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降將被賜國姓龍,並和郡王的封號及府邸一座。
這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從宮中傳到京城各處,只要長了腦袋的都知道皇帝真是不計前嫌,于是那些對前太子落井下石的牆頭草全都蹦達起來,到處找門路月兌罪。這一動讓皇帝的探子們也忙了起來,好不容易有活干了,一個個給打了雞血一樣,一條條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放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這可真是……」龍臻沒想到龍躍會讓他一起參與這些,不過在看到這些情報的時候才知道龍躍的險惡用心,「皇上的用心良苦微臣收到了,這些人把富貴險中求發揮的淋灕盡致,虧得我還自詡天潢貴冑,結果讓這些人耍得團團轉。」
「雖說天家無父子,但是天家之人卻很少用自家江山做賭注。」龍躍說著抓起桌子上密折,「這些人無一不是廣撒網多撈魚,總有一條能給他們帶來躍龍門的機會。」
「你這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拉進朝堂,就不怕我再起了謀反的心?」龍臻在皇宮里看到龍躍起早貪黑批奏章,時不時的還要和大臣們打嘴仗,想實行個政策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阻力,也虧得龍躍能忍,換成是他誰敢反駁先上頓板子再說。
「我只是希望我們兄弟的名字能載入史冊,萬世流芳受人敬仰。」龍躍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當他喜歡都一把年紀還犯中二的弟弟嗎。自從看到林致瑜收集到的西方那些蠻夷進行的什麼革命,一些底層的農民手工業者把皇帝都給砍了。還有代替人力的機器生產,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織出大量的布匹,他怎麼可能無動于衷。
「林家的小子太危言聳听了,蠻夷有什麼好學的,他們還不是用的我們產的東西。」龍臻對林致瑜收集到的東西很是不以為然,火炮火銃什麼的他們早就有了,用起來還不如刀槍來得痛快,打戰靠那些笨重的東西早就一敗涂地了。
「既然如此,五弟可否代我出國看看。」龍躍也覺得林致瑜有些夸大了,他想著唯有眼見為實才能安下心來改革,畢竟自古以來改革失敗的教訓是非常慘痛的。
「出國?」龍臻有些驚訝的看著龍躍,「太小心點了吧。」
「韃靼就是因為沙俄的支持才敢同我朝叫陣的,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國家對我朝虎視眈眈。」龍躍嘆了口氣,「雖然不想贊同林家小子說我朝是塊肥肉,是個人都想咬一口,但是你想想古往今來的戰爭都是因為地大物博,物產豐富引起的。」
「那些蛀蟲呢,你不是還要靠我把他們引出來嗎?」龍臻終于明白自己和龍躍差在哪里了,就這心胸自個就比不上。
「已經要收尾了,四王八公已經不成氣候了,至于那些依附四王八公的小家族灰飛煙滅也不過動動嘴的事。」龍躍從這些情報中就知道這些暴發戶式的家族根本比不上那些世代傳承家族,不用他多做動作就自己倒下了。
「那四哥想好這次出國的人選了嗎?」龍臻吐出胸口的一口濁氣,終于定下心來。♀
「你全權負責。」龍躍看到自己潤物細無聲有了成果,心中的喜悅都溢上了眉梢。
「四哥還真是放心呢。」龍臻的嘴角揚了起來,「臣弟定不辱使命。」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龍躍拍了拍龍臻的肩膀,「五弟你便去準備吧。」
「那臣弟也不打擾你談情說愛了。」龍臻想到龍躍這幾天的動作,再次深刻明白自己敗在哪里了,于是故意笑得一臉猥瑣。
「滾吧。」龍躍一揮手示意龍臻趕緊挑人去,看到龍臻連身體都輕快的背影,終是松了口氣,想到林致瑜說得殖民擴張,他倒不介意龍臻也在海外劃一塊,守望相助也好啊!
說到這些天對那個侍女示好的效果也是顯著的,賈家的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賈元春可不止一次發作抱琴了。想到這里龍躍的心情又好了不少,讓高武培傳口諭擺駕鳳藻宮。
而賈元春接到口諭時看到一旁抱琴眼中的欣喜,忍不住將燙茶潑在了抱琴的身上,厭惡的吩咐揚琴將抱琴拖下去,順便讓一旁的護琴給自己搭配衣飾,待模到已經凸出的校服時臉上的神情一松,抱琴不過是趁著自己不能侍寢勾搭皇上的賤婢,到現在還沒有侍寢不就說明皇上還是顧及自己的臉面的,早晚自己會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賈元春坐在椅子上打量鏡中的自己時,卻看到揚琴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嘴里說著膈心的話,不覺沉下了臉,「什麼不好了,這是能說出口的嗎?」
「是皇上,皇上把抱琴帶走了。」揚琴看到賈元春陰沉的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看到抱琴胳膊上的燙傷生氣了,說,說娘娘既然容不下一個丫鬟,便把丫鬟的身份升一升好了。」
「你說什麼?」賈元春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看到鏡子里扭曲了面容的自己,一伸手將鏡子摔在了地上,「好個抱琴,一個賤婢還妄想登天嗎!皇上想給那個賤婢什麼身份。」
「說是一會娘娘就知道了。」揚琴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鏡子濺起來的碎片,這水銀鏡子還是娘娘升為貴妃時皇帝賜的,當時娘娘如獲至寶的樣子她還記憶猶新,果然帝王的感情是不能期待的,她只盼著出宮到那個府上做個教養嬤嬤,一輩子也就有著落了。
「我倒要看看她能飛到哪個枝頭上。」賈元春想到父親丟官伯父降爵,唯一的弟弟如今還是功不成名不就,自個也被連累的降了位,這段時間自己吃不好睡不好想著各種辦法讓皇上放她家一馬。還好皇上並沒有厭棄她,卻沒想到是來看自個丫鬟的,現在竟然還要給個還沒侍寢的丫鬟名分,多重打擊下小月復也是隱隱作痛,整個人都慌神了,「護琴,護琴,快去請太醫,肚子,肚子好痛。」
「娘娘,娘娘,您一定撐著。」揚琴看到賈元春額頭上的冷汗,以及慢慢滲出衣物的血色,立刻爬了起來扶著賈元春往內室走。
「揚琴,揚琴,太醫怎麼還不來。」自從賈元春有孕後便有專門的太醫請脈,說隨傳隨到都不為過,只是再快也擋不住賈元春這些日子思慮過重,和對抱琴背主的憤恨。
「一定來得及的,娘娘請放心。」揚琴扶著賈元春躺好,心中也是焦急不安,這可是龍種,她根本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傳皇上口諭。」高武培一踏進鳳藻宮就看到一團亂的宮人,不覺皺起了眉頭,隨手抓住一個小太監問道︰「這是怎麼了?」
「娘娘動了胎氣。」小太監看到高武培嚇得都結巴起來。
高武培聞言心里躊躇了一下,不知道這口諭是傳還是不傳,轉而想到皇上的神情便定下了神,「你帶咱家去寢宮,皇上有口諭。」
「是,是。」小太監急忙帶著高武培進了寢宮,不時的看一眼高武培,他可是听說皇上把娘娘身邊的丫鬟帶走了,說不得又是個飛上枝頭的。
「小果子,你……」揚琴看到小果子闖了進來本來是要發火的,結果卻看到皇上身邊的大總管,不覺蹲身行禮,「高總管大駕,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咱家只是來傳個口諭,不必多禮。」高武培稍稍提高了聲音,「娘娘若是不方便躺著便是。」。
果然賈元春听到高武培的聲音道︰「高總管但說無妨。」
「今悉鳳藻宮大宮女溫柔嫻靜,有賴賈氏賢德教導有房,擢升賈氏復妃位,整理鳳藻宮偏殿安置新晉靜貴人。」高武培說完後發現室內也沒聲音傳出,正要開口卻听到一陣陣驚呼聲,默然了一會便轉身離開,想來這種狀況皇上早就預料到了,不過,那又怎麼樣,皇宮里消失個把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于是高武培在看到皇上听到賢德妃流產的消息毫無波動的神色,再次緊了緊自己的神經,少說少听少揣測,這才是皇宮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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