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意亂的時候,再平靜天真的風從耳邊吹過,都和呼嘯而過是一樣的。♀
姑且算做某位偉人的話,不過這正好描述了伊然夏的情況。
她正一邊緊握住雍容冬衣的領口,一邊絮絮叨叨得說著風好大。
以至于明媚瞪大了眼楮,也沒等來她說的「好大的風」。
一切反而顯得格外的平靜。
但事實上,往往在低氣壓的迫使下,靜默無語的冬風被釋放過後,便是一陣天翻地覆的狂暴。
就像一群推翻舊王朝統治的奴隸。♀
「今天要拍攝兩出戲,人物的情緒反差會很大,你的功課應該都做充分了吧?」
從今天見到伊然夏的第一面起,明媚就愈發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經常走神發呆,答非所問。
她只當這個動如月兌兔的女孩,一不留神撞到了一棵老槐樹上。
還被恰好路過的獵人戲弄了一番,以至于心情如此低落。
「嗯,啊?你說什麼?」
伊然夏只听聞旁邊有人嘿啦嘿啦的吹著耳邊風。
至于其中心思想,她全當是一陣愁苦著臉的冬風。
明媚只得深深的白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眼看就要進入片場了,她只期望著這個活寶大人不要表現過于不佳,以至于全片場的人跟著挨罵就行。
兩人剛進入劉商的視線範圍里,就被拉過去打了一針預防針。
「小夏呀,今天的戲不大好演,不過我相信你,畢竟是炎一介紹的,你現在在我心中,可是一位超級新人了呀!」
劉商毫不收斂的訕笑著,兩排金光燦燦的大黃板牙在風中瑟瑟發抖。
伊然夏看著眼前劉商偽善的笑容,不禁覺得冬風更加的猛烈了。
她只是草草說了一句會盡力的,就拉起明媚跑到一邊背台本去了。
「喂喂,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進入角色嗎?」
「嗯,拖劉商的福,好多了,這兩出戲我已經通宵達旦看了很多遍。」
伊然夏自知自己是需要後天多加勤奮的新興人。
為了對得起那些支持自己的粉絲,以及自己心底不服輸的心情,她背地里的確是做了不少的工作。
「能演。」
只此二字,便已足夠。
看著伊然夏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明媚只能略顯擔憂地劃一下她的鼻梁。
拍攝的準備已然就緒,明媚只得在一旁目送她走入戰場。
雖然狀態略有恢復,不過看著她空空如也的血槽,還是不禁為她捏一把冷汗。
「不要輕易放棄生命,因為血液會流過心髒,所以心……可是很沉重的。」
一雙如秋波的眸子,泛起撩撥人心的瀲灩光澤。
仿佛那攜帶拂來的秋風,也一並掃入了你的眼里。
讓你頓然覺得自己還處在寒冷未及的溫暖中。
只是……
這股暖流太過不穩定。
幾乎是轉瞬的時間,就讓你重新回到了冰霜覆蓋的世界。
如此沉痛,如此哀傷。
像是把整個人心都掏空了一般,只是一副空殼。
你想逃竄,想盡快的消失。
然而對面站著的人,卻是那個掏走你心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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