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仁比較吃驚的是,除了托斯里,竟然還听到了其他給他加油的聲音,而且是一起喊出來的。
許仁順著聲音看過去,有七個雌性,都是他不認識的,七人呈上長下短的排列坐了兩排,見許仁發現了他們,七人顯得很興奮,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坐在上邊一排的四個雌性救先數了三聲,然後一起拉開橫條,上面用南斯島語寫著「安雅大人」四個大字。
隔了兩秒,下邊的三個雌性也齊齊打開橫條,上面是「加油」的字樣和一個大大的感嘆符號。
「安雅,你人氣真高,才進內院一天,就有崇拜者了。」多爾納就笑許仁。
許仁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不過心里是很高興的,有種驚喜的味道。
「別愣著啊,快跟人家道謝啊,這可是你的第一批崇拜者。」多爾納見許仁愣了吧唧的,就推了推他,提醒著。
許仁這才恍然過來,連忙朝那七人說了聲「謝謝」。
那七人更加興奮起來,嘴里直喊著「安雅大人加油」、「安雅大人我支持你」、「安雅大人一定要大獲全勝」之類的話。
「那幾個是新生吧,只有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蠢蛋新人才會做這種丟人現眼的蠢事。」希爾妲氣得臉都青了,咬著牙低聲怒罵,不過旁邊並沒有人附和。
維爾拉蒂本來臉色就一直不好看,再一听這些,眼角抽了下,猛地就起身,冷著臉朝舞台走去。
雖然維爾拉蒂不用上場,但畢竟是他提出的奪譯,在正式開始前,他也得上台和許仁站在一起,接受正式的開場儀式。
迪歐看了眼維爾拉蒂的背影,然後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什麼,安娜為首的幾人像是沒听見,而希爾妲一國的則心憂今天的結果,也是沉默。
許仁見維爾拉蒂上去了,也不再停留,跟著上了台,多爾納則隨便撿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下。
許仁一上台就被奧爾拉著調侃起來,「今天可真熱鬧,比昨天的觀眾要多了不少啊,誒,竟然還有打氣的橫條,讓我看看,‘安雅大人加油’,竟然是安雅同學的支持者,沒想到安雅才剛進內院一天就有了親衛團了。」說著,作記者采訪狀,「安雅同學,怎麼樣,成為名人的感覺如何?」
許仁不擅長應付這種事,只是不好意思的笑著。
相比之下,維爾拉蒂就備受冷落了,從未受過如此大屈辱的他只覺整個人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冷得牙齒都在打顫,雙手攥得死緊,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極力忍耐。
偏偏旁邊還有個托斯里不甘寂寞的跟著湊熱鬧,興致勃勃的指著自己道,「不是七個,是八個啊,奧爾導師,還有我呢,我也是安雅同學的親衛團成員。」
奧爾像是剛看到托斯里似地,驚訝的表情演繹得活靈活現,「哎呀呀,這不是托斯里同學嗎?我們機甲系大名鼎鼎的綠星竟然這麼早就來觀賽了,難不成……是昨天試機後,我們的托斯里同學就完全被安雅同學的才華吸引住了?所以,今天迫不及待的等著來試機?」
托斯里配合的開起玩笑,「那是那是,我可是很少這麼早起的哦,不過為了不讓未來的搭檔被搶走,特意勤奮的起了個早床賣個好印象。」說著還朝許仁眨了下眼楮,「安雅,有沒有被我的誠意感動?」
內院的獸人幾乎都是未來的軍人,機甲系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訓練重之又重,自然不可能真像托斯里說的那樣很少早起。
不過許仁信了,心里頓時歉疚萬分,昨晚多爾納留著說話,等送走多爾納的時候已經很累了,倒頭就睡,也忘了托斯里說的搭檔的事,今早起來多爾納又送早餐來了,也沒時間想起,這會兒托斯里重提起來,他才記起。
幾人你來我往,愉快的互動著,唯有維爾拉蒂像被遺忘在角落的旁觀者,一個人被冷冷清清的撇在一邊,孤寂得讓人覺得不忍。
「奧爾導師這是什麼意思,故意要給維爾拉蒂大人難堪嗎?」希爾妲看得眼眶都紅了,不知是氣紅的,還是因為看著維爾拉蒂的樣子心酸得紅了眼,「維爾拉蒂大人還沒輸呢,就這麼急巴巴的去討好那個新人了。」
迪歐沒說話,他比希爾妲想得深,奧爾這麼做肯定是故意的,但原因應該不是為了討好那個新人,而是表達出院方對維爾拉蒂的不滿。
歸結原因恐怕還在于昨天維爾拉蒂提出的奪譯,恐怕是這件事觸動了院方敏感的神經,畢竟十八歲的年紀就能擁有三級杌力的天賦和一級杌力師的能力,假以時日,前途必然一片光明,如果這樣天賦的學生被往外推出去了,對內院絕對是個損失,所以院方對維爾拉蒂的行為十分不滿。
院方看似給了內院學生絕對的權利,但有一句話說得好,既然給得起,就能收得回,哪怕不是正面的收回,他們也能通過其他的方法讓人失勢。
想到這里,迪歐心中一凜,難道院方已經打算要棄了維爾拉蒂?
很快,前面的一番熱場就結束,正式進入主題,奧爾敘述了一番比賽的規則,然後對維爾拉蒂道,「維爾拉蒂同學,由于你是在認輸了第一場的情況下,強制對安雅同學奪譯進行第二場挑戰的,所以不管安雅同學是否取得最後的勝利,你都將被承擔起比賽中的一切費用和責任,並將自動降格一級,退出金劍班,這樣,你依然要求進行這場對決嗎?」
維爾拉蒂臉一白,但還是咬著牙道,「是,我要進行。」
話落,奧爾臉上表情就淡了幾分,深深的看了眼維爾拉蒂,才轉過頭詢問了許仁的意思,許仁自然也是回答的沒有異議,于是,今日的決賽正式開始。
悠長的鐘響後,許仁就登上懸浮磁力碟,維爾拉蒂則走下舞台,回到迪歐邊上坐下,短短的路程卻走得他背脊都濕透了,等坐下,才覺得身上都有些發軟。
迪歐伸出手,握住維爾拉蒂的,但維爾拉蒂沒有一點反應,眼神如凶獸般惡狠狠的盯著舞台上的許仁。
許仁並未察覺,已經完全埋頭開始工作了,即便是制造二級機甲,手上也不見停頓,依舊手法流暢熟練到漂亮。
不過饒是如此,正式開賽後不久,除了金劍班的學生,其他大部分雌性都開始起身,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會場。
昨天一級機甲都到了晚上將近凌晨才完成,二級機甲怎麼也要在晚上十點後,所以大多數都是打算看了開場,就中午來看一下,晚上再來看結果,只有少部分比較在意的雌性一直堅持著,其中當然包括了許仁的親衛團。
對別人的離開許仁也不在意,他的所有專注力都放在了制造二級機甲上,根本無暇分神理睬那些,倒是來湊熱鬧的托斯里表現出對許仁手法的極大興趣,隔著一定距離的跟著許仁上上下下,玩得不亦樂乎。
晚飯過後,庫爾奇會場里的人又漸漸多了起來,有些甚至直接拿了晚飯來到庫爾奇邊看邊吃,到了九點後,觀賽的人數竟達到昨天的兩倍,而且,呈現只增不減的趨勢,有比較急性的就開始小聲討論著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應該今晚就能出來,身子的部分馬上就要完成了。」
「恩,最多十點就能開始處理頭部了。」
說著說著,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轉到了許仁是否真能成功上來。
「你說他能不能真的制造出二級機甲來?」
「應該不能吧,那個新生才十八歲,有三級杌力的天賦,還來個二級杌力師的能力,這不得逆天了嗎?」
「恩,我也這麼想,畢竟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應該是吹噓了吧。」
「我倒是覺得應該是真的,我看他的手法很熟練,而且心態很好,要是心里沒底的話,不能這麼淡定的。」
「沒錯,而且你沒看今天托斯里大人都在這守了一整天了嗎?托斯里大人是好奇心重了點,但再怎麼他也是六星之一,如果不是確定了那個新生能得勝,怎麼可能浪費一整天的時間耗在這里?」
「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
「可這樣一來,金劍班這次不就翻了個大跟頭嗎?」有人小聲嘀咕,立即被周圍的人封了嘴,「噓,小聲點,金劍班的可都在。」
眾人不由得噤聲,看向最前面那一排,雖然現在人多了起來,但金劍班所在的周圍都沒有人敢過去坐,中間的維爾拉蒂始終僵著背脊坐得筆直。
十點,梅若•卡塞爾也來悄悄的來到了庫爾奇觀眾席的二層,對許仁已經開始處理頭部的進度有些詫異。
二級機甲不僅是材料,在零件上的復雜程度就要遠超一級機甲,自然時間上也要消耗得比一級的要上許仁,可是,許仁兩次的完成時間竟然相差不了多少,這就說明他的速度要比前一天的還要快些。
難道是作弊?梅若•卡塞爾皺起眉,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在考核杌力師資格的時候,也有抱著僥幸心理的人,就會將里面的零件做成低級的零件,外表看上去一樣,但機甲的功能和效用就不合格了。
但很快就松開了,無所謂,作弊就作弊吧,畢竟十八歲就有等同一級杌力師能力的天賦已經足夠傲視大部分的天才了,這樣的學生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內院。
這麼想著,還給奧爾發了條通訊,讓他到時候給圓過去。
離十二點只剩下八分鐘的時候,許仁的二級機甲終于完成。
二級機甲和一級機甲在外型上並沒有特別大的差異,除了背後少了那兩扇方形雙翼,主要的差異是外部的防御能力和內部速度上有所增強,然後就是武器由中型槍械換成了相配的雙劍,六七米長的雙劍斜插在兩側,酷勁十足。
按照規矩,維爾拉蒂必須上台和許仁一同等待結果,因為他是提出奪譯的人。
試機的人自然是等了一天的托斯里,不需奧爾開口,就自告奮勇的上來了。奧爾怕二級能量盒支撐不足,讓助理拿上來的是是個三級能量盒,哪里知道托斯里卻擺擺手說不用,直接從自己的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個五級的能量盒,然後動作敏捷的跳上了駕駛艙。
會場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舞台上,目不轉楮的盯著巨大的黑色機甲。
很快,漆黑的機甲就從里面發出了光亮,然後慢慢的動了起來,在先充分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後,托斯里就操縱著機甲拔出雙劍,比劃了兩下,然後讓奧爾將屋頂打開,手持雙劍,以經典的旋轉飛行沖了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在托斯里駕駛的黑色機甲飛出去不一會兒,就見一架海藍色的二級機甲不知從何處飛來,拿著長槍筆直的朝黑色機甲沖了過去。
「小心!」等在外面的獸人一陣驚恐的叫喊,黑色機甲飛快的轉身,舉起雙劍,擋在了身前,並借力快速退後,藍色機甲一擊不中,就沖了上來,引得下方驚叫連連,不知是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這陣慌亂就化作了狐疑,因為那架機甲不像是要真的攻擊黑色機甲,反而像是在陪著對打,最重要的是,藍色機甲的攻擊和閃避的動作看上去十分眼熟。
好一會兒,終于有圍觀的獸人遲疑道,「藍色機甲里的不會是巴魯曼大人吧?」
巴魯曼•瓊斯,六星之一,因為頭發是黃色的,也稱金星,機甲系,特征攻擊猛烈迅速,以速戰速決聞名。
「看操縱應該是,不過機甲不是。」
兩架機甲在上空打了三十來分鐘,各種精彩靈活的技巧層出不窮,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然後,又突然的分開。
藍色機甲和來時一樣,如流星般快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不帶走一片雲彩,黑色機甲則緩緩的降回庫爾奇會場。
托斯里用事實證明了許仁制造出來的機甲並非花架子,自然而然,許仁的這場算過關了,結果出來的同時,維爾拉蒂就眼前一黑,差點沒當眾摔倒在舞台上,但臉也已經白得跟透明的白紙一樣。
金劍班以安娜為首的六個雌性則在這時候同時站了起來。
「安娜,你們要去哪里?」希爾妲反應最快,主要是昨天的事讓他對安娜開始心生不滿,也就時時注意著他的舉動。
「既然安雅大人以實力證明了自己的成績是真實的,那麼維爾拉蒂大人與安雅大人的賭約也生效了,從此刻起,安雅大人就是我們杌力系的首席。」安娜淡淡的說道,但對許仁的稱呼已經用上了敬語。
希爾妲終于明白過來,激動的站起來,不可思議的吼道,「你瘋了嗎,安娜?你是亞獸,現在竟然要去向一個變獸臣服?」
「這和是亞獸還是變獸沒有關系,我們金劍班講究的是實力。」安娜一臉的平靜,說著特意看向迪歐,意有所指的問道,「你說是吧,迪歐?」
迪歐抬起臉,慢慢的微笑,「這是當然的。」
「迪歐!」
迪歐抬起手,阻止希爾妲繼續說下去,安娜滿意的點了點頭,領著另外五人朝舞台走去。
希爾妲急了,「迪歐,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安娜他們……」
不過話漸漸的止住,因為他看見迪歐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得干干淨淨,只剩下一片冰冷。
多爾納偷偷的覷了眼那邊,然後模了模手臂,嘴里小聲嘀咕著,「真可怕。」
許仁正被托斯里纏著問他考慮的結果,他實在是糾結,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問托斯里什麼搭檔的時候,就見六個見過一次面的雌性朝自己走來,心一跳,以為對方是來找麻煩的,下意識退後一步,對方卻突然矮了半截。
「安雅大人,恭喜您得勝,安娜•溫格爾在此代表金劍班對您的加入表示由衷的歡迎,也在此真摯的恭賀您成為杌力系的新任首席!」安娜彎下腰,對許仁行了個正式的禮,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放于心髒前。
跟在安雅身後的五人也做著同樣的姿勢,這是代表著臣服的禮儀。
金劍班的成員包括首席維爾拉蒂在內也只有十二人,除了這批新進來的新生,幾乎都知道誰是金劍班的,現在金劍班的六個成員突然向許仁表示臣服,自然引起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不僅支持許仁的七人激動的跳起來歡呼,那些老生變獸們臉上也露出歡喜的笑容,亞獸們則顯得低落而呆滯,還有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茫然的問,「怎麼成新首席了?」
維爾拉蒂有種夢游的錯覺,腦子完全呈現真空狀態,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他還是有些不明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真的發生了?竟然真的有人能在十八歲的年紀就制造出二級機甲?那瓦蒂•希達爾算什麼?大陸第一天才的名號又算什麼?
「……不……能……不可能,他不可能造出二級機甲,我不信,他一定是作弊了!」失焦的眼楮漸漸匯聚,維爾拉蒂大喊起來。
「夠了,維爾拉蒂,不要再說了。」奧爾正高興中,听到這不合意的話,心中也來了點火氣。
「為什麼不讓我說?他根本就是作弊,里面的零件一定是一級的零件,只是外面像二級機甲而已,一定是這樣!」維爾拉蒂瘋狂的喊道。
「維爾拉蒂大人,太難看了。」安娜走到維爾拉蒂身前,俯視著他,冷聲道。
維爾拉蒂面容一呆,似乎沒想到自己這邊的人竟然會倒戈相向來指責自己。
「托斯里大人已經用機甲對決過了,若非貨真價實的二級機甲,是不可能支撐下來的,您已經讓我們金劍班丟盡了顏面,還請適可而止吧。」
希爾妲也領頭沖了上來,指著安娜的鼻子罵道,「安娜你這個叛徒,丟盡亞獸們的顏面的是你吧,你竟然對一個變獸行臣服之禮……」
「希爾妲!」安娜驀地揚聲,呵斥住了希爾妲,才慢慢的說道,「還請謹言慎行。在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安雅大人就已經成為我們杌力系的首席了,這是當初維爾拉蒂親口定下的,你現在的行為是大不敬。」
「你……」希爾妲氣得鼻子都歪了。
許仁神色復雜的看著針鋒相對的雙方,又看了眼維爾拉蒂,低下頭選擇了沉默。
倒是托斯里湊到他耳邊笑嘻嘻的說道,「安雅,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先走了哦,明天見面的時候可得給我答復。」說完,又對許仁眨了眨眼,也不等許仁問明天怎麼見面,就幾個起落,到了會場的入口處,很快消失在門的另一端。
最後機甲還是被驗證了一番,證明確實是二級機甲後,這場維持了兩天的內院資格戰才終于落下帷幕。
回去的時候,隊伍壯大了些,因為安娜幾人堅持護送許仁到寢室,本來那六人也是住在同一樓,許仁也不好說不用,只是六人在自己周圍圍得跟水桶一樣,讓許仁諸多不習慣。
多爾納似乎也被這陣勢嚇到了,話癆的他一路上竟安靜得個擺設一樣,這次也沒提出要跟上樓,在宿舍樓下就老老實實的和許仁告別了,那笑容別提有多僵硬了。
許仁也是不自然,因為多爾納一走,他就得單獨面對安娜六人,倒不是他對六人有什麼意見,只是六個人實在太沒表情了,尤其當七個人擠在封閉的電梯里,又都沉默著不說話的時候,感覺氣氛壓抑得讓他心慌。
好在很快就到了十二層,許仁一出電梯,就大大的松了口氣,不過轉瞬又發起愁來,要怎麼接待幾人,哪里知道安娜卻表示時間太晚,他們就不進屋了,就在門口道,「安雅大人,今晚請您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們會過來幫您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收拾什麼東西?」許仁正要順勢應著,陡然听到這話,就是一驚,連忙問道。
「您已經是杌力系的首席大人,自然是要住進首席的別墅區,不用擔心,我們會幫您一起收拾行李,別墅區也會派車過來搬運。」
「這樣啊,謝謝。」許仁舒了口氣,勉強笑了下,因為面對面無表情偏偏又滿口敬意的安娜他感覺壓力真的太大。
「不用客氣,那麼晚安。」安雅又行了個禮,才領著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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