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被他放到了床上,月初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相公,你把我抱回來做什麼?公公找我呢,怎麼不準我視察呢?」
「你只要一出家門,就會遇到討厭的人!」
費雲升來到她面前,表情很是認真。當他不露出那副傻樣時,那俊得過人的外貌簡直就是犯規,令月初被迷得神魂顛倒,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月初懂了,他指的必然是凌心蘭,這陣子他的糾纏也令她恍然大悟。凌心蘭那日的威脅可能或多或少刺激到他,他並不在意她的身分,卻在意她可能被趕走。
因為他要的是她,是月初,不是凌心蘭,也不是其他任何能成為凌家少女乃女乃的人。
月初的目光當下放柔,她撫著他的臉,輕聲道︰「你知道嗎?凌家小姐的事還是要解決,這樣我們才能永遠在一起啊!總不能一輩子關在府里,所以這門我還是得出去的。」
費雲升雖然听得一知半解,不過她的憂慮透過雙手和語氣切切實實地傳達給他,他忍不住緊緊抱住她,仿佛這樣她就不會離他而去似的。
不過兩情繾綣時總是會有殺風景的人。阿六沒完成費天的交代,哪里會放棄?不一會兒他便再度找上門了。
「少爺!開門啊!老爺生氣了,少女乃女乃不去,老爺會怪罪的……」
呼!門突然被費雲升打開,外頭的阿六早有準備,帶了五個家丁擋住費雲升,急忙朝房里叫喚。
「少女乃女乃快走,到老爺那里之後,少爺就不敢放肆了……」
不待阿六把話說完,只看到幾道黑影從他頭頂飛過,接著砰的一聲,門又轟然關上。這還是費雲升對阿六手下留情,否則阿六肯定飛得比滿地的家丁還遠,說不定會直接掉到湖里。
月初哭笑不得地看著費雲升坐回自己身邊,還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藕臂一伸攬住了他的頭,安慰似的吻了一下。
「別氣了,就讓我去一下?」
搖了搖頭,費雲升仍不妥協,不過表情好看很多,還自動自發學著自家娘子,捧起她的臉也親了一下。
這時候,外頭又傳來腳步聲。這次阿六顯然聰明許多,因為叫門的人不是他,而是應該正在晨讀的費瑾。
「爹!開門呀,我們來玩。」
兒子也是他的死穴之一,因此費雲升又開門了,他傻笑著看著同樣傻笑著的兒子,說道︰「我們來玩捉迷藏,你來躲,我來找!」
「好!」費瑾眼楮一亮,「爹你數到一百,瑾兒去躲了!」
一說完,費瑾完全忘了阿六的請托,小腿一邁就跑得老遠,而費雲升的房門自然是默默又關了起來,讓等在外頭的阿六愣在當場。
回到房里,坐在床緣的月初都快笑翻了。
這家伙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怎麼連這種方式都能讓他想到?
想到阿六費盡苦心要完成使命,卻老是砸在費雲升這大家公認的傻子身上,她真不知該同情阿六苦命還是嘲笑他笨。
但阿六可以失敗,費天要找她,她還是得去的,因此她只好用自己的手段了。
「相公……」她突然媚笑著靠近他,縴手在他胸膛畫著圈圈,「你讓我去找公公,回頭我再和你玩好嗎?」
「我……我不要玩……」她的手很有撩撥的效果,費雲升的氣息粗重了起來。
「真的不要?像昨天晚上那樣玩喔……」她的手又撫模著他的腰,接著撫著他的大腿,然後慢慢往上、往上……
「可是……可是……」費雲升汗都快流下來了,被她挑逗得**勃發,理智與交戰著。
「我只是去找公公,不會馬上出門的,你就答應我吧……」她終于使出了殺手 ,解開了他的衣帶,一只手就這麼探了進去……
「好!」
月初終于得償所願見到費天,翁媳兩人在書房里討論生意,至于門外則立著費雲升,他時刻不離月初,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相信。
等了一會兒,突然一個下人偷偷模模走到他身邊,神秘地對他說︰「少爺,有個人找您,您跟我來一下好嗎?」
「不好!」費雲升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是和少女乃女乃的事有關,你只要來一下就好,就在旁邊而已,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那下人心知若不提到少女乃女乃是說不動他的。
果然,心思單純的費雲升一听到跟月初有關就中招,他納悶地跟著那下人走出了費天的院落,在一個小院的圍牆下假山旁赫然站了一個外人。
如何說他是外人?因為費府的僕佣清一色穿的是深棕色,而這個人卻是一身灰衣,這點費雲升還是認得出來的。
達到了目的,只見那下人由灰衣人手中接過什麼,喜孜孜地離開了,只留費雲升迷惑地望著這個外來客。
「你要跟我說什麼?」費雲升問。
「我想請費少爺和我走一趟,這一趟,會證明貴府少女乃女乃的真面目。」那灰衣人仔細觀察著費雲升,想知道外傳是傻子的貴少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因為請他來的那個人,可是信誓旦旦說費雲升一點都不傻。
「不去!」原來是這麼無聊的事,費雲升想都沒想就轉頭想走回書房的院落。
「費少爺請留步,」那人冷冷一笑,「恐怕由不得費少爺,你非得和我走這一趟了。」他撿起一顆石子握在手上,稍一用力,石子便成了飛沙隨風而去。
這是赤luoluo的威脅,可惜這招他似乎用錯了,費雲升見他捏碎了石子,也起了興頭與之較勁,單手便舉起了假山旁一顆人頭大的石頭,接著雙手一合——
劈哩啪啦一陣聲響,那顆大石也化成飛灰,被費雲升笑嘻嘻地撒在灰衣人的身上。
灰衣人這下真是連臉都灰了,不過收了人家的好處就要辦好事,說不得得用上狠招,趁著四下無人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忽地由袖中抽出一把短劍,就要架在費雲升脖子上。
「無論如何,費少爺請……」
他話還沒說完,費雲升也不知怎麼辦到的,大手一伸,那把劍居然落到了他的手上,灰衣人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空空的手,看向費雲升的眼神像看到鬼一樣。
他娘的,這次到底招誰惹誰了,怎麼沒人告訴他費雲升的武功這麼厲害?這不是擺明坑人嗎?
可惜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費雲升饒富興致地賞玩著那把短劍,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氣得七竅生煙。
「這玩具你用得太笨了,讓我教你吧。」
說完,也不管灰衣人滿臉驚恐,他便持劍在灰衣人身前亂揮了一通。等到最後一抹劍光平息,灰衣人那身灰衣已被劃成了一條條,遮蔽的功能完全失去,連他家的珠簾都不如。
灰衣人氣急敗壞地道︰「該死!凌心蘭說只要提到費府少女乃女乃,你一定會听話的!」
凌心蘭!聰到道個名字,費雲升表情一沉,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驚人的氣勢籠罩住灰衣人,令後者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出一點聲音,那把短劍劃破的就不是他的衣服,而是咽喉了。
這時,費天的院落傳來腳步聲,想來是月初已和費天談完事了,費雲升也不羅唆,一把拎起那人的後衣領,手一甩便將他往圍牆外一扔。
落地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月初發現了費雲升,便朝他走來。
「怎麼了?」她納悶地瞄了瞄圍牆外的動靜。
「有個人來找我玩,但是他講到了好討厭的人,我不想和他玩,就把他丟出去了。」費雲升老實地道。
好討厭的人?難道是……月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手上的短劍。
「這把劍是?」
「他給我的玩具。」費雲升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是你搶來的玩具吧?月初有點想笑,但她可不想助長他這種行為,只能將短劍拿過來,一把扔進湖里。
凌心蘭的人顯然已經滲透進費府了,她一定要快點解決這個問題,然而事關她真實的身分,必然不能在費府內處理,一定要到外頭才能解決。
于是她朝著費雲升微微一笑,說︰「過兩天我就要出府去視察費府的土地產業了。」
「你不能出去——」
費雲升才開口,便被她打斷。「……這一次,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好!」這次費雲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的答案正在她意料之中,而這個決定她相信費天也不會拒絕。誰教這陣子這家伙特別纏她,纏得她正事不能辦,讓費天都火了。
既然只有她鎮得住他,她肯把人帶出去讓府里清靜幾天,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