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著歐陽清歌良久,這才念念不舍地轉過頭,對一旁的下人說道。♀
「給你三天時間,務必要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和住所,本王要會上一會!」
「是!二王爺!」
……
「主子,您怎麼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了?這下可好了,合作人我也沒有找到,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歐陽清歌斜睨了她一眼,清冷地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里︰「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頓了頓,歐陽清歌突然轉過頭道︰「季貝兒,這附近哪有空曠一點的地方?」
「回主子,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南邊的盡頭處有一塊荒地,那里常年無人居住,也無人開墾,算是一處較為清淨的地方。」
季貝兒以為主子是想找一塊清淨的淨土,在那好生休息一番,卻听歐陽清歌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往南邊去吧。」
「可是……」季貝兒有些猶豫︰「主子,我們去那里是要找地方住下嗎?」
歐陽清歌微微一笑︰「住下倒也是,不過最主要的是在那里尋好地,來打地基。」
季貝兒習慣了主子說的一些奇異語言,這一會又說了一個听不懂的詞,也就沒有多在意。本想听主子再來解釋一番,卻不想這一次,主子卻一言不發地徑直向前走去,並未解釋分毫。
季貝兒見此,雖是滿月復狐疑,卻也只好隨著歐陽清歌一同向南方走去。
走了約十里路(一個小時左右),一大片空地驀地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歐陽清歌自顧著走到了空地之中,仔細地觀察了一番。
季貝兒中越忍不住道︰「主子,您要這一大塊空地有何用?」
歐陽清歌難得的沖她笑了笑︰「你猜,我們既然要建造青樓,那麼找到合適的土地是第一步。」
「而所要尋找的土地則是空曠的,找到了合適的土地後,接下來便是開荒。」
「我們先勘測一下這塊土地的土質,看著能否建造地基,若是這些都通過的話,就可以尋找合作人一起開青樓了。」
季貝兒半猜半疑,但卻怕掃了主子的興,只好往下接話道。
「那麼,該如何勘測土質呢?」
听季貝兒這麼問,歐陽清歌不禁犯起愁來。若是在21世紀那還好說,只需要請幾個工程師加上土地學方面的專家,搜集圖件及勘測資料,帶上人現場踏勘,制定技一系列術方案,再實質鑽孔取樣,利用精準的儀器來進行勘測就完成一半了。
只是這古代,又哪來的精準儀器,和工程師?
突然,歐陽清歌腦海里靈光一現,一抹笑意浮上了她的臉頰。
「很簡單。」歐陽清歌的臉上已多出了幾分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水晶般晶瑩的光澤。
「我們去找一家專門經營土質勘測方面的店家,請他們來測量踏勘一下就可以了,雖然我們沒有這些技術,但他們總該有吧?」
說著,歐陽清歌在心中暗暗想道。
從前學歷史的時候,老師都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古代文明往往比現代文明更加發達,更加讓人匪夷所思。
比如北京**兩旁豎立著的華表,法老命人所建的金字塔,和瑪雅人預言的精準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古文明的崇高境界。
歐陽清歌說的話季貝兒一句也沒有听懂,但見主子似乎很是高興,便跟著笑了笑,笑容有些牽強。
歐陽清歌並沒有在意,而是接著說道︰「你會易容嗎?」
季貝兒抬起眸,望著歐陽清歌的眼中有一絲疑惑︰「不會,主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倆畢竟是殺過人的,若是用本來的面目去迎人,怕是會露出蛛絲馬跡,這個世道亂的很,所以我們還是自己小心點,別惹上了麻煩。」
見季貝兒若有所思,歐陽清歌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怎麼?我說我話有那麼難懂嗎?還需要思考?」
「不,不是……」季貝兒慌忙抬起眸︰「屬下這是听得認真,主子說的話,做下屬的怎能不一絲不苟地听呢?」
「好了好了,你就嘴貧。對了!我或許有辦法。」
歐陽清歌忽的似想到了什麼般,將食指輕輕踫了踫嘴唇,含笑道︰「跟我來。」
兩人一會便走到了空地的中間,歐陽清歌找了塊稍稍干淨一點的地方坐了下去,將包袱打開,從中取出了幾樣東西。
那些東西分別是鏡子,胭脂,腮紅,還有眉黛、梳子等等。
不去顧季貝兒好奇的目光,歐陽清歌只是自顧地拿起鏡子先照了照。
總體來說,她對她現在的這張臉比較滿意,一根金簪挽起了額前的幾縷碎發,余下的全都疏到了腦後,細細密密地編成了幾股麻花。
巧目盼兮,眼波流轉,眉間有一點梅紅,襯得一張瓜子臉更顯得白皙光滑。
或許是歐陽清歌天生不愛笑的緣故,如今看來,本有些柔軟的五官卻稍顯堅毅,但卻足足添了幾分女子的巾幗之氣。
季貝兒在一旁看著銅鏡中的臉,湊近了歐陽清歌道︰「主子,或許,你笑起來會更好看。」
「笑?該是如何笑?」歐陽清歌一邊回答著她,一邊拿起了眉黛,在眉梢間輕輕描繪起來。
季貝兒怔怔地站在她的身後,目瞪口呆。
主子竟然問她該如何笑?難道她從來都不會笑?可是方才明明有見過她在笑。
可惜了,若是主子笑起來的話,一定會給這張臉增添更多的嬌媚。
回想起她從前身在青樓中時,笑是一本基本的技能,身處青樓之中,就必須要笑。
不禁要笑,還要會笑,要笑的讓客官賞心悅目,笑的讓人為之震撼。畢竟那些男人來青樓之中是尋歡作樂的,並不是來看女人愁眉苦臉的。
恍惚間,歐陽清歌已將妝容化得差不多了,她對了鏡子又看了看,這才站起來︰「你快幫我看看,我這妝容化得如何?」
季貝兒抬眸看了一眼,但只一眼,就讓她再也移不開目光,聲音也帶著絲喜悅,喜悅中透露出點點詫異︰「主子,這還是您嗎?簡直是巧奪天工般的曼妙!無論從何角度去看,都看不出來您妝前的模樣!」
那是當然了。歐陽清歌在心中暗自得意。
這些妝容在21世紀都是常見的很,也怪季貝兒這般吃驚。現代的那些技術本就發達,和這古代比起,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21世紀,化妝店開遍全街,幾乎是每走五分鐘,就能見到一個化妝店,而化妝店中的化妝師們,大部分都是些專門從事化妝行業的佼佼者,有足夠多的經驗。
而化妝師們要做的,就是替顧客化妝。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這句話很好的驗證了化妝的強大性。
只要化妝師們本領夠高,就足以將一個長相平庸的女人化妝成一個女神般的美人。
這般想著,歐陽清歌又重新坐了下去,先將頭飾解下,散開一頭濃密的烏黑發絲,又拿起了擺放在一旁的梳子,細細地梳著。
不一會兒,歐陽清歌便梳成了一種全新的發飾。
她在現代是個化妝高手,所以現在做的這些,對于她來說,也不過手到擒來。
季貝兒已顧不上欣賞了,只是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女子驚訝著。
在她看來,主子的一雙手簡直太巧了,化個妝卻能如同易容般的效果。
歐陽清歌見她還怔怔的,便輕笑著道︰「要不要我幫你化?」
「要!要!要!」季貝兒回過神來,連忙點頭,一邊乖乖地坐到了地上。
感受這主子細膩的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柔的觸踫著,季貝兒不禁在心中暗暗贊嘆。
說起來,主子還真的是大美女一個呢!也難怪今日在茶樓中,那些男人都將驚艷的投向了主子。只是……
想到這,季貝兒忍不住說道︰「主子,若是您不怕麻煩,日後,跟屬下學笑吧。」
歐陽清歌聞言,手一頓,梳子差點從手中滑落而出。
「屬下……」見歐陽清歌有如此大的反應,季貝兒慌忙就想站起認錯,卻听歐陽清歌忽的幽幽說了句︰「無妨。」
笑?算起來,她在這個人世間也活了有二十年了,可記憶中,她似乎從未怎麼笑過。
歐陽清歌被這一個想法嚇了一跳,一個人從未怎麼笑過,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可她,似乎真的不知該怎樣笑。
有的時候,當習慣變成了習慣,在別人的眼里或許覺得荒謬的事,你會覺得非常正常,平淡無奇。
就如同她不怎麼笑,這二十年來,早已成為習慣。
「若是要變得徹底,想在這亂世中活下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隨時笑出來,並且看不出一絲虛假。」季貝兒輕輕說著,聲音飄渺,帶著一絲傷感。
也是,這本就是一項生存的技能,而季貝兒從小就身在青樓之中,笑,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不知這青樓女子,從小到大,究竟有幾次笑容不是曲意迎合,而是真誠以待。
兩人同在一起,卻各懷心事,望著這茫茫空地,不知這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但是,只要堅持,只要努力,就終會成功。所以,她們現在要做的,是一步一步走下去,將前期的一切都鋪墊好,為後期的繁榮做準備。
……
府內
「二王爺,您吩咐手下查的事手下去查了,只是……」
「是什麼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回二王爺,手下一路去京城中的各個地方都查了一番,卻並無任何有關于那位姑娘的消息。」
看著自家王爺瞬間冷下來的面孔,男人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慌忙補充道。
「只是,手下得知了一個消息,那位姑娘往南邊的方向走去了,但南邊的盡頭是一處荒地,那里杳無人煙,不知道那位姑娘去那里意欲何在。」
「還有,與那位姑娘一同上路的另一位姑娘,听茶樓中的一位公子說,前身是青樓的花魁,名叫季貝兒。」
「哦?是嗎?真是養了你們一群廢物,竟然連個女人的身世都查不到!罷了罷了,南邊?本王自己去找!」
說完,他將男人晾在一邊,大步踏了出去。
剩下男人獨自站在原地,看著而自家王爺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不是他沒用,而是那日在茶樓中驚鴻一瞥的女子,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蛛絲馬跡可以讓他查到。並且,這個女子也是非常古怪,行蹤詭異,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
耶律冀齊縱身躍上馬,向南邊趕去。
男人還想要說什麼,卻已來不及。看著馬背上英姿颯爽的背影,男人不禁搖了搖頭。
二王爺也是,無論何時,都不務正業,現在又為了一個只有一眼之緣的女子,不惜千里赴身尋找,也太隨性了。
說得好听,是風流倜儻,說的難听,可就是游手好閑了。
也難怪皇上會不看中他,只是誰讓他是二王爺呢?也獨獨只有他,才敢為所欲為,甚至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都敢放肆。
男人還在搖著頭,肩膀卻被忽的拍了一下,一個丫鬟在他的身後,調笑著看他道︰「劉復哥哥,你又在發什麼呆?小心王爺回來了罰你。」
听丫鬟這般調笑著,劉復這才作罷,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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