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歐陽清歌快速地將嫁衣穿上,再將佩飾胡亂地戴好,這才在床上做了下來。
還未踏出門,她便听到了相府外那些百姓的議論。眼中寒光一閃,歐陽清歌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怒氣,但她並沒有發作,而是眯了眯眼楮,不動聲色地隨著婢女向婚轎處走去。
百姓們見一個身著嫁衣的女人從相府內走了出來,不禁紛紛猜測她是相府的哪位小姐。
婢女扶著歐陽清歌來到了花轎旁,這時,一個男子走上前,問道︰「請問今日是相府的哪位小姐出嫁?」
婢女掃了他一眼,下意識地看向了歐陽清歌。在見到歐陽清歌沒有任何反應之時,便小聲說道︰「回這位公子,今日是相府的三小姐出嫁。」
「三小姐?」男子似乎有些驚訝,他的目光落到了眼前一襲紅衣的歐陽清歌身上,有些遲疑。
婢女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扶著歐陽清歌的手,徑直走向了花轎。
歐陽清歌雖然看不清外面的事物,但憑著敏銳的听力,在與男子擦肩而過時,還是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主子……」
歐陽清歌一驚,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會這樣叫她的人,除了蕭長亦,還會有誰?那麼蕭長亦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十日前他不就已經離去了嗎?難道……這十日以來,他都一直在相府附近暗中保護著自己?
想到這里,歐陽清歌全身被一種淡淡的溫暖所包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在她的心中彌漫開來,帶著點點美好,充斥入她的的四肢百骸。
不管怎樣,她都要謝謝他數十日如一日的保護,這樣,真的很溫暖。
入轎前,歐陽清歌隱約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直直地向自己射來。
她心中一顫,一種熟悉的酸澀感再度襲來。雖然此刻她已蓋上了蓋頭,但憑著她的直覺,她能感覺到那道目光的主人,是屬于歐陽胤。
不願再去多想,歐陽清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閉上了眼楮,任由婢女將她扶進了婚轎。
轎簾落下的那一剎那,她忽然感覺到呼吸一滯,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在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
耳邊是婢女溫柔的聲音,這樣的溫柔,令她猛地睜開了眼。
「三小姐,您可要坐好了,花轎要開始走了。」
歐陽清歌望著眼前一片喜慶的大紅,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後,便不再理會外面的嘈雜。
……
歐陽胤,若是下一世,你一定會和你的三妹重逢,彼此攜手,沒有任何阻擾,快樂的度過余生。
一群人抬著花轎浩浩蕩蕩地行走在街道上,轎外滿是嘈雜的喧嚷聲,充斥著喜慶的琵琶聲響,毫不留情的闖進了歐陽清歌的耳朵里,不知不覺,她的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歐陽清歌被婢女喚醒,這才知道,已經到了王爺府。
「三小姐,王爺府到了。」
「現在是幾時?」歐陽清歌踏出了轎子,將手搭在了婢女的手上。
「回小姐,現在是午時(中午十二點至下午一點,此處為一點)。」
午時?歐陽清歌在心中暗暗叫苦道。
據說,成親的時候,午時的時候新娘便來會到夫家,而拜堂的時間卻是黃昏。在這之前,新娘不可以踏出自己的房間半步,直到黃昏降臨,才能到大堂處與自己的夫君拜堂。
而現在才午時,距離黃昏還有六個小時,也就意味著,在這六個小時里,她都必須要在自己的房間內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六個小時如此漫長,這可讓她怎麼熬過去?古代就是麻煩,連成個親都有這麼多的禮儀,為何不直接到了黃昏再去夫家?何必要一整天都守在閨房內?真不知道古代女子一個個都是怎麼熬過去的。
歐陽清歌想著,心里不禁煩躁起來,她撇了撇嘴,低聲說道︰「那就先扶我去我的閨房內吧。」
「是。」婢女極為乖巧的應答道,接著便扶著歐陽清歌,走進了王府內。
一個顯眼的大紅色在王府中穿梭著,襯著滿池的荷花紅綠交錯,異常動人。歐陽清歌的眼前被蓋頭遮著,什麼也看不到,她愈加的煩躁,便一下降蓋頭扯了下來,扔到了婢女的手中。
「小姐,這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歐陽清歌挑了挑眉,看向了婢女。
婢女猶豫著,最終還是小聲說道︰「您是即將過門的王妃,如今到了夫家,該多注意下形象,以免給未來夫君和公婆造成不好的印象。」
「可是我著實覺得,戴著這個紅蓋頭,感覺呼吸很不順暢,似乎快要窒息了。」
「那您也該忍忍,畢竟您初進王府,做人處事方面都該多加注意,不可留下把柄。」婢女不厭其煩地向歐陽清歌解釋著,臉上看不出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古代人就是麻煩……」歐陽清歌小聲嘀咕著,突然,她似想起了什麼,猛地將頭轉向了婢女︰「這些話,是我的那個娘親教你說的吧。」
婢女見她這麼問,沒有慌亂,只是仍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三小姐,奴婢是前幾日才進相府中的,且資質平庸,被其他婢女所瞧不起,整個相府根本就無奴婢的容身之地,更何況是去見夫人。」
歐陽清歌听了這番話,眼里的殺氣才有所緩和。尤其是這個婢女的身世,倒是讓她的心中多出了幾分憐憫。
如果這個婢女乖巧懂事,且不會耍什麼小心眼,那麼倒是可以為她所用。
這般想著,歐陽清歌又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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