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上房東屋傳來一陣陣笑聲,今日也不知吹的什麼風,把大姑梁之梅給吹回來了。♀上次回來都是空手,這次回來還帶了好多東西,什麼金貴的阿膠,時興的頭花。難道是梁之菊的親事有著落了?看老太太高興的樣子,只有看到幾個女兒的時候才會露出真心的笑容,兒子再好,給再多東西也是白給。同時回來的還有大伯娘王氏,什麼時候大伯娘和大姑走得這麼近了?
「老二媳婦,今日多做幾個菜。」老太太在屋里喊道。
「娘,你看我帶這個耳環好不好看。」梁之菊帶著她大姐梁之梅給新買的一對銀耳環,拿著個小鏡子,左邊照了照右邊,還不忘問她娘。
「好看,好看,這個耳環真真是配你雪白的皮膚。」老太太真心的說道。
「小菊,這個耳環可是我跟你大姑在街上逛了好久才選到的,就這一對了,差一點就被別人買走了呢。可是花了整整一兩銀子,你看看整個村除了你還有誰能戴得起這精致耳環。」大伯娘王氏也恭維道,梁之菊臉都要笑爛了,老太太看自己寶貝高興自己也真心的高興。
「娘」梁之梅喊了一聲就看著老太太不再往下說,這是會意老太太有話說呢。
「小菊呀,你出去看看你爹上哪里去了,看看他什麼時候回來,告訴他你大姐家來了,喊他早些回家。」老太太一看梁之梅有話要說就將梁之菊支開。
「三嫂,你蹲在窗戶下干什麼呢?」蹲在窗戶下偷听的孫氏被出來的梁之菊抓個正著。
「我拍鞋子上的灰,拍灰」孫氏尷尬的笑笑,順勢拍了拍鞋子上的灰,頓時周圍灰塵揚起,梁之菊馬上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三嫂,你還不走?」梁之菊看孫氏還不走,還在哪里裝模做樣,哼,別以為她不知道,孫氏長期都有偷听的習慣。梁之菊就站在哪里等孫氏先走,孫氏只得作罷,站起來訕訕的離開,不然等會兒把老太太招惹出來可沒她的好果子吃。
午時三刻,老爺子和梁老三收工回家。梁老三剛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孫氏就上前嘀嘀咕咕的對他說了一氣。大意是大姐和大嫂這次一起回家了,听說要給悠悠弄進大戶人家去當丫鬟,光一個月月例銀子都有二兩呢。她大伯一年在鎮上坐館統共才二十兩銀子,去大戶人家當丫鬟就能拿到二兩銀子每月,那一年下來還不得二十四兩銀子,還不說那些打賞什麼的,一年下來怎麼也有三十兩銀子。這麼大一筆銀子,怎麼就便宜了二房,大姐也是,怎麼沒有想到他們三房的青青呢?
「爹,娘…」梁老三啥也沒听清楚,就听到孫氏說每年有三十兩銀子的時候就不淡定了,提步就到了上房。「听說大姐家來了,娘你也不說一聲,害我都沒有早點家來和大姐敘敘。」
「不關事,現在過來一樣的。」梁之梅說道,其實梁之梅現在一點都不想梁之德出現在這里,他在這里就意味著這個事情沒哪麼好辦。
「大姐,听說你跟悠悠找了個丫鬟的差事。你看我們家青青和悠悠一般年紀,要不你把青青也弄進去?」梁之德開門見山的說道。果然被梁之梅猜中了吧。
「哎呀,老三,你不了解情況,這需要丫鬟的是你姐夫的東家蔣家,人家只需要一個丫鬟,我到哪里去給你再找一個空缺呢?你這不是為難大姐嗎?」梁之梅看了一眼孫氏拒絕道。就知道孫氏不是個省油的燈,什麼事情沒有搞清楚就要插一腳,這個事情肯定是孫氏告訴老二的,這不存心壞事嗎。
「大姐,只有一個名額你怎麼就只想到悠悠丫頭呀,我們家青青哪里比她差了?」梁老三反駁道。
「老三,你不要搗亂,小菊,你去把你二嫂叫來。」老太太發話喊梁之菊去叫張氏。
一會張氏就進來了,大伯娘王氏拉著張氏的手顯得很清熱︰「二弟妹,你們家有好事呢。」
「是這樣的,你大姐夫的東家少爺身邊空缺出一個丫鬟的位置,你大姐夫听說了之後托了好些人才把這個位置給你們家悠悠留出來。東家說了不簽死契,就簽五年的活契,一百兩銀子。而且呀,每個月還有二兩的月例銀子,打賞銀子還另說呢,你說這個是不是好事。」梁之梅拉著張氏就 里啪啦說起來。一旁的孫氏急得直給梁老三眨眼楮。
悠悠跑去給季玉軒送衣服回來就听到大姑一個人說得開心,梁老爺子看上去有點不贊成這個事情,老太太使勁的瞪著他,他就沒有出聲。悠悠心里想著,真要是好事還能輪到她,就算是好事她也不去,她現在有空間隨時都可以發家致富,干嘛要去干侍候人的事情。癟癟嘴,接著看這個大姑耍什麼把戲。
「大姐…我不想要我們家悠悠去做丫鬟。」張氏也不懂怎麼委婉拒絕,反正就是覺得不能讓孩子去當丫鬟。
「什麼當丫鬟,你還不知道吧,人家蔣家的少爺現在還沒有說親呢,這悠悠要是去當了丫鬟,稍微機靈點被少爺收了房,生個一男半女的,那就是蔣家的主子了。二弟妹你要考慮清楚了。」王氏勸導道。
「啊,還有機會做主子呀,大姐你也太偏心了吧,這樣的好事怎麼不說給我們三房呀。你看二房統共就兩個孩子,我們三房有三個孩子,怎麼也是先考慮我們三房嘛。」孫氏在一旁急道。真是的,他們家青青那點不如悠悠丫頭了,一樣都是十歲,大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都不考慮一下三房。沒看見三房這麼困難,以後兩個小子要娶親,上哪里找那許多銀子給聘禮。
「這事我不同意,我們梁家就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又不是吃不起飯,干嘛要讓孩子去干伺候人的事情!」老爺子還算說了一句正經好話。就是這個道理呀,梁家在月亮村怎麼也是秀才人家,要是讓孫女去給人家當丫鬟,說起來也不好听。
「老頭子你個四六不懂的,你知道不知道一百兩銀子能干好多事了,老大在鎮上坐館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他和大郎考科舉,你還想不想老大繼續讀書了,再說了有了每個月的月例銀子,之禮就可以送有榮進學了,悠悠還可以在大戶人家多學學規矩,就是不能被他蔣家少爺收房,五年後出來剛剛十五歲還不能找個好人家,你不知道,這大戶人家的丫鬟可比我們農家好說親事,你看這多好的事情。」悠悠想老太太說這些話肯定是大姑教的,老太太除了罵人的時候比較順溜,什麼時候講過道理,這一條條的道理擺出來,還條理清楚,不想老太太自己想的。
听到老太太說到梁之仁和梁有承考科舉的事情,老爺子就沉默了。是呀,從梁之仁開始讀書考科舉之後,梁家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以前老梁家還有五十畝地,為了支持梁之仁考科舉都賣了還剩十幾畝地了。
張氏听說還能讓有榮讀書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同意。悠悠心里暗贊,張氏好樣的,雖然張氏是個懦弱的女人,但是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都是真心的為孩子想的,不像三房只看到眼前的利益。
「大姐,人家二嫂都不同意了,你就讓我們家青青去吧,難道青青不是你的佷女?」梁之德趁張氏不同意之際插話道。這個事情一定要爭取過來,這樣的好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老三,你們家青青不行,你不要說了。張氏,這事你也做不了主,等晚上之禮回來後你和他商量一下明天再答復我,我先家去了,真是為好不是好的人。」大姑有些生氣了一邊說一邊往外走,飯也不打算在這里吃了。她倒是想考慮梁青青,關鍵是萬一以後有個什麼事,按照老二這潑皮性格,她梁之梅還能有安寧日子呀。
「大姐,你倒是考慮一下我們家青青呀….」梁老三跟了上去,一直將梁之梅送到了門口,邊走邊死皮賴臉的求梁之梅。王氏看事情沒成也跟著回鎮上去了。
悠悠正與出門,看見梁青青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著自己,自己哪里招惹她了?不會是她真想去當那個什麼丫鬟吧?嫌棄自己擋了她的路?這事稍微想一下就不對,就算是對的,不就是當個丫鬟嗎,丫鬟還不是奴才,又不是飛上枝頭當鳳凰,至于嗎?
今日一早跑去給季玉軒送衣服,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影,看著太陽大了就家來了,還遇上這樣的事情。按照張氏和梁之禮的性格,如果不想辦法阻止說不定她梁悠悠就要去當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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