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浩淼,仙子出塵。
黑白二氣圍繞的湖心水域處,一位出塵仙子正在果浴。旁邊十步外,是一身破爛衣衫的白一瞳。二者相對良久,一時無人出聲。此時的白一瞳相當窘迫,面對赤身*的女子,他一時竟沒想起要回避。女子的美妙身體在他腦中不斷涌現,揮之不去。不知道為什麼,二人相對了許久,女子仍似毫無所覺般沐浴著。這樣時間久了,白一瞳不由開始偷偷瞧向女子。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心中難免有一絲對女子身體的好奇。
膚若凝脂,發如青絲。嬌倩之容,淡掃娥眉。環肥燕瘦,婀娜身姿。
女子白皙的皮膚映著湖光,如月光下的美玉般,散發著聖潔的光芒。白一瞳偷偷咽了口舌液,趕忙壓制下狂亂不已的心神。若是在修仙之前,白一瞳說不定真會被女子如此之姿迷惑住。猶是如此,但他此時仍是不免有些心猿意馬。畢竟他現在還做不到,不被所誘。
白一瞳身上忽然白光一閃,冰系法訣瞬間運轉周天,將他身體的燥熱漸漸壓了下去。同時,他也給自己施展了個清心術,以免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在冰系法訣和清心術的作用下,白一瞳很快恢復了靈台空冥。他平靜的背轉過身,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對不起,姑娘。在下無意冒犯,還請恕罪。」
白一瞳背對女子,說了一句道歉的話語。誰知,良久之後,仍不聞回音。白一瞳不禁暗想,難道此女是個聾啞之人?
「姑娘。在下有事相詢,不知可否相告?」
又耐著性子等了半個多時辰,白一瞳終于有絲微怒起來。
「姑娘如不是聾啞之人,便回答在下一句。否則……在下便不客氣了!」……
又是半個時辰以後,女子仍在沐浴,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白一瞳不再說話,神識一動,葉羅傘呼嘯而出,瞬間放大到一丈多長,向渾身*的女子當頭一棒砸下。白一瞳這番動作,自然不是真要向女子動手。他這樣做,只是想試探一下對方。
當葉羅傘挾著霧氣向女子飛去的同時,白一瞳神識中突然感覺到水面之下有些異動。本來他便不是真要對女子下手,此時立刻將葉羅傘收了回來,護在了自己身旁。正在這時,水面忽然「嘩」的一聲大響。一只六尺長的黝黑妖獸,自水中鑽了出來。
黝黑妖獸身長六尺,高三尺有余。其身形從側面看,類似半個橢圓型。長尾而無毛,頭尖嘴長。約一尺左右的森白獠牙,從唇縫中突出了很長一截。妖獸出得水面,向著白一瞳一聲大吼,直震得湖面波浪滾滾。
「妖獸?難道是此女?叛?牧槭蓿俊?p>白一瞳乍見妖獸出現,心中不由有些驚慌之意。因為,他感覺到此妖獸的氣息,竟比黑水潭那只變異蒼蚊獸還要強烈一些。不及多想,白一瞳趕忙將自己最強的防御手段,一股腦全放了出來。
法盾在最里面,是第一層防御。往外是葉羅傘撐起的第二層防御。在外面是中階金剛盾甲符,屬第三層防御。最外面是青引真訣,化湖水為土屬結成的土甲。白一瞳瞬間起了四層防御,心中卻無絲毫安全感。他知道自己的這些防御,在對面妖獸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但若教他坦然受死,卻也不甘。
不知是未接到*女子的攻擊命令,還是其它什麼別的原因。妖獸雖然對著白一瞳呲牙咧嘴,但卻一直沒有進行攻擊。白一瞳微感詫異,卻也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時間似乎在對峙中緩緩過去,女子依然在沐浴。白一瞳不由有些懊惱,他支撐四層防御,法力如流水般消耗著。這樣下去,只怕不出半個時辰,他的法力便會耗光。到時候,他就真的成了任由宰割的小綿羊。
「怎麼辦?這樣消耗下去,根本支撐不了多久。要不要暫時撤掉一層防御,降低一些消耗?除了金剛盾甲符外,法盾,葉羅傘,青引真訣,撤哪個?」
思索了片刻,白一瞳決定將青引真訣撤掉。法盾和葉羅傘是內層防御,萬不可撤。金剛盾甲符屬于消耗物品,撤不撤與法力沒有影響。最後,就只剩下了青引真訣。
「呼……」
白一瞳剛將青引真訣撤去,妖獸便化作一團黑影極速向他切割了過來。
「這畜生,莫非是懼怕青引真訣?」
此時,白一瞳也只能想到這些。黝黑妖獸根本不給他時間多想,其便如一個旋轉的利器般,沖了過來。白一瞳神識放出,模糊的捕捉到一絲妖獸行動的軌跡。他心中一稟,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只畜生的頭和尾窩在月復部,團成了一個圓團。鋒利的背鰭和四爪露在外面,就好似一把輪刃。它這種攻擊方式,不僅安全,而且還增強了自身的速度與威力。」
白一瞳腦中飛快的分析著,大概估模出了妖獸這一擊的威力。這時,妖獸已經攻到了面前,眼看就要將他一擊粉碎。
「風閃!」
這是白一瞳第一次在戰斗中使用風閃術。
「砰……」
在白一瞳用出風閃術的同時,妖獸也沖到了他的身前。在鋒利強勁的妖獸輪刃面前,白一瞳的三層防御摧枯拉朽般被擊的粉碎。關鍵時刻,幸虧他用出風閃術,才逃過一劫。饒是如此,他仍是被妖獸的攻擊余威擦到了一絲。
風閃術可以在十丈內,隨意的騰挪躲閃。白一瞳落形的那一刻,一塊心頭血肉如被風刀割下般,飛落出十幾丈外。殷紅的血跡,點點落在水中。片刻後,漸漸羽化消逝。顧不上處理傷口,白一瞳又一次用出了風閃術。因為,妖獸已經再一次向他沖了過來。現在,也許只有風閃術,可以救他一命。
「此妖獸似乎懼怕青引真訣,但若發動真訣法力必耗之一空,而後繼無力。」
白一瞳畢竟只是聚靈中期修為,而面前的妖獸只怕屬于高階範疇。在十丈空間內,就算風閃術再奇妙,也不可能將一只以速度見長的高階妖獸擺月兌。目前,他所能做的,只有盡可能快的不停使用風閃術。但,即使風閃術消耗法力再低,也終有盡時。他不得不,一邊拼命躲閃妖獸的襲擊,一邊思索著逃跑之法。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若要逃月兌,恐怕要先解決了那女子。只是不知她修為怎樣。事到如今,也只有先試探一番再說。」
白一瞳輾轉間,已拿定主意。隨後,他趁著躲閃妖獸的時機,慢慢向仍在沐浴的女子靠近一些。三四個回合之後,他與女子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十丈以內。
現在正是時機!
十丈的距離瞬間便可閃到!白一瞳迅速抽出了一件順手的青冥衛長劍,一閃之後出現在了*女子身前三步內。他唯一的法器葉羅傘已經在妖獸的攻擊下成為了碎片,當下他只好拿出了一件在大殿二層得來的長劍,充當近身武器,向目標刺去。
白一瞳神識集中在身後,密切注意著妖獸,而長劍已經刺到了女子胸口。眼見著長劍就要刺破皮膚,插進女子心髒。而女子仍是不理會,繼續輕拂著水花,洗滌著自己的身子。這一刻,白一瞳心底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
「若那妖獸不是她?叛?牧槭拊趺窗歟課一掛?絛4倘耄坎還芩?嗆萌嘶等耍恐晃?四強贍蓯牆 ?俊?p>白一瞳猶豫了,他到底還是善良未泯。神識中傳來急切警報,妖獸已經靠近了他三丈之內。刺,還是不刺?沒有時間再猶豫了。
在這一瞬間,白一瞳進入了一種空冥狀態。仿佛,時間、空間都靜止了一般。在這種狀態下,當前形勢的種種狀態,及過往發展,一一在他腦中無聲閃過。整理了一遍這些影象後,白一瞳發現,每次自己離女子很近,對她完全能構成威脅時,妖獸都跟其他時候一樣,一味的向自己攻擊,根本沒有要保護女子的意思。這說明,妖獸根本不是女子所養。
這一瞬間,仿佛很久。但其實,只是眨眼間。白一瞳的劍尖,已經抵上了女子胸前的凸起。一瞬間後,他手腕急抖。劍尖轉向,貼著女子的肌膚滑向了一邊。長劍縱然避開了女子身體,但因為倉促間改變路線,卻將女子的幾縷秀發斬了下來。做完這一些,白一瞳只來的及打出風閃術法訣,妖獸便滾切在了他的身上。
白光一閃的同時,一道血鐮噴灑向半空中。點點血花,與黑白兩色霧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伴隨血花飛揚的,還有幾縷發絲。發絲與血花糾纏間,竟有一絲與血花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枚紫紅色的血滴。在半空千百滴血花中,這枚紫紅色的血滴,穿過層層霧氣,繞過排排水浪,最終滴在了*女子的眉心。本來自顧沐浴的女子,頓時停在了當場,一時竟是茫然起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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