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半個中國都在遭受旱災,但是這個東部的小山村卻沒有什麼變化。頂多盛夏比去年來的更早些,溫度更高些而已,小河里的水位雖然有些下降但也沒有到枯干的地步。地里的莊稼雖然中午有些打蔫,到了晚上又立即□□起來。
只是氣溫不斷的升高,人就是光坐在屋里不動彈都熱的難受,更別提出去勞作了。直到下午56點鐘,日落西山後,村民才陸陸續續的走出家門,該干啥干啥。
李剛把自己的幾畝地都租給其他人了,但是在小河邊還是種著幾分菜地的。農村不比城市,蔬菜瓜果之類的沒有地方可以買到,也沒有人願意花那冤枉錢來買。
大家都是自己開闢一塊菜地,種些蔬菜瓜果自己吃。
李剛也跟別人在小河邊換了幾分地,澆水也方便。地里一半種著白菜,豆角之類的常見蔬菜,另一半著種著西紅柿,西瓜之類的瓜果,在菜地的埂上還撒了一些甜玉米,等到成熟之後好掰了煮著吃。煮熟的甜玉米又香又甜,熱氣騰騰,那滋味別提有多美了。
經過一整天的炙烤後,菜地里的瓜果蔬菜都已經打蔫了,葉片都被曬的有些干枯月兌水了。
李剛趕忙放下扁擔,拿著鐵杴走到小河里,在河中間挖了個膝蓋深的水坑。小河里的水位下降的越來越厲害了,也是,天氣這麼熱,河水蒸發量這麼大,卻從來沒有下過雨,水位不下降才怪呢。
听村里的老人說,這條小河的源頭起于大沽子山下的寒水洞,這寒水洞直通地下的甜水層,即使再旱的天也沒有干涸過。當初建國初期,修建寒水洞的時候還死了好幾個人呢。
听說周圍其他村的河水早就干涸了,全村的飲水靠著村里的幾口井,有些家里富裕的已經聯系了打井工,熱火朝天的打起井來了。
不過看小河這水位下降的速度,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原先半人深的水,現在下降到只有小腿深,水桶下去根本就灌不滿。李剛這才不得不挖個水坑。
連續挑了十幾擔水,把菜地澆的水漉漉的,一腳踩下去都要溢出水來。田里的蔬菜瓜果吸收了充足的水分,葉片慢慢舒展開來,又變得□□。
李剛隨手在西紅柿架上摘了幾個紅中帶青的西紅柿,在衣服上一擦就吃了起來。
自家種的西紅柿,純天然,沒有施過什麼農藥,不怕沾染了什麼化學物質,而且鮮女敕多汁,輕輕的咬一口,整個嘴里都是那種酸甜的汁水,根本不是超市里賣的能夠比的。
轉眼間,三個拳頭大小的西紅柿已經下肚,模了模有些脹大的小月復,李剛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李剛最喜歡生吃西紅柿,不喜歡像其他人一樣把西紅柿當做蔬菜炒著吃,覺得只有這樣子才能嘗出西紅柿的真正味道。
吃完西紅柿,李剛又在菜地里模出兩個又大又圓的西瓜。西瓜喜沙地,尤其是細沙長出來的西瓜最是好吃,當初李剛種菜的時候隨意的撒了幾把西瓜子,沒想到竟然成活了不少。
李剛自此也是格外的高估,經常施糞澆水,西瓜也格外爭氣,結了不少的西瓜。今年夏天陽光毒辣,自己經常給西瓜澆水,這樣子長出來的西瓜最是飽滿多汁,田脆可口了。
尤其是在炎炎的盛夏,摘幾個西瓜放在井里冰扎一下,等到吃完晚飯,撈出井里的西瓜,坐在院子里乘著涼,吃著冰甜的西瓜,看著電視別提有多美了。
李剛又摘了幾個茄子和幾顆生菜,現在天氣熱的受不了,菜做熟了也會覺得膩,還不如生拌來著。♀剛好幾個茄子白水煮一下,加上生菜,然後拌上蒜泥,一道涼菜就成了,既爽口又去火。
收拾了一下菜地,李剛剛準備回家做飯,已經挑起的扁擔又放了下來,徑自走到小河對面的菜地里。雖然這塊菜地離小河不是很遠,但是因為沒人澆水的原因,地里的蔬菜已經干枯,只剩下幾個白菜蔫了吧唧的豎在地里,菜地也都有些龜裂了。
李剛又挑了幾擔水把這片菜地澆灌的透底,回到自己的地里,摘了幾大顆白菜和幾把豆角放在桶里。這才挑著水桶,迎著夕陽的余暉,晃悠悠的回去了。
夜幕初臨,在外勞作的人們也往家里趕,在路上踫見了就相互打個招呼,村子里已經升起了冉冉的炊煙,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靄中。幾戶人家已經亮起了燈,透過霧靄朦朦朧朧。
經過村子東頭,李剛停在一間搖搖欲墜的破草屋前,叩響了木門的門環,喊道。
「李二爺,開門!」
過了好大一會兒,里屋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誰啊!」
「是我,剛子!」
「奧!剛子啊!你等一下我去開門!」
堂屋傳來破舊門栓旋轉的吱啦聲音,接著院子里亮起一陣微弱的燈光。李剛從門縫中看到一個蒼老的老人披著一件破舊的衣服,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門前趕過來,門開了。
「是剛子啊!快進來,快進來!」
李剛轉身把門關上,攙扶著李二爺,邊走邊問。
「李二爺,我李二女乃女乃呢?身體還好嗎?」
李二女乃女乃早年傷了身子得了哮喘,晚年越發厲害,一直喘不過氣來。
「唉,還是老樣子,死不了!不過剛子你年紀也不小了,你養父在世前就托我照看著你,你跟二爺說說,有沒有看中哪家姑娘?」
李剛扶著李二爺,沒有回話。
「吆,還不好意思呢?我跟你養父是啥關系。有啥不好意思的。」
李二爺原名叫李守成,和養父兩人是表家兄弟,有一年李守衛和李守成去山里打獵,結果大雪封山,兩人險些凍死,是李守成背著凍僵的李守衛一步步的走出深山的。
「還不急,還不急。」
李剛也沒有辦法,老人家最關心的就是這個,每次來都少不了被拖著問。
「咋不著急呢,這要是在以前,想你這麼大,孩子都有好幾個了!咋能不著急!」
里屋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停息,李二女乃女乃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個為老不尊的老東西,還不快把剛子領進屋里,在外面喂蚊子啊!」
屋內昏黃的燈光下,李二女乃女乃坐在凳子上,面色蒼白。
李剛趕緊上前問道。「李二女乃女乃,您沒事吧!」
「咳咳……唉,老毛病了死不了!」
從口袋里掏出方巾,李二女乃女乃擦了擦嘴角。
「你別信那死老頭子的話,我告訴你,這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馬虎,你可得找個順心的,別看走了眼啊!實在不行還有你李二女乃女乃把關!」
李剛無奈的敷衍道。
「當然,當然。奧對了,我今天到菜園里澆地的時候,順便就幫忙把菜地也澆了,我家就自己一個人,種了那麼多的菜也吃不完,就摘了一些送給你們!還有個西瓜,給李二女乃女乃潤潤嗓子。你們年齡大了,以後也別去菜地澆水了,我幫你們澆就行了。回來的時候就給你們摘菜。」
李二爺連忙拒絕道。
「那怎麼行啊,我跟你李二女乃女乃又不是走不動路。之前你就送了不少菜了,哪能一直麻煩剛子啊!」
李剛揮了揮手,道。
「李二爺,你也跟我甭客氣,就像您說的,您跟我養父是啥關系啊。再說了我小的時候不也是一直托您照顧嘛,就當我孝敬您二老了!」
李二女乃女乃豎眉責怪道。
「你這孩子!」
李家屯幾乎都是一個祖先出來的,家家戶戶都牽扯著一些關系,不是七大姑就是八大姨的。相互之間走的也比較近。李剛小的時候,有時候養父要去深山里打獵,不敢帶著孩子,卻又放心不下,便托放到李二爺家,讓李二女乃女乃幫忙看著。
可以說李剛小時候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由李二女乃女乃照看著的。
李二爺一家也是苦命,原本李二爺跟李二女乃女乃有個孩子。有一年冬天鬧□□,家里糧食不夠過冬,李二爺跟養父進了深山打獵。那時候李二爺的孩子剛剛8歲多一點,正是調皮的時候。
李二女乃女乃帶著孩子到湖邊洗衣服,也沒有注意照看孩子。等到意識到孩子不在的時候才發現孩子掉進冰窟窿里
李二女乃女乃趕緊跳進冰窟窿里救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拖出來,自己也受寒昏了過去。等到李二女乃女乃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孩子已經被凍死了,自己身子也受了傷,以後再也沒有過孩子。
兩人也就這樣相依為命的過了幾十年,雖然李二爺從來沒有責備過李二女乃女乃,但是李二女乃女乃恨自己恨得要死。
李守衛收養了李剛以後,李二爺一家也是很高興,幾乎是把李剛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一樣,疼愛的緊。對于小李剛的要求也是百般滿足。
「那就這樣吧!蔬菜跟西瓜我就放下了,我先回去了!」
「留下來吃個飯吧!」
李二女乃女乃挽留道。
「下次吧,我小賣部還沒收拾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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