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天點了點頭,「當年左憶娘還沒離府前就發生過一件事,那日左憶娘回娘家經過京城外那座高陽山時遇到土匪,還被擄了回去,想藉此向我費府勒贓,雲升知道這消息,便連夜奔往高陽山,將整座山寨給滅了,救出毫發無傷的左憶娘。」
「高陽山?那一件懸案原來是相公做的?」月初一方面驚訝,另一方面很是吃味。
因為費天剛剛說了,費雲升只會為自己重視的人動手,而他為左憶娘屠盡整個山寨的人,不正代表著他對左憶娘的重視嗎?
暗地里瞪了費雲升一眼,後者一臉無辜地回望她。當然,這種情緒她不會表現在公公面前,倒是私底下,她可得好好探探費雲升的口風,他現在是她的相公,心目中的女人當然只能有她一個!
「他變了性子後,根本沒人阻止得了他,連左憶娘也沒有辦法勸阻。不過听說那日在王府前,雲升听了你的話,放過孫捕頭,這足見雲升相當重視你,因此我今日將此秘密悉數告訴你,也是希望你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在盛怒之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最後,費天說出了自己的期待,也是他借著酒意,將事實陳述與她的最大原因。
所以她還是有比左憶娘重要一些了,听到此話,月初突然覺得心里好受了些,看向費雲升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
而那個一臉無辜的男人見自己好喜歡的女人朝他微笑,也重新展開了笑顏,繼續心滿意足地喝著甜品。
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可沒那麼好睡……
原本在成親後,遷就費雲升的習慣與任性,月初與他是分房睡的,如今兩個人的感情已突然猛進,她滿缸子的醋還得向他傾倒,因此這天晚上她可是早有準備。
費雲升在阿六的服侍下換好就寢的軟袍,卻不像平常一樣等他就寢,而是將他拉出了房門,來到兩人原本的新房前。
「阿六,這不是我的房間。」費雲升一臉迷糊。
「少爺,少女乃女乃找你啊!」阿六朝他擠眉弄眼,「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讓這里真正成為少爺的房間啊!」
費雲升還沒搞清楚狀況,阿六已敲開了門,一把將他推了進去,然後曖昧地笑著關上門。
房里只有月初一人,她身著白色織錦睡袍,倚在窗邊,月光灑落在她身上,恰似弱柳扶風、清新飄逸,費雲升登時看傻了眼,目光都有些迷離了。
「相公,還不快過來?」她微笑著關上了窗,來到呆愣愣的他身邊,一把將他按在了床緣上。
好半晌,費雲升才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娘子,你今晚好漂亮!」
所以今晚以前她都不漂亮嗎?月初郁悶地月復誹了一句,笑容更加溫柔。「有左憶娘漂亮嗎?」
「左憶娘?」費雲升皴了皺眉,之後眉頭一挑,像是想起來了,便搖了搖頭。搖頭是表示否定,所以她沒有左憶娘漂亮?月初的心沈了一半,看著他的目光都快露出殺氣了。
想不到那二愣子又接了一句,「不一樣,你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月初鬧起脾氣來。「反正她比我漂亮,你比較喜歡她!」
「我沒有比較喜歡她,我喜歡你!」費雲升連忙辯駁。
因為性子單純,他心中是什麼感覺就說什麼話,一開口就絕對是真的。因此雖然他的響應像個孩子一樣兒戲,月初處不能自已地由心底竊喜。
不過她表面上仍不依地嘟囔,「你明明就喜歡她,才會只跟她好,還生了一個孩子,哼!你這新郎官到現在沒進過新房,都不跟我好,害我被別人笑,還說喜歡我呢。」
費雲升表情奇怪的望著她使性子,突然伸手一攬,月初失去平衡,身子一歪便倒在他懷里。她驚呼一聲,不明所以地望向他,卻見他的俊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居然吻她!
月初雖然沒有經驗,但從小混跡市井,風花雪月的事看多了,也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外表憨傻的他接起吻來可一點也不含糊,月初被他吻得暈陶陶的,心里像有花兒在開,有鳥兒在跳舞,呼吸里存在著他的氣息,好像他整個人都想與她融合一般,將她都迷醉了。
他的大手也調皮地在她的嬌軀上下游移,惹得她瑟瑟顫抖。夜晚的袍子輕薄,他雖隔著布料,卻像直接撫在她柔滑的肌膚上,朝著那敏感之處揉捏按壓,輕攏慢捻,一種難言的酥麻快gan侵襲而來,一下就堆棧到高點,要不是正被他吻著,她一定會尖叫出來。
情yu如浪潮,一下子襲卷了兩人,費雲升吻了她好幾次,也將她渾身上下模個通透,在兩人氣喘吁吁之時,他突然放開了她,接著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就這麼呆坐著。
月初由一開始的激情未歇到欲念漸熄,最後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是該月兌她衣服了?然後方才那些親密的動作要在羅帳放下後更加深入、更加銷魂,最後兩人相擁入眠迎接早晨……
「相公,然後呢?」她羞怯地問。
「沒有了。」他的情緒似乎也?*呂矗?谷徽酒鶘砭拖胱摺!拔乙?胤苛耍?鎰油 病!包br />
月初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從頭頂狠狠地給他一記。
「就這樣?你這樣和左憶娘生得出兒子?你根本偏心!偏心!」
他根本只是挑逗她,弄得她情yu勃發後就說不玩了?該死的男人!
「我、我已經跟你好了,要不然再好一次我再回去?」費雲升搔了搔頭,他可是頗回味剛才的滋味。
「你……我今晚非讓你留在新房里不可!」一種不服輸的念頭頓生。月初明明知道至少在現階段,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比左憶娘重,但左憶娘畢竟是他第一個妻子,還替他生了費瑾,她仍是有些嫉妒。
而且據她打听,左憶娘一去不回本該將她休離的。
不過當年情況混亂,費雲升又腦袋不清楚,竟就忽略了這件事,這麼多年來,費天也沒多作處理,就當沒這個人了。
所以,事實上左憶娘雖然跑了,她與費瑾兩人的夫妻關系卻還在,硬要說起來自己還只能算是側室呢!
這次,換她將他壓了下去,狠狠地吻住他,可惜她的技巧一點都不好,都撞上他挺拔的鼻了,最後還是得靠他引導,兩人才又纏綿在一塊。
不過月初盡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現在她是床上的老大,她由他的鼻尖吻到喉頭,含住他的喉結舌忝了一下,發現他幾不可見地輕顫了下,令她壞心地笑了。
接著,她展開他睡袍,直接吻上他精瘦的身子,有些地方啃他一下,有些地方舌忝他一下,她發現某些部位會令他發出申吟,某些則會皺起眉頭,不過在他身上探索久了,她自然也知道他哪里敏感,哪里舒服,竟也整得他面紅耳赤,情yu勃發。
最後,月初使出大絕招,拉開他的褲頭,一咬牙小手便探了進去,只見他瞪大了眼,而後一臉享受,幾乎不希望她放開手。
在他欲仙欲死之際,她突然伸出手,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娘子,然後呢?」一股邪火在下月復竄著,剛才的快感突然消失,令他相當難受。
「沒有了。」她很干脆地學他,在一旁的水盆淨了手後,翻身倒頭便睡。「今晚就這樣了,晚安。」
「娘子?我還要……」他本能地哀求著。
「吵死了!你今天晚上就睡在這里……以後也睡在這里,否則,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月沉星落,日上山頭,又是一天的開始。
阿六備好了梳洗的水盆、臉巾之類的東西,今日卻不是敲那他一直以來熟悉的房門,而是拐了個彎,敲上了兩夫妻新房。
少爺昨天真的在新房里過夜了啊!
這個好消息他一早就告訴了費天,听得費天也是喜上眉梢,恨不得明天費瑾就能蹦出個弟弟或妹妹。在費天仔細地交代了阿六幾句後,阿六便喜孜孜地來服侍少爺,希望未來費府能多子多孫,朝氣蓬勃。
敲了門後,費雲升親自來開門,那雙眼掛著的黑影還有疲憊的神情,再搭上一張苦瓜臉,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嚇!少爺,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唉,少爺你得好好保重,反正已經有了小少爺,這種事你就別猴急成這樣……」要不是一大早,阿六還以為自己見鬼了。
「我沒有……」他很是無辜,「娘子要我不準講,叫我以後都睡這里了。」
「啊?所以少爺你今後要搬進新房了?」所以在新房過夜不是曇花一現?阿六放下了心中的擔心,忍不住看向屋內已然梳洗好、一臉清爽的月初。
「少女乃女乃,你真是太厲害了!」
「這還用你說嗎?我早就說過了,等他和我熟悉之後,我自有辦法讓他搬進新房。」這下看那些無聊的下人再怎麼嘴碎!月初心忖。她昨天可是狠狠地替自己報了個仇。
「少女乃女乃果然聰明過人,連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呢!」阿六笑著稱贊。
「京城里?」月初不解。
「是啊,之前少女乃女乃在王爺府大出風頭,靠幾話就消弭了民怨,也讓康王爺能滿意,人人只要提到費府的少女乃女乃,沒有一個不欽佩的。」說到這里,阿六忍不住昂起頭。
現在他在京城里覺得自己走路都有風呢!
月初但笑不語,獻地康王一事之所以能解決,都是她一手設計的,結果早在她預料之中,只不過成了京城的風雲人物倒是始料未及。
如今康王已不會再覬覦費府的土地,在他三令五申不會怪罪費家後,那些捕快也不敢來找麻煩,否則不等于打王爺的臉?
而費雲升對捕快出手保護妻小之事,也被傳得神之又神,都已經月兌離故事原版了。
「噢!對了,少女乃女乃,既然你與少爺已經同房,老爺交代我,要記得問你歸寧之事。」阿六記起費天的交代,連忙提醒。
「歸寧?」月初心頭一跳,有些心虛地揮了揮手,「再過一陣子吧!」
「少女乃女乃嫁過來也好幾個月了,凌府雖在京城另一角,一天時間總能走到的,一直不回去,怕是凌老爺那里要派人來找了。」阿六說得輕巧,事實上是費天個性老實守舊,習俗上該做的事沒做,心里就是不踏實,也怕凌府怪罪他費家無禮。
月初听得心中一沈。這歸寧是千萬做不得,否則一回去不就穿幫了嗎?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凌心蘭沒有真正嫁過來,凌府這麼久都不聞不問,但事情還沒拆穿前,她仍想多留一天,多貪一天這里的幸福。
主僕各自兩種心態,毫無交集,卻都在想方設法說服對方,此時又有人敲門,暫時解了月初的危機。
阿六上前開了門,是費天的親隨。他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眼月初,在眾人納悶時爆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
「少女乃女乃有客找,是凌府派來的小姐,說是……少女乃女乃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