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爺的絕世毒妃,065、藥引血,解毒被打擾
「嗯。ai緷騋」百里雲鷲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沒有拂開白琉璃的手,也沒有穆沼預料中的戾氣迸發,只見他只是定定看著白琉璃的眼楮,他那含著淺淺笑意的眼楮讓穆沼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呆!
對!就是呆!就像癩蛤蟆見到了天鵝丟了魂似的蠢樣!他眼楮沒花吧?這是冷面男嗎!?難不成是中了白琉璃的什麼毒?
其實白琉璃心中的驚訝程度與穆沼差不了多少,她不過是再一次不含任何心思不含一絲冷意地向百里雲鷲友好一笑,他的反應居然這麼……呆?
不過,他這有些呆的笑容倒不像之前他那時不時勾唇的假意淺笑,此刻他那沒有面具遮擋的右半邊臉上盈著的是真真的淺笑,風華不盡,又呆得有些……可愛。
雖然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這麼一個長年戴著鬼臉面具身高七尺多的大男人有些奇怪,可眼前的百里雲鷲確實是給她這樣的感覺。
她以為任何事情于他來說都不為所動,任何事情都不能在他沉靜如寒潭的眼中掀起波瀾,卻不想他會在她純粹的笑容中失神,真是個奇怪的深不可測的男人。
不過這樣于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然,百里雲鷲的失神不過剎那而已,待他回過神時白琉璃已側轉過身指著里屋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忘冷冷地警告穆沼︰「白某不喜診療的過程中身旁有人打擾,若是穆大少爺想王爺身上的毒快些解掉的話,還請穆大少爺安靜在這矮榻上躺著為好。」
白琉璃的言下之意很明顯,穆沼絕不能進到里屋來,萬一打擾了她令她在解毒過程中出了差錯導致解毒失敗,百里雲鷲好不了就是他穆沼的錯。
穆沼不屑地用力哼了一聲,環臂抱胸走到矮榻坐下,不屑冷哼道︰「小爺還不稀得進去你那破屋。」
說完,穆沼躺到了小榻上閉目假寐起來,白琉璃再次向百里雲鷲微微一笑,百里雲鷲竟是將怔愣表現在了面上,只是那短暫的怔愣很快在他眼中消失,倏地將仍被白琉璃握在手心的手抽了回來,又恢復了他尋日里那副器械般的面無表情,跟在白琉璃身後往里屋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百里雲鷲垂眸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方才竟然失神了,他竟然一而再地在她那不含一絲塵垢的笑容中失了神,真是該死,他居然覺得她笑起來時的眼楮異常美麗迷人,暖比太陽,和比春風,亮比星空,他居然覺得那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漂亮,令他竟為之失神。
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真如阿沼所說,他沒接觸過多少女人,連女人是個什麼事兒都不知曉,她算是除了那個人以外他第一個近距離接觸並觀察的女子,或許正因如此,他才會覺得她的眼楮漂亮,不過明明她不這麼笑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她漂亮得迷人。
真是不妙,他竟也會對女人有感覺,該死,偏偏這個女人不僅殺不得,還動不得。
百里雲鷲在走入里屋之前轉眼看了一眼翹著腿躺在矮榻上的穆沼一眼,只見穆沼沖他咧嘴沒形象地笑了一笑,他便進了屋。
穆沼雙手枕在腦後,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而後像想到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情一般忽的一擊掌,蹦起了身,看了一眼垂著珠簾的里屋小門一眼,笑眯眯地走出了藥閣。
大惡女,居然嫌小爺礙事?冷面男,你居然傻不拉幾地對著你那又丑又惡的媳婦笑,居然當小爺說的話是屁,那小爺就讓你們這定親夜再熱鬧熱鬧。
里屋稍小,僅是外堂的一半大,卻是和外堂一樣的布置簡潔,東面窗邊擺放著一張可容兩人躺下的藤床,藤床上擺放著素青色的棉枕被褥,窗台上擺放著一盆青綠植物,旁邊還擺放著三本擺放得整齊的書冊,床前擺放著一張藤編小幾,小幾上擺放著一只紫砂茶壺和一只紫砂茶杯,還有一本打開卻向下扣著的藍皮書冊。
小屋西面擺放著一張鋪著白棉布的長案,案上由北向南依次擺放的是尺寸大小不一卻由大到小的銀質小刀具,鑷子,剪刀等,密密麻麻扎在棉布環成團狀上的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三只小酒壇,兩盞豆油燈,幾雙白棉布手套,一只木制小箱子,還有三只尺寸不等的木制偶人,偶人身上清楚地標著人體的各個穴位,長案後的牆上掛著的是一張可牆大的「醫」字軸畫,旁的釘子上掛著兩件白棉布褂子,屋子中間的空處擺放著一張圓形藤桌,沿桌擺放著三只藤椅,桌上擺著一盆與窗台上擺放著的同樣的青綠植物,在這已經轉寒的天氣里依然長得綠意盎然。
小屋的北面牆上釘了滿牆的木板子,縱橫為無數個大小等同的方形格子,每個格子里擺放著各式各樣大小高矮胖瘦顏色不一的瓷瓶子和藥臼,格板下的牆角還擺放著兩口黑漆大箱子,箱子上整齊堆放著十幾卷書簡,如此布局,讓百里雲鷲一時不知自己進到的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卻在看到藤床上帶著褶皺的被褥時有些了然。
臥房嗎?身為白家的家主,臥房竟在藥閣里,且還如此簡單嗎?
「屋閣簡陋,還望王爺將就,請坐吧。」白琉璃拉出挨著桌子擺放的藤椅,向百里雲鷲客氣一聲後走到北面牆上的木格壁櫃前,依次從櫃子上取下八只瓷瓶,拿到百里雲鷲面前的藤桌上一一擺好後又折回壁櫃前拿下一只小藥臼,再在西面的長案上拿過一只小酒壇,這才走到百里雲鷲身邊,將小酒壇和小藥臼遞給百里雲鷲,道,「勞王爺將酒倒入藥臼內,攪合一會兒倒進花盆里。」
百里雲鷲沒有任何疑問,接過白琉璃遞來的酒壇和藥臼便照做了,白琉璃則轉身從南面長案上拿過兩只扎著銀針的棉布團,將床頭小幾上的書合起放到枕邊,而後將扎著銀針的棉布團放到小幾上,這邊百里雲鷲將小藥臼里的酒倒進了花盆里,只見那青綠的葉子非但不被烈酒燒焦,反而顯得更綠,只不過在百里雲鷲眼里它們沒有任何變化。
「王爺好了麼?」白琉璃這才坐到百里雲鷲身邊的另一張藤椅上,面上是她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人眼前都未表現過的嚴肅與認真,于她而言,她可以在殺一個人時心不在焉,卻絕不能在行醫時有絲毫馬虎,不僅是因為她是毒醫世家的最後一代單傳,更是因為這是流在她血液里的祖訓,天可裂地可變祖訓不能毀,因為若無祖訓,只怕上一世的她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即便到了最後她還是沒有辦法研制出醫治家族遺傳病的辦法。
她面上的嚴肅與認真也是百里雲鷲在任何女人臉上見過的,即便他並未接觸過多少女人,可他的確從未在那些嬌滴滴的女人身上看到過如她這樣的神情,這是真正的她?那個不是白琉璃卻與白琉璃長得一模一樣的她?
然,白琉璃並未待百里雲鷲應聲,便將裝著赤玉的小錦袋遞到他面前,認真道︰「那麼再請王爺將錦袋中的赤玉捏碎成粉,我相信王爺可以做得到的,研磨太費時,不過在此之前王爺需用酒水淨淨手。」
白琉璃說著,捧起酒壇,揭開壇口的封蓋,百里雲鷲伸出手,在傾倒出壇口的酒下淨了手,只听他淡淡道︰「赤玉既然有白姑娘所說的功效,又在白姑娘的手中,若用它來醫治姑娘的臉豈不是更快更好?」
「若是當時琉璃在得到赤玉的時候就用來醫治琉璃的臉,那麼現在拿什麼來給王爺解毒呢?追愛可不是一般毒藥,琉璃並沒有夸大其詞。」白琉璃拉開錦袋口,將小而平凡的赤玉倒到了百里雲鷲的手心,聲音亦是淡淡,「不到無藥可救的時候,如赤玉此等珍貴的奇藥不可動用。」
「既然如此,白姑娘更應將赤玉好好收著。」
「那要琉璃眼睜睜地看著王爺去爬下毒之人的床麼?」白琉璃輕哼一聲,聲音冷冷,帶著鄙夷與不屑,「這樣對琉璃來說可沒有一點好處,以赤玉救王爺,日後或許會收獲意想不到的回報也不一定,琉璃說得可對,王爺?」
「或許。」百里雲鷲說話間五指收攏,再攤開時,原本圓潤的赤玉竟以化作齏粉,白琉璃忙將小藥臼移到他的手心下方,以便他傾倒出的赤玉齏粉能完全漏到小藥臼里,只見白琉璃接過赤玉齏粉後將手邊的小瓷瓶依次拔開瓶塞,將藥粉依次倒入小藥臼中。
「況且藥本來就是用來救人的,留著又豈能還被稱為藥?」雖然她本是打算留著赤玉另有用途的,不過用在百里雲鷲身上,或許真能如她所說的,日後或許會收獲意想不到的回報,「況且王爺已贈了琉璃幽草,琉璃留著赤玉更顯無用了,用來救琉璃未來的丈夫是再好不過的。」
白琉璃說著,拿起手邊的銀質小刀劃破自己的掌心,將不斷滴下的血滴入小藥臼中,「現在請王爺寬衣躺到榻上,此藥要先涂于心口。」
「處子血?」百里雲鷲看著那滴在小藥臼中的白琉璃的血,聲音冷淡。
「王爺真是聰明,不以之前琉璃說的方式來解毒,那處子血便要是其中一個藥引。」白琉璃平靜解釋,似乎她並未感覺到掌心的疼痛一般。
百里雲鷲不再有問,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袍。
「妹妹,你在里面嗎?」就在白琉璃走到衣袍半解正坐到床上的百里雲鷲面前時,白珍珠略帶焦急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白珍珠?白琉璃眼神倏冷。
白琉璃看了一眼神色無變的百里雲鷲後,正欲往屋門走去,忽然從垂掛在屋門上的珠簾只中彈來一顆小石子,她堪堪冷靜避過,竟有三顆小石子同時飛來!
屋中狹小,且她手中還端著未來得及放下的小藥臼,就算白琉璃速度再快,也沒有辦法完全避開同時飛來的三顆小石子,于是她的左腿膝蓋被石子打中,令她剛剛因避開第二顆小石子還未來得及站穩的腿往前屈膝,竟是正面對著百里雲鷲倒下。
糟!白琉璃心中暗叫不好,本以為百里雲鷲至少會幫她一把,誰知竟在此時那些可惡的小石子又飛了來,且是正向她捧著小藥臼的手飛來!
百里雲鷲理所當然地率先抬手接住那些小石子,也因此他再無暇伸出手扶白琉璃一把。
于是,白琉璃就這麼便壓到了百里雲鷲身上!
「妹妹!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與此同時,白珍珠掀開了珠簾,一臉的震驚。
穆沼則站在她身後一臉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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