍花樣!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絕對可以讓你生不如死!」簡璃溫柔無比的看著男人,吐出的話語卻是寒冷如冰!
「你和夏曉婉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是來為她復仇的對不對?我的下屬都是你殺死的?我兩次被爆菊,也是你設計的對不對?」此時此刻,凌天睿哪怕再傻,也想通了一切關節,他凸著血紅的眼瞪著簡璃,憤恨的吼叫起來。
「這個問題留著英明神武的凌總裁慢慢去猜,去想,我們的時間多的是,可以慢慢去證實,你說對不對?」簡璃淺笑倩兮,仿佛是要吊足男人的胃口一般,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你到底想怎麼樣?」凌天睿咬牙切齒惡毒的看著她。
「告訴我,指使你殺死夏小婉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簡璃悠然自得的坐到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問。
「我,我不知道!」凌天睿听她提到這個問題,眸光閃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寒,最終還是咬牙閉嘴,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透露半分,關于那個人的任何一絲消息。
簡璃面色陰沉,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沒想到到了這個份上,這個男人還死鴨子嘴硬,她就不相信,到了她的手中,這個男人還能,熬得住!
「看來你是很想死啊,怎麼辦呢?我並不想這麼快讓你死,看來,我還是得多想想讓你生不如死的辦法,這可真是難辦。」簡璃惋惜的搖搖頭,一臉的遺憾。
「你你想干什麼?」凌天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見女人一步又一步的緊緊相逼,他忍不住全身顫抖了起來。
「想不想嘗試一下滿清十大酷刑,這個黑道上很擅長哦,要不要試一試?」簡璃手中優雅地托著高腳酒杯,輕輕搖晃著里面的紅酒。
「那個人不是你惹得起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惹得起的,你問了也是去找死!」凌天睿臉上留下了細密的冷汗,步步後退,直到退到了退無可避的牆角。
「很厲害嗎?越是厲害,我越喜歡,越是覺得有挑戰力,我也就越興奮!」簡璃淺噙一口紅酒,笑眯眯地啟唇。
「變態!」凌天睿鄙夷的噴了一聲。
「變態嗎?和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相比,我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我不過是以毒攻毒而已。」簡璃滿不在乎的嗤笑。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人心不古,萬惡難贖!
「我說了我不會逼你,所以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好好考慮,什麼時候想到要告訴我?我什麼時候再上門討教,你一定要想好了,我可不想听到,不滿意的答復,那樣的話我的心情就不會好,我心情不好,你就會很倒霉,很受傷,這一點相信你,已經體驗過了!」簡璃風情萬種的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打開門,「記住了,別耍花樣,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千萬不要去挑戰我的耐心哦!」
凌天睿此時臉色青白交加,身上也是凌亂不堪,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悲慘過!
想不到,今天居然會敗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中,這叫他如何能夠忍下這口怨氣!
「不行,我一定要采取行動,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一定要給那個人打電話,一定要,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我一定要好好活著享受夏曉婉為我打拼下來的一切!該死的夏曉婉!為什麼你死了都不肯放過我為什麼?你不是口口聲聲都說愛我嗎?既然那麼愛我,為什麼又不能為我去死?只是去死而已,有什麼可怕?為什麼你就?冤魂不散?為什麼?」
凌天睿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悔意,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夏小婉既然愛他,那麼,就理應為他付出一切,就理應為她去死,而不是這時候還來找他復仇,她為什麼怨氣不散,她不是愛他嗎?不是愛他愛得連命都可以置之度外嗎?為什麼還會有怨氣,為什麼冤魂不散?為什麼不甘願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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