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等等我!」
忽然有一個柔弱的聲音傳入了歐陽清歌的耳中,而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在叫她。♀
歐陽清歌下意識地回過頭,望向了身後。卻看見一個打扮極其妖艷的女子小跑著跟在她的身後。女子衣著暴露,濃妝艷抹,顯眼的腮紅涂抹在一張本是清秀的臉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歐陽清歌不禁皺了皺眉頭,她開口,用著冰冷的語氣問道︰「你在叫我?」
「是,我就是在叫姑娘。」女子一邊跑到了歐陽清歌的面前,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
「姑娘,我本是這家青樓中的花魁,可如今姑娘一把火將青樓燒了,這讓我日後沒有了去處,所以懇求姑娘能收留我。」
「我為什麼要收留你?」歐陽清歌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絲毫不松口。
女子看見了歐陽清歌充滿防備的目光,心下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苦笑著道。
「姑娘,我雖身為青樓女子,可卻並非和那些娼妓同流合污。」
「我自幼無父無母,年幼時因貪玩而被人販子拐進了青樓中,這才委身做了花魁,但是這些年來老鴇卻也從不勉強我,故我還是純潔之身。」
「至于姑娘對我這般警惕,想必是將我當做了那些紅塵女子來看待吧,這也不怪姑娘,在這個世上,一個成天出入青樓的女子,又怎會被別人當做純潔的女人?」
歐陽清歌聞言,抬起頭細細打量里女子一番。
若是這個女子說的話都是真的,也難怪這麼多年她從不賣身也能保住花魁的位子。
仔細一看,這個女子確實有幾番姿色,且談吐不凡,並不像一個成天以勾搭男人為業的娼妓。
女子見她正在打量著自己,不禁垂下眼簾,唇瓣微微勾起,細聲說道︰「我是真心願意跟隨姑娘你的。自從第一眼見到姑娘起,我便覺得格外親切,若是姑娘不介意,我願意日後敬姑娘為主子,伴姑娘左右。」
第一眼見到她便覺得親切?歐陽清歌在心中冷笑著,不以為意到。♀
這樣常見的客套話與她說出來,若是她信了,便是真的將她當做傻子對待了!
只是,她初來此地,若是能有個人在可以伴她左右,在路上也有個照應,而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並不能對她造成多大的威脅,所以她不妨就收了她,也好在日後有個依靠。
只是這個女子若是敢對她有絲毫的不敬之處,她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般想著,歐陽清歌輕啟紅唇,緩緩說道︰「既然你一人無依無靠,沒有去處,我便帶你一起,只是你若是敢對我有絲毫的不敬,在我背後給我一刀,我是必然不會放過你的!」
「而且跟著我,你不一定會比以前過的好,所以你一定要慎重,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女子听後,慌忙就要屈膝跪下︰「謝謝姑娘成全,我知道姑娘是好人,所以一定會好好待我,姑娘不嫌棄我笨手笨腳就是天大的好事,我又豈敢對姑娘不敬。」
歐陽清歌被女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慌忙將女子扶起,一邊扶著一邊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還好街上的人都在匆匆行走著,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女子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只是那抹異樣轉瞬即逝。她順著歐陽清歌的動作站直了身子,說道︰「姑娘,我名季貝兒,雖自幼被人販子拐進青樓中,但卻暗地中習得一身武功,若是姑娘路上有何危險,我大可以保護姑娘。」
歐陽清歌聞言,不由得嗤笑道。
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她歐陽清歌可是特種兵出身,論格斗,論武力,論技術,在部隊中從來都是她佔第一,若是她只要第二就絕不會有人敢要第一。
特種兵向來都是拿命去拼的,一個將生命都置之度外的人又怎麼會怕那些所謂的危險?
在真正的危險降臨之時,實戰永遠比套路來的更管用,也更一針見血。
只是也怪不得這個女人,畢竟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無論如何也萬萬不敢說出這番話來。
至于昨日她見到的那個男子,她總是掙月兌不開他的原因,是因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被人下了藥,而且那個男子的實力本就深不可測。所以這並不能就將她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混為一談。
正想著,她的臉上忽然一紅,在心里也暗自責怪起自己來。
她怎麼能想起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點也不懂的憐香惜玉,昨日將她疼的死去活來,若是有朝一日能見到他,她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她要一點一點,將他欠她的全都如數討要了回來!
季貝兒的聲音忽然闖入了她的耳畔內,卻不顯得突兀︰「姑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冒昧問一句,姑娘怎麼稱呼?」
歐陽清歌皺了皺眉,猶豫了良久,還是說了出來︰「歐陽清歌。」
「主子,日後屬下就追隨你左右了」
女子認真的話語傳進了歐陽清歌的耳朵里,歐陽清歌微愣了愣,但臉上卻仍是以往的淡漠與不經意。主子?在她還沒有弄清這個女人的真實意圖之前,她們倆之間就只有利益關系。
季貝兒見歐陽清歌沒說話,只得訕訕地低垂下頭,看向腳尖。
良久,她卻听到一聲喜怒難辨的話語︰「天色不早了,先去找一家旅店借宿為好,走吧。」
說完,歐陽清歌不再去看她,只是徑直往前走著。季貝兒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接著便是一陣欣喜。
她用力地‘恩’了一聲,急忙加快速度跟上了歐陽清歌的腳步。
……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最後的一絲陽光也快沒入了幢幢瓦房的背後,她們才找到了一家開門營業著的旅店。
歐陽清歌徑直走進了店中,一個滿臉堆笑的女人立即迎了過來,用那雙的眼楮上下打量了她幾遍後,諂媚著道︰「兩位姑娘,不知光臨小店是要借宿與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隱約覺得這家店有些詭異,連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也顯得有些古怪。
還未來得及細細思考,女人卻又說道︰「姑娘為何不說話,莫非,是我有什麼話得罪了姑娘嗎?還是姑娘太累了?」
歐陽清歌一怔,在心里默默道。或許,是她太累了吧,還未好好休息,便又出了這諸多的雜事,所以才會導致她出現了幻覺。
這般想著,她微微閉上眼楮又重新睜開,對女人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您多想了,並非是您得罪了我,而是我太累了。」
「既然姑娘累了,不如就先隨我先上樓歇息吧,別的事一會再說。」
歐陽清歌點了點頭,向後側了側頭,示意季貝兒跟上,季貝兒領意,跟上了她們的腳步。
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家店中,總給她一種陰森的感覺,似乎,今晚有一場大事要發生。
女人這時才看到季貝兒,眼里一抹精光一閃而過,下一秒,又裝做無事人一般向樓上走著。
月光輕柔的灑落而下,如流水,如行雲。
一輪皎月掛在半空之中,散發著點點寧靜的光澤,讓人心安。
季貝兒在床上碾轉反側著,卻怎麼也睡不著。無意間,她眼角的余光竟然發現了對面的屋子外有一點微弱的燭光,而那間屋子里,便是歐陽清歌所住。
難道?
季貝兒僅剩的睡意被瞬間澆滅,她一下坐起,睜大眼仔細看著那點點燭光。
燭光開始晃動起來,隨之還有兩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在慢慢靠近屋門。
季貝兒警惕地走下床,輕手輕腳地靠近門邊。
黑影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死鬼,听我說,這里面住著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不知道方才你看到了沒有,那個女人一身綾羅綢緞,首飾也是異常的名貴。」
「還有她身後的那個女子,想必是她的丫鬟,你想想,連一個丫鬟都濃妝艷抹,穿金戴銀,這能說明什麼?這只能說明她們不是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京城中有權有勢的官老爺的子女。」
「我們若是干上這一票,以後大半年的吃食都不用愁了……」
季貝兒听到這心里一驚。
原來這是家黑店,她早就該想到的!下午才進這家店就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可現在……
她們這是進了賊窩了!
主子怎麼辦?她會不會有危險?
正想到這,卻听一個男人開口了︰「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進去將她……嘿嘿……」
季貝兒已經顧不上去听後面的話了,她的心一點一點地變涼了下去。
她知道,這兩人是想對歐陽清歌痛下殺手了。
一瞬間,有萬千種想法在她的腦海里掠過,但是她也不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子,自身又習過武,所以不會被這兩個賊人就嚇破了膽。
見兩人的手已伸向了歐陽清歌所在的房門,她來不及再猶豫,直接沖了出去!
只听‘砰!’地一聲響,一個女人破門而出,兩個黑影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刀子舉起,對準了迎上來的女人。
可還未等兩個黑影看清來人的樣貌時,便突然倒地身亡,沒有人看清是誰出的手,但方才還在婬笑著的兩人,此刻卻是真的倒在地上沒了生命體征。
歐陽清歌被外面巨大的聲響吵醒,她一下從床上坐起,向門外望去。
卻見下一刻,季貝兒推門走了進來,神態慌忙。
「主子,這是一家黑店,方才這兩人想要對你下殺手,以謀得錢財!」一邊說著,季貝兒一邊將厭惡的目光投向倒地身亡的兩人。
歐陽清歌皺了皺眉頭,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那倒在地上的兩人,其中的女人,便是之前帶她上樓的老板娘。
一瞬間,歐陽清歌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憤怒,隱隱中,還帶著一絲殺意。
季貝兒看著她的眼楮,忽的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她的主子,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主子,如今將這兩人殺在這里,想必官府的人一會就會聞訊趕來,若是我們還待在這,豈非自投羅網?我們還是快些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歐陽清歌這才將視線移到季貝兒的臉上,見季貝兒的眼中並無一絲隱晦,面容也是帶著一絲焦急。
歐陽清歌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此刻她的心中莫名地多出了一份感情,那是一種感激、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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