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屬下知錯,以後絕不敢再犯。求公子讓我追隨。」梵若溪整個人都呆了。她的老大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都被他折磨的有心理陰影,生死都還不知道的小人物,而要舍棄她?
她想不通,更不敢相信︰「老大。」
「別叫我老大。」烏孫時澤依舊沒有回頭,只是聲音寒似隆冬臘月。
那些都是他的猜測,但僅憑著這些猜測,就足以讓此時情緒不定,暴躁煩亂的他,忍不住想要殺了她以泄恨。
只是,始終顧著上輩子的那點情份。
「我,我真的做不到……我沒想背叛你。就算不烤了他,他也定然活不下去的。」梵若溪真的怕了。怕他丟下她!
可惜,烏孫時澤半點不搭理她,以最快的速度走了。
梵若溪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看著那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的背影,直到消失再不能見。才慢慢的垂下頭,低頭望著雙手。
「呵呵!」突兀的,一聲輕笑從她的嘴里逸出,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呵呵呵哈哈哈哈……嗚嗚嗚……」如瘋如狂,如泣如訴,可惜,沒有人听到,沒有人在意。
…………
而此時的玥璃,正拿著一柄長劍大開殺戒著。
血染的衣衫,腳踩著尸山血海,好似地獄來客。
「匪類,都該死。」她輕輕的用袖子拭著長劍上的血,雖然覺得鈍了些。但這劍是那個木玉極專門找來的,月兒和星兒一直要她好好珍惜。所以,雖然不怎麼順手,她還是用了。用了,自然是要擦干淨。
她想著的月兒和星兒此時正趴在獸車外面狂吐著。
那位在她們看來,有些傻呼呼的,什麼都不懂的,直白簡單的近乎愚蠢的小姐,居然這麼凶殘……看看那遍地的尸體,好吧。身為跟著少主出來天南海北的闖的她們,並不是沒有見過尸體。可是,這些尸體沒有一個還是完整的。「嘔!!」
「玥璃,夠了。」木玉極震驚于玥璃的實力,再看她似乎很享受的模樣,便是他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場面。
玥璃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害怕。
「我不會殺你。」玥璃想了想,很誠實的道。
「不,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只是……你既然能一劍殺了他們,為什麼卻要費這麼多事?」還費事的將他們全都分開!
「我不知道。」玥璃皺眉搖頭,听到匪字,她覺得難受,覺得生氣,覺得必須殺。殺死他們,殺光了他們,她就不會難受了,不會生氣了。
此時的她只知道,怎麼樣對自己是最好的,不懂得壓制自己的怒氣。
想殺,殺了她會舒服,那就殺。多砍一劍她會更舒服,那就多砍一劍。
「不知道沒關系。」木玉極立刻不再多問。讓人弄火,把這些尸體全都除干淨。「你需要換身衣服。」
她戰斗起來雖然很血腥,卻依舊美。力量的美,讓人不敢直視的,讓人驚艷的鋒利的美。
但再美,依舊會弄髒衣服。甚至是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身體……她需要換衣,還需要沐浴。
幸好,他買了烏孫家的超大號獸車。里面一應俱全……
「好。」玥璃如今很知道要干淨,知道愛美了。身上髒了,知道要沐浴,要換衣。頭發亂了,知道要打理。她甚至還跟著月兒學梳頭,可惜,不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這是她唯一的弱項。
幸好,也不是完全不會,只是僅會最簡單的兩三種罷了。
但從到這里之後,她就學會了享受。沐浴要人幫忙,穿衣她只需伸開雙手。吃飯都是人給她夾到面前的碗里……一切,都是享受。
玥璃在月兒和星兒的侍候下,沐浴換衣。她雖然看到她兩個小丫頭看她的眼神變了,卻並沒有在意。畢竟,連木玉極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只要她們侍候她的時候,沒有讓她不喜歡,那就一切都沒問題。
在她沐浴結束之後,車隊繼續出發。
兩天前,木玉極不知得到了什麼消息,突然急急的就帶著人出發了。說是帶她去多逛逛,也許她能想起什麼來。
「玥璃,你沒事吧?」木玉極這話問完,自己也覺得尷尬。誰都可能有事,就這位不可能有事。如今的他,終于明白,當年西老為什麼說,這位是最不能得罪的了。就那一手劍法,便是他也望塵莫及。
「沒事。」玥璃眨了眨眼,「就是劍差了點。」
木玉極臉上略微尷尬,然後又笑道︰「回頭再給你找更好的來。」
玥璃想說,她可以變出更好的來。一抬頭,看到月兒和星兒兩人,便又將話給咽了回去︰「好。」
獸車外,那些木家的家僕們,邊趕路邊閑閑的竊竊私語著,小心的議論著玥璃。
玥璃到這里之後,她自己不懂什麼叫低調,更不會想過隱藏自己的形蹤。因此,來去都坦然淡定,大方得不行。
名聲問題,她考慮不到。
因此,她出現之後,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木家的家僕們卻都知道的。只是,雖然木玉極讓眾人稱呼她為小姐,但很多人依舊認為,這個只是一個巴上他們少主的虛榮的女子。
那張臉的確長得非常漂亮,只是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因為她天生就長得漂亮,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實力強大。
這一路下來,大家對她都是敬而遠之的。或者說是不屑與之為伍。
結果今天這一場殺下來,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不是一個兩個,這群山匪足足三十九個人,其中領頭的兩個,還是中階守護者。可這三十九個,除了其中八個是他們這些人合力殺的,其他的全都是那位小姐一個人殺的。
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她們不是應該嬌柔體弱易推倒的麼?她們不是應該三步一搖,四步一喘,聲嬌淺吟氣無力的麼?為什麼一下就出來個,殺人跟切菜一樣簡單的女強人來?她這麼厲害,讓他們這些人還怎麼有臉自稱守護者?
與這位相比,他們才是被守護的那一邊吧?
少主啊,其實您才是巴著人家小姐的小白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