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張氏發狂
張氏捂著臉一臉茫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哪里招惹到老太太了，又是打又是罵的。老太太這一巴掌下手不輕，張氏的臉馬上就顯出五個手指頭印。悠悠看著一陣心驚，要是剛才開門的是她，是不是也要挨哪麼一巴掌？
「女乃，你這是干什麼。」悠悠跑上去把張氏給拉開道。看到孫氏和梁之菊站在老太太的身後就明白老太太這是干什麼來了，不會是來拿銀子的吧，這可都分家了，他們還真好意思上門要。
「干什麼？你們還不知道干什麼？張氏你說，你是要餓死了還是咋的，要跑到鎮上去賣笑？昨天別人說我還不相信，今日你三弟妹親眼所見，真是丟盡了我兒子的臉。」老太太一臉憤怒的說著，還真是梁之禮的好娘親，兒子一家都要餓死了，她還在計較兒媳婦上街賣菜給丟了臉。什麼，她說賣笑？那不是說她悠悠也是在賣笑？
「女乃，你把話說清楚…」悠悠話還沒說完，張氏就像瘋了一樣撲了上去，撲上去就拉扯孫氏的頭發，她本是想撲上去打老太太的，可是這麼多年的孝道思想侵婬，她不敢逾越。看見站在一旁的孫氏，得意的笑容刺痛了她的心，說她是賣笑，賣笑二字真是把她刺得鮮血淋灕，孫氏這個嚼舌根的，她定要和她拼了。
孫氏哪里肯吃虧，馬上也扯住了孫氏的頭發，悠悠看張氏被扯，也馬上加入了戰斗。老太太站在旁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也傻眼了。她是想過來罵醒張氏，但是她不想掐架呀。二郎扶著梁之禮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個場面，他從來沒有見過張氏打架，他也驚呆了，都忘記了要開口說話。♀
「住手！住手！」急得團團轉的老太太也開口了，旁邊的梁之菊像看戲一樣不動分毫，本來她就是來看戲的，走得近了都怕傷到自己的「花容月貌」，何況去幫忙。所以她只是遠一些站著、看著、心里笑著。
「蓉兒，快住手」梁之禮這一聲蓉兒將張氏從風魔中喚醒，張氏這才住了手，坐在地上低低的哭起來。孫氏趕緊爬了起來跑開幾步站著，臉上和手上好幾處都被張氏抓傷，頭發也被張氏抓了一把下來，張氏剛才的樣子真是把她給嚇著了。原來張氏姓張名蓉，還是剛成親的時候，兩個人私下里梁之禮這樣稱呼她，每每這個時候她都心里一陣甜蜜，她那個時候就想要好好的和他過一輩子，相夫教子，不求富貴只求白頭。
「爹，三嬸告訴女乃說娘在鎮上賣笑。」悠悠趕緊告狀道，二郎這個時候也去扶起了張氏。梁之禮听到悠悠這樣說，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老太太，老太太尷尬的扭了扭，她也覺得說得有點過了。
「就算不是賣笑，一個女人家，拋頭露面跑到鎮上去賣什麼菜，還對著那些買菜的人笑。兒子，我這樣還不是為了你好，說不定那天張氏就給你….」老太太強詞奪理的說道，反正她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而且她還是為這個二子好。
「娘！！！她是你媳婦，她成了賣笑的，你兒子是什麼？你孫子孫女是什麼？」梁之禮看她娘還狡辯，長吼一聲道出了心中的不快。
「是什麼，我孫子有這樣的娘還不如沒有，把個好好的孩子都教壞了。♀」老太太嘟囔著低低的說道。還說不是賣笑的狐媚子，看看，看看，她二兒子的魂都沒有了，以前這個二兒子哪里敢這樣跟她講話，難道不是張氏唆使的？
「女乃，我娘怎麼教壞我們了，我們二房都要餓死了，我娘種菜去賣難道有錯。你兒子就是我爹躺在床上不能動，你們哪個來關心了一下。現在听別人說我們賣菜有損你們的顏面就上門打鬧，這是什麼道理，要不我們請了里正來說理。」悠悠看老太太咬死說張氏有錯，只好搬出了里正來嚇老太太。老太太就不開口了。
「哥，爹說了，這賣菜也就是個小商販，比不過務農地位高而且還賺了不幾個銀子，爹的意思是你們就不要去鎮上賣菜了。你們不是還有一百兩銀子嗎，先用著，大哥這邊起來了就給你謀個管事的差事。」梁之菊看大家都不說話了，才把她爹的話說一遍，反正她是說了，听不听就看他們二房了，要是不听，丟了臉，到時候別怪大哥不給找差事。
「小姑，賣菜怎麼了，賣菜也是勞動。我們一沒偷，二沒搶。賺錢養活自己，我們心安理得，至于丟面子，現在家都分了丟的也是我們自己的面子，你們管得著嗎？」哼，想不要他們二房賣菜，那他們二房怎麼還債，還是都餓死算了？要等梁之仁幫他們，想都不要想絕對是黃粱美夢。
「娘，你打也打了，鬧也鬧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兒子這次不能听你的，兒子就不送了。」梁之禮真的有些失望了，他的娘這樣說他的媳婦；他的爹為了大哥的名聲還不準他們賣菜。他都懷疑以前他是不是想錯了。
老太太看梁之禮都進屋去了，現在也不敢去招惹張氏，張氏爆發起來還是有點嚇人。看了看悠悠和二郎，這兩個小兔崽子都是不好惹的，算了，只好領著孫氏和小女兒灰溜溜的回去了，回去之後添油加醋的在老爺子和梁之仁面前好一通說，說得老爺子抽煙都直咳嗽。
「這個不孝子，我的話都不听，咳，咳，咳」老爺子氣得臉發紅，「我就要看看他賣菜能有什麼出息，老大！以後不要管他。」
「是，爹。」梁之仁恭敬的答道。他本來就不想管二房，而且三房他也不想管呢。
「爹，你看我們家孩子他娘，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拿點銀子買點藥膏來擦？」梁之德小聲的說道。
「擦什麼擦，不中用的東西，比張氏年輕還打不過她，這能怪誰。還想浪費銀子去買藥膏，她當她是千金小姐還是富貴夫人咋地？去廚房弄點草木灰灑上明天就能好。」老太太一听要拿銀子，馬上就炸毛了，笑話，想從她手里拿銀子，門都沒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爹？」孫氏可憐兮兮的看著老爺子。
「別給我說，照你娘說的就是了。」老爺子也煩她，看她那一身衣服，都不知道得多少天沒洗，袖口都發亮了，他甚至都透過煙氣兒聞到了她身上的臭味兒，也不知道這個老三天天睡在旁邊是怎麼睡著的。梁鳳兒和梁之菊站在一邊看著孫氏那落魄的樣兒，低低的笑了，王氏是個老成的，只在心里笑開了花。
二房這邊，屋子里面氣氛也不好。
「爹，你別听女乃說，我們這是正大光明的賺銀子養家糊口。」看梁之禮不高興也不說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哪里。悠悠只好勸道。張氏已經把臉洗干淨從新整理了儀容，不過也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坐在哪里。
「爹，娘，你們看。」二郎這個時候把一袋子的銅錢都倒在了床上，「我們今日的生意比昨天還好，剛把菜一擺出來大家就搶著買，還有好些人沒有買到不高興呢？」
「是呀，爹，你看。」拿了那個一兩銀子在梁之禮面前晃了晃，「這個是別人的定錢，說我們家的菜長出來了就先給他們府上送去，就是知縣大人家里。以後我們有了銀子就能讓哥讀書了，像大郎哥一樣。」
看著悠悠手里拿的一兩銀子說著讓二郎讀書，梁之禮這才緩和了臉色，隨即又變得暗淡，「悠悠，你爺他，他不準我們再去賣菜。」
「哎呀，我的爹喲，我們這都分家了，爺不準我們去賣菜，難道爺能幫你養活我們還是咋的？難道爹你也要學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們家還欠著九百兩銀子呢，爺能幫我們家還？」悠悠撫額，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老爺子的話，是不是要大家喝風去？真是急死她了。
「之禮，我想好了，老房那邊越是不要我們干，我們越是要做，我就是要做好給他們看看。」張氏堅定的說道。
「爹，你看娘都這樣說了，我們家明天是不是買地去，人家買菜的定錢都是交了，到時候要是沒菜給人家可是要賠的。」悠悠連哄帶嚇的詢問梁之禮。
啊，沒菜給人家送去不是把定錢還了就好嗎？怎麼還要賠呀，梁之禮蒙了看著悠悠使勁點了點頭，看他點頭，一家人這才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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